045阴谋的酿成
钟遥一路扭着腰胯闯进徐雅心办公室里的时候,对方还在对着电脑看着审核表。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个真切,就见眼前一向刁钻任性的中年女人一个巴掌拍上了自己的办公桌,手上的鸽子蛋的指环边缘撞击在桌面上,好想要硬生生地砸出一个天坑。
徐雅心抬起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对着来人喃喃道:“钟女士。”
钟遥狂傲地收回手,对着徐雅心上下看了好几眼,最后收回目光,“啧啧”地摇着头:“徐雅心啊徐雅心,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不过是出国看房而已,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你就眼巴巴看着夏臻和钟世景的关系近了那么多步。”
钟遥的嗓音尖利而恨铁不成钢:“你是死的吗?!”
徐雅心却丝毫没有被人呵斥了的自觉,脸上甚至露出了些许兴奋的红晕,好像这个说她像是死了一样的钟遥是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徐雅心甚至快要哭出声来,她颤声道:“帮帮我!钟女士!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总裁他现在一直都带着夏臻去各种各样的会议,可是再也没有带我去过了,我不明白,我不甘心!”
钟遥道:“你傻吗?真是白白长了这样一张狐媚的脸,你倒是主动去勾搭人家啊,你主动要求钟世景带你去,他能不带你去?难道还只带着夏臻那个贱货不成?”
徐雅心低头大口地抽着气,脸上露出一瞬间一闪而过的羞辱的表情。
她蠕动着嘴唇刀:“我试过了,可是……”
钟遥踏着高跟鞋在徐雅心的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冷笑了几声:“徐雅心呀……你可真是够让我失望的。你不是说喜欢吗?怎么这样都能让世景被那女人掌控了主动话语权?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昨天晚上给我发的照片!世景甚至载着这个贱人走了!你呢?”
“我不知道!”徐雅心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感觉就好像被总裁遗忘了一样,他什么事都先想着夏臻,连拿个文件都是夏臻不在才让我去拿……我好恨!我好恨!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究竟有哪点比不上那个贱女人!”
钟遥居高临下地望着徐雅心那趴在桌子上的痛苦神色,眼里一抹冷冷的光亮闪过。·3!0-1^b+o′o+k`..c!o-m*
半晌,钟遥叹了口气,复又冷笑:“得了,我看你道行太浅,可不是夏臻那狐狸精的对手。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夏臻只不过是个普通角色,不过现在看来,哼哼,也难怪她能让钟世景如此青睐她。”
“不过嘛,世景也就是你这样的女人看的太多了,所以对你就没有了新鲜感,难怪他会找了夏臻!”钟遥仿佛运筹帷幄的样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凶气毕露,叫人看了就要胆寒,“但是这新鲜感过后,可就不让人爽快了。毕竟土包子还是土包子,难登大雅之堂。”
听到此处,徐雅心原本只有绝望的眼睛里忽然好像回光返照般发出些光亮:“钟女士你想到了什么方法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可以对付那个贱人!”
钟遥瞥了徐雅心一点,淡淡笑了,一副得意神态:“哼,要对付这种手段高明的狐狸精,还得让我亲自出马,去会会她。”
“到时候,我要让所有人,不仅仅是世景,还有其他公司里的高层都看明白,在脱去了世景的袒护和勤奋的包装下,这是怎样一个又土又没用的土包子。”
一道惊雷划过窗外,在远处黑气沉沉的天空中绽放出短暂的光彩,那是随之而来的闪电。
外面黑暗得仿佛世界末日都要来临,徐雅心从下往上地看着钟遥,觉得她好像是一个筹谋着怎么吸食人血的妖冶女鬼。,卡|&卡>.小u,说;{网x ,首±发;e
“好……好!”徐雅心有些许凄厉地笑了起来:“让他们都看看,看看夏臻的真面目,看看她如何一事无成。”
由钟遥的这一个计划开始,第二天的晚上,当夏臻正坐在钟世景的公寓中那最大且最柔软的沙发上绞尽脑汁地看一份财政报纸时,就被钟世景告知了要去参加周末的公司高层的马术活动。
夏臻一开始听到的时候,是有些不解的。
按理来说,新季度快到了,现在又是春夏交际的时候,一般的公司都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带领公司的员工出去进行一次春游之类的活动,而钟氏集团的员工集体活动,就是去郊外的一个峡谷里爬山。至于这钟世景口中的高层活动,夏臻还真是没有听说过。
钟世景也难得跟她解释了一番:“这是我姨妈——你知道,也就是钟遥,她突然提出来的,本来之前很少去过马术俱乐部的,不过几个高层也都同意了。”
夏臻道:“可是,我都已经在集体员工活动的名单中看到自己的名字了。我是你带进去的编外成员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显得你太——太靠着关系提拔人了?”
钟世景听着夏臻的话,嘴角不由得扬了扬,表面上却仍然淡淡道:“怎么,你是我的特助,平日里大大小小会议都是跟着我开的,难道我带你去,还有人会质疑?”
夏臻却不说话了。
其实她最大的问题,还是对于马术本身的恐惧。
在之前她还是那个真正的夏臻的时候,夏臻曾经非常热爱马术,真正地把这项运动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她专门在课外报了一个马术培训班,每一个周末,夏臻都会去郊外的马场,租上自己一向最喜欢的那匹高大的灰马,然后绕着休闲场地转上好几圈,或者偶尔也有参与几个业余人士组织的障碍赛,一玩就是一下午。
可是后来,也是赛马,导致了夏臻的人生轨迹的改变。
她在刚刚重生在黎薇的身体时,也有过好几天的梦魇。那个她坠马的时刻不断地在梦里反复地循环播放。夏臻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个瞬间——她被发狂的马匹激烈的动作摔下地面,她试图想要抓住一些物品来阻止自己的坠落,可是没有。
夏臻在当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背离自己越来越远,恐惧和不可思议填满了她的胸腔,在最后撞击地面的那一下,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聚集到了头部,强烈的疼痛感从后脑勺传来……
然后夏臻在午夜惊醒,久久不能安眠。
夏臻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不是赛马,他就不可能死去,不用重生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也不用为了这个人报仇,承担那个原本的她不用承担的一切。为了复仇,夏臻忍着许多人轻蔑的目光在钟世景的手底下做事,她要奋力地去收集证据。
本来她完全可以不用经历这些,难道不是吗?
夏臻这才发现,自己非常的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就这样匆匆结束了夏臻二十多岁的生命,从此,余下的即使多年,都要留在黄土地底去尽情浪费。
夏臻这一番沉默看在钟世景的眼里,却以为对方是在意钟遥的存在:“你担心钟遥?”
夏臻一时愣了一下,道:“什么?”
钟世景看着夏臻暖棕色的瞳孔,居高临下,却又不容置疑地又问了一遍:“你担心钟遥?”
夏臻干脆顺着钟世景的话说了:“是的,我不想去参加这次活动。”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也很坚定。
钟世景难得低头想了想,好像在权衡一样:“你害怕她吗?”
夏臻笑了:“如果说作为一个和社会无牵无挂的个体的话,我什么都不怕。但说起别的,我大概什么都怕。”
钟世景给了对方一个询问的眼神。
夏臻深吸了一口气:“作为你的助理,我会害怕我做的事情得不到你的满意;作为钟氏集团的一名员工,我害怕他们说我的努力和收获不成正比。而钟遥是你的亲人,所以不管我再讨厌她,都不能像个真正的泼妇一样和她互相扯着头发骂街。”
“而且我也无法想象到时候我在马术俱乐部里和钟遥还有徐雅心相见的场面,相信我,那不会特别美好。我也不能在那种时候让你在高层面前出丑,让他们觉得,原来钟世景的助理是这种货色。”
夏臻语毕,抬头看向钟世景,却见对方眼里神采奕奕,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感从他眼里滑过,一时间让夏臻不敢直视,只能再度低下头。
钟世景笑了:“我以前没发现,你看起来这么有社会公德。”
夏臻一时间搞不清对方是真的在夸她还是暗暗嘲讽,但也不介意,跟着一起笑道:“是不是忽然觉得钟氏集团的特助也这么有深意,感觉特别自豪?”
钟世景却没回话。
夏臻有些尴尬,半晌,低头继续看报纸。
钟世景却突然道:“可以。”
“哈?”
“我同意你不去参加周日的活动。”钟世景稍微歪了歪脑袋,下巴线条修长而优美,“不过,难道你要去参加周六的爬山?”
夏臻一脸不忍直视:“难道爬山不好吗?强身健体,而且这是公司的集体活动,可以促进同事之间的感情。”
“嗯。”钟世景的神情淡淡的,让夏臻看不出什么端倪,“那你好好锻炼。”
钟世景这天晚上的态度实在是太平常了些,以至于当周六夏臻在巴士的集结处远远地看见了穿着休闲运动服的钟世景,吓得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