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心生悔意却太晚了，爆炸
“杀我，你凭什么来杀我，是干娘让你来的！还是因为汪念！？那是他该死！他该死！他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汪露死死盯着门口站着的女人，狰狞的嘶吼。^j+y*b/d+s+j\.!c-o′m-
墨染眉头一皱，眉眼间满是讥讽，语气冷淡:
“他如何与我无关，而你不该杀汪倩。”
提到汪倩，汪露面上飞快划过一抹心虚，但嘴上还是极力否认:
“那是汪念做的，跟我没关系！”
“可笑！你以为我为什么站在这里，没有十足的证据，哪怕我想来，小姐也不会应允。”
“小姐能肯定的事，那必然是经过层层确认的，不然以小姐的性子，根本不会管你和汪念之间的恩恩怨怨。”
就算要管，小姐必然也是向着你的，只是你让她失望了。
墨染满心满眼只为她的小姐忿忿不平:
“没有小姐，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和那点小心计，以为能在残忍的汪家混出名堂！”
“早死八百年了！那几个能跟你一条道走到黑的孩子，都是看在小姐过去教导他们的情分上，可你在做什么！”
“你为了自己的计划，送他们去死，利用小姐，最后还亲手杀了汪倩。”
“枉费小姐还以为你有难处，亲手将杀汪念的机会递到你手里！”
汪露嘲弄地笑起来:
“那是她蠢！”
接着洋洋自得的坦诉:“能为我的计划赴死，那是他们的荣幸！”
“汪倩既然不能成为我杀人的刀，挡了我的路，就只能对不起她了！”
“死了才好，不死还知道要怎么给我添堵……”
她完全不知悔改的样子，甚至言之凿凿的说那些人死得其所。|′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x更d1新>?|快>ˉ¨
终于另一扇大门背后的人听不下去了。
“够了！”
汪露神情突兀的呆滞住，无措的目光的定格在门口那张瑰丽的容颜之上
脸上嚣张的笑容，彻底消失。
身上狂妄的气焰在瞬间熄灭，方寸大乱:“不是的不是的，干娘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你听我说……”
沫妖妖那双漂亮的眼眸，此刻正定定看着她，眼中不复往日的包容柔和，眼底藏着她最不愿意看见的神色。
她到嘴边狡辩的话，忽然噤了声。
看着那脸因为她露出黯然伤神的神情，在那一刻汪露仿佛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她知道了，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汪露此刻应该为自己感到高兴和畅快。
可为什么在那人用那样冷漠的神情看着她时，大仇得报的快感迅速消失不见，转而是铺天盖地的恐慌，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汪露曾发过誓一定会让她为那天抛弃自己而忏悔！
可为什么干娘真的后悔，不再在乎她时，自己为什么这么恐慌害怕，不对，她要的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所有的狡辩的话，在对面人冷漠澄澈的眸子看向她时。~5¨2,s′h?u.c*h,e^n¨g`.+c`o′m¨
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汪露心里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要清楚，对面知道所有的真相。
到这一刻，她居然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说人不是她杀的，还是那些人不是她推出去送死的，又或者不是她在利用干娘……
她嘴角上扬，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好解释的。”
都是真的，她为了报仇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沫妖妖长叹了一口气，纷杂的心情被抛开，缓步朝着汪露走去。
一旁的墨染像是察觉到少女的意图，想要上前代劳，却被她摇头拒绝。
“你心里的弯弯绕绕，我不是
不清楚。是我自负，认为几个月的悉心教导，可以取代汪家带给你的苦难。”
“才让他们几个白白为你送命，这是我的过错。”
少女走到汪露跟前停下，垂首将目光移向另一侧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身上。
她后撤半步，蹲下身来，动作自然地伸手去合上汪念的眼睛，才继续说道:
“你不应该动手去杀汪倩，只是因为她那次没有听你的话，阻止了你继续开枪的行为。”
“为什么……”这么清楚当时发什么了？就好像在现场亲眼看见了一样。
然而很快汪露不用她解释，就明白因为什么。
差点被甩到墙上撞晕的大蛇，等自己恢复过来，感受到谁在现场的时候，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人爬过去。
汪露角度看见就是，她养的玄蛇飞快地从角落爬过来，要对着面前的少女发动攻击。
“干娘！”
恐慌和希冀同时隐秘地从她心底升起。
她既希望干娘能因此受伤，不能继续下手，又害怕干娘重伤而死。
然而下一瞬，她脑中的想法通通没有实现。
气势高涨的玄蛇，在接近少女的那刻，就放缓了自身的速度。
像是在讨少女欢心，支起蛇身温顺地把脑袋放在少女大腿上。
湿润的蛇信子一下下吐出，去舔她尾指刚刚不小心粘上的血。
汪露一下子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脑子灵光乍现，只是一个瞬间，曾经所有不解的线索通通串联在了一起。
不是她足够幸运，是有人一直都在尽力保全她，是她偏听偏信，自己拎不清，信了汪家那东西的话，做了忘恩负义的猪狗之辈。
她这辈子究竟还对得起谁……
过往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和蹊跷，汪露不是一点都没意识到问题，只是她选择忽视和放任，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不归路。
沫妖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涌起什么样复杂的情绪。
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杀人偿命，我留下的祸患，该我来收尾。”
少女抬起软若无骨的素手，修长的胳膊缓缓伸向汪露纤细的脖子。
直到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脖子。
“不、不…不……干娘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不想死，放过我这一回吧，求你了干娘，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别杀我，不要……不要不要……”
坐在地上的汪露，在真真切切感受到杀意，意识到面前的少女真的会下手杀了她的那刻起，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坦然。
她开始害怕起来。手脚并用一步步往后挪，企图用示弱来求面前人的心软。
“求你了干娘，不要杀我。你不是答应过我娘，会好好照顾我吗？”
她还那么年轻，不想就这么死掉。
“是你没有照顾好我，我才会行差踏错，变成这样……对！你不能杀我，是你的错，都是你，我才做错事，不是我的错，都是你，都是你……”
汪露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越说就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愈发振振有词。
“小露，别怕。很快的，不会疼。”
少女嗓音极其温柔，她抬起另一只手，遮住了汪露的眼睛。
阻隔了她的视线同时，也阻隔掉自己眼底的那丝不忍。
到这一刻汪露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忽然就认命了。只是在临死前，她握紧手里的东西。
掐住汪露脖子的素手，动作干净利落，瞬间拧断了她的脖子。
——干娘，有你陪着，黄泉路我不孤独。
“冤有头债有主，死后就算变成厉鬼，也该来寻我报仇。”
砰——
汪露:恨来恨去，我居然最恨自己没能得到你全部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