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死与她无关
“是，老夫人。首发免费看书搜：我的书城网 wodeshucheng.com”王妈妈心里也憋屈。
裴家媳怀了外男的种，还要在裴府养胎，被以礼相待？
换作别家，应该早就浸猪笼了吧？
她要是老夫人，非得半夜气得归西。
陆凌薇见老夫人答应下来，这才牵着苏婉柔的手，款款朝外走，“婉柔，我们去看看。”
老夫人盯着陆凌薇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她偏头问王妈妈，“你说，陆凌薇到底只是和风儿闹脾气，还是真的和风儿闹掰了？我怎么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在乎风儿死活了？”
以前风儿只是一个风寒，陆凌薇就巴巴地去厨房熬夜。
风儿高热的时候，她甚至将自己丢在雪地上好几个时辰，抱着风儿为其降温，眼睛都哭肿了。
怎么这次听说风儿疯了，她倒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王妈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女人对自家男人，都是心软的。别看这会儿少夫人端着，等看到少爷的惨样，保管会心疼得哭出来。”
老夫人点点头。
说的也是。
“走，我们过去看看。”
想起刚才在明月楼见到风儿又哭又笑的疯癫模样，老夫人顿时又悲从中来，“我的风儿呀！”
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在王妈妈搀扶下，一路哭喊着去了明月楼。
紧赶慢赶到了，老夫人却见先她们一步的陆凌薇站在台阶下，反倒是不见苏婉柔的身影。
“你怎么不进去？”老夫人疑惑道。
陆凌薇悠然扭头瞥一眼，“进去过了。”
老夫人大喜，“风儿好了？”
陆凌薇既见了风儿，竟然不哭，也丝毫不见悲伤，想必是风儿已经好了！
陆凌薇摇摇头，“不是，是他太吵了，我出来缓缓。”
老夫人一口气顿时梗在心头，没顺过来。
“你！”
老夫人努力压制怒气，才没有在陆凌薇面前发火。
国公府千金，她惹不起。
她只能找王妈妈泄愤，狠狠瞪了王妈妈一眼。
胡言乱语的蠢才，要不是说什么陆凌薇会为风儿痛哭，她还不至于这么生气，也不会多嘴问陆凌薇一句。
王妈妈紧张地低下头。
老夫人平复心情，拄着拐杖爬上明月楼，“凌薇，还是一起进来吧。苏婉柔怀着孕，还得劳烦你帮衬些。”
陆凌薇随意道：“好。”
她一步步踏上台阶，推开门，再次感叹明月楼的豪华。
这恐怕是一众裴府女眷居所中，最为雕梁画栋的。
听说裴老太爷还在世时，就开始花重金命人建造明月楼，说是早点准备好迎娶孙媳。
可见裴老太爷，还是非常重视苏家的恩情的。
“你这个贱女人，杵在这儿干嘛？都是因为你，少爷才会这个样子！”
“啪”的一声，陆凌薇凌厉目光瞬间投向站在假山旁的两道身影。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满脸怒气，脸上映着好几个红彤彤的大巴掌印，一看就是男人打的。
在她身边，是被打得捂住脸的苏婉柔。
而裴沐风，则站在假山上又哭又笑，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好似对外界事物无知无觉。
“混账东西，谁允许你打她的！”裴老太拄着拐杖就要上前教训。
可一道飞起的身影先她一步到了丫鬟眼前，随即甩手就是一巴掌，“身为府里低贱的丫鬟敢打贵客，究竟谁才是贱人？”
流珠被打懵了，看着陆凌薇不知所措。
平时遇到苏婉柔，只要少爷没看见，不是谁都能给一巴掌吗？
少夫人以前见了跟没见一样，扭头就走，老夫人更是下令打苏婉柔。
今天她们是怎么了？
“少……少夫人，明月楼离景兰苑远，厉王不会来。”流珠以为这几位是忌惮厉王责怪。
裴老夫人脸色一沉，上前又给了流珠一巴掌，“下贱玩意儿，厉王不在，你就不怕？这样的心思，还不知道平时对主子是怎么欺上瞒下！”
苏婉柔是她好不容易请来救风儿的，被这贱丫头一巴掌打走了怎么办？
流珠心里委屈，哭丧着脸。
老夫人厉声质问，“谁准你进明月楼的？不知道明月楼是禁地？”
自从苏婉柔怀孕，明月楼就是裴家的耻辱。
流珠弱弱道：“是少爷先前要奴婢将明月楼里里外外打扫三遍，纤尘不染。”
老夫人朝楼里的几间房看了一眼，果然干净不少。
她脸色好了点，又质问道：“就你一个人打扫？”
“回老夫人，还有七八个姐妹。但她们一见少爷进来打人，都吓跑了。”流珠眼珠子滴溜溜向上瞧，“奴婢不怕少爷，奴婢只担心主子安危。”
老夫人嘲讽一笑，“挨了这么多巴掌，想必你担心主子担心得都快贴到风儿身上了吧？” 流珠脸色一白。
她确实是一个劲往少爷身上贴，才挨了这么多巴掌。
“以后记住，不该有的心思别有，贱人只能是贱人。还有，苏姑娘以后是府中贵客，谁都不能动她。出去！”
流珠眼神闪过震惊，随后看向苏婉柔，嫉妒、不甘。
陆凌薇眸光一暗，冷声问：“你叫什么？”
流珠一惊，缩着脖子，“奴婢流珠。”
流珠？
陆凌薇记得前世，府中确实有个叫流珠的丫鬟。
好像是二姨娘身边的人。好几次被人撞见想勾引裴沐风，做裴府五姨娘，最后却被翻墙入府的贼人推进井中溺死。
想来也没几天好活了。
陆凌薇沉声道：“以后不许欺负人。晚上不要随便出门。”
反正她是劝过了，至于这丫鬟最终的命运如何，与她无关。
流珠虽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但还是应下：“是，少夫人。”
说完匆匆离开。
老夫人赶紧将苏婉柔拉近假山，“苏姑娘，快！你叫他一声，把他的魂喊回来。”
苏婉柔抬头看着裴沐风，刚想叫一声。
不曾想裴沐风却毫无征兆地边笑边跳下假山背面。
几人吓了一跳，赶紧绕过去看。
幸好，因为无人打理，假山后的池塘早就干涸，只剩满池的淤泥。
裴沐风仰躺在淤泥里，疯笑着四肢乱划乱蹬。
“婉柔，婉柔，我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怪那些黑心肠的，活生生拆散我们。”
老夫人脸色黑得像是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