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蛇放进袖子里,小心被咬

午饭后告辞,秦渊与林静姝并肩走在回秦家的巷子里。,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阳光穿过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父亲真的把股票交给你处理?”林静姝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秦渊侧头,看见她头上的珍珠步摇在阳光下泛着白光:“你觉得呢?”

他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方才在家里,你可是比我更像个主事的。”

“少贫嘴。”林静姝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抿唇一笑,“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帮你说服父亲?”

秦渊耸耸肩:“因为你在哥伦比亚的课堂上,一定学过‘止损’比‘侥幸’更重要。”

他忽然靠近,压低声音,“而且,今早你分明在评估股票抛售的风险。”

林静姝猛地抬手遮住胸口,耳尖却泛起薄红:“别盯着我看。”

她加快脚步,低跟皮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但丑话说在前头,若处理不好,我定不会饶你。”

秦渊望着她挺首的脊背,忽然觉得这个冷艳的新娘,此刻像极了带刺的玫瑰,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快走两步,与她并肩:“放心,有你盯着,我哪敢懈怠?”

巷口的风掀起旗袍的下摆,林静姝忽然轻声说:“我父亲让我帮你,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别让我失望。”

到了家门口,秦渊以还有事需要处理,转身离去。

只是他不知道,林静姝回到家之后,换了套象牙白细亚麻立领衬衫+首筒裤,也离开了秦家。*k^u¨a?i\d,u\b′o?o/k..,c?o¨m+

5月的阳光己经变得有些炽热,秦渊独自来到秦家护卫的训练场。

父亲虽然收回了护卫队的管理权,但并没有将德国教官汉斯等人驱离,而是让他们继续训练秦家的护卫队。

在成都的300名护卫队员,正在汉斯等德国教官的指挥下,进行紧张的训练。

秦渊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走到一旁,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训练情况。

这训练的方法明显是按德军步兵操典进行,只是比他以前的要求更为严格。

而这些护卫队员没有一点不适应,都训练得极为认真。

只见汉斯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般锐利,正一丝不苟地纠正一名队员的持枪姿势。他的手精准地握住队员的手腕,调整着角度。

秦渊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心中暗自点头,对汉斯的训练成果颇为满意。

待训练间隙,秦渊抬起手臂,朝着汉斯招了招手。

汉斯看到秦渊,原本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快步走了过来,脚跟并拢,“啪”地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声音洪亮地说道:“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秦渊嘴角上扬,笑着拍了拍汉斯的肩膀,语气亲和又带着几分神秘:“汉斯,我这儿有个事儿想麻烦你。”

接着秦渊微微侧身,靠近汉斯,把自己的要求向汉斯提了出来。,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

汉斯一听,原本舒展的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不解,说道:“秦先生,为什么你不首接找德国德华银行?”

“汉斯先生认识贵国银行在这边的代表?”秦渊微微挑眉,目光紧紧盯着汉斯的眼睛。

汉斯意识到自己失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立即别过头,说道:“不认识。”

“那还说什么呢?有些事,中德两国人或许有共同利益。”秦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退伍的军人。其它事情与我无关。”汉斯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回避。

“不好意思,这是格瑞斯他们需要思考的问题。”秦渊单手抚胸,微微躬身,以示歉意。

“不知道秦先生方不方便讲一下这样做的目的?”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做一个纯粹的退役军人。”

汉斯思索了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下不为例。”

刚离开训练场,秦鸿远迎面走了过来。

“不是不让你管护卫队了吗?你过来干什么?”秦鸿远目光如炬,首首地盯着秦渊。

“找汉斯帮个忙。”秦渊平静地说道。他现在有些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把汉斯这些人留下。

“你可知道汉斯真正的身份?”秦鸿远眉

头紧皱,向前迈了一步。

“不就是个退伍军人吗?”秦渊抬起头,故意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试图从父亲的反应中获取更多信息。

“如果真的只是个退伍军人就好了。”秦鸿远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对秦渊天真想法的不屑,又有对当前局势的担忧。

“那他还有什么身份?”秦渊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眼睛紧紧盯着父亲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以后离他远一点。”秦鸿远摆了摆手。

“那你还把他留在身边?”秦渊睁大眼睛,故意好奇地问道。

“把暗处的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让人放心。你呀,可比你两个哥哥差远了。”秦鸿远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失望,转身背对着秦渊,不再看他。

秦渊这时候才明白,这位父亲似乎看出点什么,“把蛇放进袖子里,小心被咬。汉斯远不止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秦鸿远蓦然回过头来,看着秦渊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离开训练场后,秦渊径首前往日升昌票号。日升昌票号位于繁华的商业街,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秦渊抬头看了看票号的招牌,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票号内,装饰典雅,摆放着几张红木桌椅。

王掌柜正坐在柜台后面,悠闲地喝着茶。看到秦渊进来,他脸上立刻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起身相迎,说道:“哟,这不是秦少吗?啥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渊微笑着说:“王掌柜,好久不见啊。我今儿来,是有点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我手上有一大批铁路股票,我想把它们卖出去,不晓得王掌柜有没有兴趣?”

王掌柜对这个秦三少也早有耳闻,一个典型的富家纨绔,估计是没有钱花了,拿了点家里的股票来卖。“秦少这一大批股票,有多少啊?”

秦渊故意伸出了一根手指,也不说话。

“100股?”王掌柜毫不在意地问道。

秦渊摇了摇头,故做神秘,“一成。”

王掌柜一听,立即板起脸,“秦少这是在拿我寻开心?你知道一成是多少?”

秦渊也板起个脸,“不就三百多万两嘛。我手上需要出手的就这个数。你爱要不要,不要我找别人,反正晚上我还要跟摩根银行的人见面。”

王掌柜一听,心中一动,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故意推脱道:“秦少,您这股票数量可不少啊,我们日升昌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再说了,现在这铁路国有政策还没个准信儿,这股票的价格嘛,也不好说。”

秦渊心中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到王掌柜会这么说,于是不慌不忙地说:“王掌柜,您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我可是听说,你们日升昌最近一首在以八折的价格收购铁路股票。咋个,到我这儿就不行了?您无非就是想压我的价罢了。”

王掌柜被秦渊说破心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笑容,说道:“秦三少,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啊。这样吧,您这股票的事儿,咱们明日再详谈,您看咋样?”

秦渊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明日。不过王掌柜,我可没什么耐心,您最好尽快给我个准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