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五百人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汉斯鹰隼般的目光将秦渊上下扫了个遍,“你为何现在又想去新军当参谋了?”

秦渊双手插兜,仰头望着廊下悬着的铜风铃,“我不想浪费你和公主殿下一番好意嘛。-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

“说实话!”汉斯双手抱胸,一副你别想骗人的样子。

秦渊收起戏谑的样子,“护卫队总共才五百人,在后续盐业的争夺中,怕是连牙缝都塞不满。有新军做靠山,总要好些。”

这话半真半假,他余光瞥见汉斯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知道这老狐狸根本不会全信。

“你觉得进了新军,就能把人家当靠山?”

秦渊咧嘴一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汉斯当然晓得秦渊藏着掖着,但推荐之事本就是路易丝公主的意思,再加上这小子确实有些军事才能,“那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新军第十七镇。”

“现在?你不先去跟朱庆澜打个商量?”

“难道我还需要跟他请示?”

“你汉斯少校面子大,哪个敢不买账?”秦渊笑着拍了下汉斯肩膀,心里却在嘀咕:借此机会,看一看这德国佬在朱庆澜心中的份量。

两匹高头大马踏着碎步进了凤凰山驻地,卫兵瞥见汉斯——这位统制大人的座上宾,赶忙立正敬礼,放行。

待两人背影走远,大门飘来刺耳议论:“这不是包月郎秦三少吗?咋个跟洋大人搅和到一起了?”

秦渊听到卫兵的议论,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也没办法,总不至于把那几个卫兵抓来,让他们以后不准议论吧?

司令部大堂里,朱庆澜正拿藤条敲着作战地图,唾沫星子飞溅:“看看你们这副德行!跟那个包月郎秦渊有啥子区别?天天泡在烟花巷,训练场上就跟霜打的茄子样!”

秦渊刚跨进门槛,这话就像巴掌甩在脸上。~s′l-x`s~w/.!c-o.m+难怪这包月郎的名声在十七镇这么响亮,感情是朱庆澜有事儿没事儿都在帮忙宣传。

朱庆澜训得正酣,余光瞥见汉斯,立马换了副笑脸:“汉斯先生,让你见笑了,快请坐!”

话落才看清秦渊,浓眉瞬间拧成个疙瘩:“哟!这不是包月郎吗?”

秦渊只能苦笑,但还是上前一步,拱手道:“正是在下秦渊。”他把秦渊二字咬得很重,希望朱庆澜别再叫他包月郎了。

朱庆澜却故意拖长尾音:“包月郎今天咋个不包月了?到我这里来了,我这里可不是你的战场。”

这话带着刺儿,秦渊想起一年前原主在芙蓉楼说的那句“参谋有啥子当头,老子的战场在青楼”,此刻也颇感无奈。

他堆起笑,眼角余光扫过堂下憋笑的军官:“统制大人,小子以前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晚上我在芙蓉楼摆桌酒,给您赔罪!”

“赔罪?我可消受不起!”朱庆澜突然转身指着几个垂头丧气的军官,藤条敲得桌面咚咚响,“你们不是也喜欢烟花之地吗?倒不如也去当个包月郎,正好跟秦三少取取经!”

几个军官臊得面红耳赤,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嗤笑。¢0`0?暁\税\惘, ¢埂?辛~醉¨全?

秦渊看着朱庆澜捻着八字胡似笑非笑的模样,突然明白这老狐狸根本不想让他好过。

“你今天跟汉斯先生一起来,到底所为何事?”朱庆澜终于收起玩笑,眼神里却满是打量。

秦渊看了眼堂下交头接耳的军官,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朱庆澜却突然提高声调:“有啥子不好说的,这些都是我们十七镇的栋梁!”

秦渊瞟见汉斯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把这德国佬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他深吸一口气,故意挺首腰板:“统制大人,我今日来,是想谋个参谋差事,不知您先前说的空缺......”

“哦,你想通了?不当包月郎,要当参谋了?”朱庆澜背起双手踱了两步,眼中满是戏谑。

“多亏汉斯先生点醒,我才晓得自己错得离谱。”秦渊把锅甩得干脆,朝汉斯使了个眼色。

汉斯适时上前,“朱统制,秦渊现在的确是想给你当参谋,为你效力。我也觉得以他的能力,完全能胜任你的参谋。”

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冲出个络腮胡标统。这人虎背熊腰,军装上的铜扣都快被撑爆,他拍着桌子吼道:“不得行!当年统制三顾茅庐请他,他倒好,宁当包月郎,也不进新军!现在想来,哪有恁个容易?”

“就是!德国学的

那点本事,怕是早喂了窑姐儿!”此起彼伏的反对声像潮水般涌来,几个军官甚至抱臂冷笑,把轻蔑写在脸上。

朱庆澜面露难色,朝汉斯投去求助的眼神。汉斯却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秦渊灵机一动,面上扬起笑容:“统制大人,既然这位标统不同意,我提议打个赌!”

朱庆澜摩挲着八字胡,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赌啥子?”

“我从新军中挑五百人,三个月后与标统麾下对战。我赢了,就任参谋;输了,不仅绝口不提此事,还捐十万两白银充作军资!”秦渊故意把“十万两“说得掷地有声,看见朱庆澜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秦渊之所以要提出捐银十万两,是为了让朱庆澜等人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他的赌约。

如果能让他从新军中挑五百人,训练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这五百人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络腮胡标统突然暴跳如雷,“你拿新军当儿戏?”

“标统大人怕了?”

“放你娘的狗屁!”络腮胡标统的拳头砸在桌上,茶碗跳起三寸高,“我会怕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那为什么不敢应战?”秦渊逼近半步,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酒气。

“还没有老子不敢应的仗。”络腮胡标统眼睛一转,又问道:“这 500人训练的花销你自己出?”

“一言为定!”秦渊答得干脆,突然瞥见朱庆澜与几个心腹交换眼神。

他心里冷笑,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但我要带他们出去单独训练,旁人不准插手!”

朱庆澜抚掌大笑,藤条在掌心拍得啪啪响:“好!就这么定了!秦三少,可莫要让我们失望啊!”

他眼中的算计毫不掩饰,倒像是己经把十万两银子揣进了腰包。

“那我明天就来挑人,这没问题吧?”秦渊连忙问道。

“没问题,我就让你在三十三协随便挑。”朱庆澜大手一挥,就把这事彻底确定下来。

走出司令部时,夕阳把秦渊的影子拉得老长。

汉斯拍了拍他肩膀:“小子,有胆识。”

“一句有胆识就完了?”秦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是不是也支援一点军火?”

“前几天不是给了你......”

"那些是我自己买的,不算。"

只见汉斯听完这话,嘴角不停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