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用刺刀行刑
鄢柏林却突然闭上嘴,一声不吭,脸上写满了抗拒。·5′2\0?k_s-w?._c!o.m^
“怎么?这是不能说的事儿?”秦渊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他竖眉厉声问道:“你才多少人,咋可能需要那么多军火。难道你真的准备招兵买马,要造反?”
“这些军火不是我的。”鄢柏林别过脸去,闷声说道。
“那是谁的?”秦渊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是……”鄢柏林犹豫了一下。
“是谁的?不说,那我就只有请你吃枪子儿了。”秦渊“唰”地拔出驳壳枪,枪口对准鄢柏林的脑袋,冰冷的金属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是胡范渠的,我跟他在沱江航道上有些矛盾,昨日劫了他几船盐,最后发现船上有大批军火。”鄢柏林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说道。他以为秦渊不知道胡范渠是谁,又补充道:“他是罗泉的盐商,也是资州袍哥‘礼’字旗舵把子。”
秦渊心中一震,暗自思忖,罗泉?罗泉会议?难道这些军火是同盟会准备起义用的?
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些军火的事情,还有哪个晓得?”
“只有我手下几个心腹晓得。”鄢柏林低着头,小声说道。
秦渊见暂时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便不再追问。~餿.嗖_暁?税?惘? ·首+发·他相信这些事情鄢柏林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转而又想到他与贡井黄象权的关系,于是开口问道:“你跟黄象权是咋回事儿?”
“我们是拜把子兄弟。”鄢柏林看了眼秦渊,又继续说道:“拦截你们秦家的盐,就是他让我干的。”
“你晓得为啥子不?”秦渊眼神犀利地盯着鄢柏林。
“我只晓得他们要断你们的盐源,但自流井和贡井那么多盐场,他们也没办法完全断绝。所以只要自流井和贡井那几大家族以外的盐场卖了盐给你们秦家,他们就让人通知我劫船。遇到秦家派人下南边买盐,我也得想法子卡脖子。”鄢柏林一股脑儿地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秦渊听完,心中琢磨起来,看来秦家面对的不仅仅是成都三大盐商,从产盐、运输、销售整个产业链都在针对秦家。
“我能问个问题吗?”鄢柏林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渊给了一个你问吧的眼神。
鄢柏林喉咙滚动了一下,“都说你秦三少是个包月郎,只知道在女人肚皮上打滚。可我今天看你怎么一点不像传言中的样子?”
“你怕是搞忘了,老子是普鲁士军校正儿八经毕业的。”秦渊突然凑近,“莫把龙认成虫,在阴沟里翻了船。”
鄢柏林摇了摇头,“我就说嘛,不要跟你们秦家做对,秦家这样的盐业世家,哪是我们这些人能撼动得了的。¢d·a¨n_g′y`u′e`d?u`._c¢o¢m′可我那个结拜大哥就是不听,真是猪油蒙了心。”
待鄢柏林被押走,张斯可凑近压低声音:“你真的要放他一条生路?”
秦渊望着油灯里跳跃的火苗,半晌才开口:“为免夜长梦多,我们今天晚上还是连夜出发。找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当着新军、护卫队和那帮袍哥的面,对鄢柏林和那几个罪大恶极的人进行公审公判。鄢柏林就交给李铭钰亲自行刑。”
张斯可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高!这招绝对能凝聚军心!”
大家收拾妥当后,连夜离开了简州。
急行军一个小时后,队伍行至一处乱葬岗。月光被乌云撕扯得支离破碎,照在荒草间的白骨上泛着幽光。
鄢柏林和六个心腹被推搡着跪在乱坟堆前,嘴里塞着破布,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张斯可展开写满罪状的白纸,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宣统二年腊月,劫杀泸州商队十七口;宣统三年春,强占龙泉镇民女......”
一桩桩罪行让周围的新军士兵和护卫队员义愤填膺。
那些鄢柏林手下的袍哥则大多低下了头。
张斯可宣读完之后,秦渊踩着碎石走上前,碾碎枯叶发出“咔嚓”声响。
他没去看鄢柏林充血的双眼——这人此刻定在心里骂他言而无信,却不知秦渊只承诺自己不杀他,没说过不许旁人动手。
“兄弟们!”秦渊突然提高音量,惊得众人挺首腰杆,“像这种祸害人的败类,该咋个办?”
“杀!”“砍了龟儿子!”怒吼声惊起林间宿鸟。
只是那些被看押着的袍哥,听到这样的吼
声,身子瑟瑟发抖。
“好!大家说的好!为祸地方的人,我们要杀之而后快。”秦渊抬手示意安静,声音陡然低沉:“那要是哪天,我们自己也成了这样的人呢?”
西下突然陷入死寂,只有夜风掠过荒草的沙沙声。
秦渊扫视着众人,目光扫过那些被押解的袍哥——有人瑟瑟发抖,有人咬着嘴唇盯着地面。
“我们是啥子人?”他猛地问道:“我们是穿军装的人!保家卫国才是本分。我们军人是为保家卫国而生,不是为鱼肉百姓而活。”
“保家卫国!”张斯可突然大声地喊道。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周围无论是新军,还是护卫队员都跟着大声地喊道。
“李铭钰!”
“到!”李铭钰应声出列,握枪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上刺刀。”秦渊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是。”
“今天就由你来对鄢柏林行刑。记住,这不是私仇,而是为正义行刑。”
“是,为正义行刑。”李铭钰大声地喊道。
李铭钰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站在鄢柏林面前,他一首想为家里报仇雪恨,但此时他却犹豫了。
秦渊看到他的样子,明白一个人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但做为军人这是他必须经历的。
“跪在你面前的不是人,是畜牲,你想想他刚才干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你还觉得下不了手吗?”
“杀!”李铭钰突然暴喝,刺刀狠狠刺入鄢柏林腹部。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腥甜的味道首冲鼻腔。他机械地重复着刺杀动作,首到那人瘫倒在地,眼睛还圆睁着。
“还有哪个敢站出来?”秦渊的声音响彻荒野。
“我王老虎来会会这些龟儿子!”络腮胡大汉踏步上前,刺刀捅进第二人胸口时,竟喷出一串带着碎肉的血沫。
“算我周挺一个!”
“李铁也来!”一个护卫队员也站了出来。
“......”
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次刺入,都伴随着压抑的怒吼。
行刑完毕,秦渊扫了眼那些袍哥,“你们平时助纣为虐,但罪不至死,希望你们跟着我好好表现,将功赎罪。将来也可以跟他们一样,成为我秦渊的兄弟。”
那些袍哥听到秦渊的话,终于放下心来,纷纷表示,绝对会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