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贪墨军需物资,当斩
李旦彬脸色瞬间煞白,喉结上下滚动着想要推脱,却在触及秦渊森冷如鹰隼的目光时,腿肚子一软,只得低头在前引路。_墈`书.屋- ^首!发*
空荡荡的粮库里,仅剩的几袋粮食歪歪扭扭堆在角落。
秦渊接过布满灰尘的账本,与李铭钰并肩翻看起来。
泛黄的纸页间,数字工整得近乎刻意,李旦彬却在一旁局促不安,额头的汗珠顺着发福的脸颊不断滚落。
程凤翔抱臂而立,眼中满是嘲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账本虽无明显破绽,秦渊却在李旦彬躲闪的眼神里捕捉到了端倪。
他不动声色地下令:“让雅安边军营的各级军官即刻述职。”
明面上是召见,实则暗中安排李铭钰带着护卫队展开密审。
审讯室里,皮鞭与哭喊交织。
十几个军官轮番受审,终于有人熬不住,哆哆嗦嗦供出了实情——在李旦彬的授意下,他们倒卖军粮、中饱私囊,甚至伪造屯垦数据欺上瞒下。
当口供被狠狠甩在地上,李旦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颤抖着捡起纸张,只看了几行,便瘫软在地,拼命磕头:“大人饶命!下官愿将钱财悉数奉上,求大人开恩!”
秦渊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李铭钰立刻带人上前,将瘫成烂泥的李旦彬连同同党一并拖走。^墈¢书·屋+ ?更?芯?醉*哙?
就在众人脚步声渐远时,一首抱臂冷眼旁观的程凤翔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擂鼓:“敢问大人,您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贪墨军需物资,当斩。”秦渊吐出的字句像淬了冰的利刃,在寂静的屋内回响。
程凤翔浓眉紧皱,上前半步:“虽然我也恨透了这王八蛋,但大人若是私自处置,只怕会被有心人揪住把柄……”
“前线兄弟们风餐露宿、以命相搏,他们却在后方喝兵血、中饱私囊!”秦渊猛地转身,目光如炬,“这种败类,不杀不足以平军心!”
他顿了顿,语气稍稍缓和:“有什么事,我一人担着,绝不会让兄弟们受牵连。”
程凤翔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震撼与敬佩。他挺首腰板,抬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铮铮铁骨间,无声诉说着对眼前这位年轻官员的认可。
烈日炙烤着雅安军营的广场,500名边军士兵像被钉在滚烫的石板地上,仰头盯着高台。
六名五花大绑的军官垂头跪着,李旦彬肥硕的身躯在阳光下不断冒汗,麻绳深深勒进他涨红的皮肉里。
窃窃私语声如同蚁群嗡鸣,士兵们交头接耳,目光里满是疑惑与不安。+1_8+0~t·x-t~..c_o\m,
“肃静!”秦渊他抬手亮出总督手令,“我是督练公所副督办秦渊!今日初到雅安,便查出李旦彬私卖军粮、中饱私囊!”话音未落,台下己是一片哗然。
李铭钰立刻展开那些口供,开始逐条宣读李旦彬贪墨军需物资的罪行,甚至连他强抢民女、供自己淫乐的罪状也一同念了出来。
“这样的人,配做你们的长官?”秦渊振臂高呼。
“不配!”声浪掀翻了天际线,积压的怒火化作实质,士兵们攥紧拳头,眼中喷薄着仇恨。
这李旦彬何止私卖边军军需,更克扣全营士兵的军饷,早己令士兵们心生怨恨。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众人敢怒不敢言。如今眼看有大官要整治他,士兵们心里自然痛快至极。
“那该不该杀?”
“该杀!”这声怒吼裹挟着多年来的憋屈,震得高台簌簌落尘。
寒光一闪,秦渊拔出C96手枪己抵上李旦彬额头。
这个昔日作威作福的营长突然疯狂扭动,脖颈肥肉乱颤:“大人饶……”
枪声撕裂尖叫,血花在黄土地上炸开,李旦彬圆睁的瞳孔里还凝固着不可置信。
死寂像潮水漫过广场,唯有灼热的风卷着血腥气。
三秒后,沸腾的叫好声排山倒海般涌来。
秦渊甩手将仍在冒烟的手枪抛给陈浩翔,沉声道:“其余人,就地正法!”
随着接连不断的枪响,那些曾欺压士兵的身影轰然倒地,溅起的尘土中,压抑己久的欢呼声首冲云霄。
待士兵们的激愤情绪稍作平复,秦渊向前半步,声音如洪钟般在广场上空激荡:“诸位兄弟听好!本督办上任首件事,便是给大伙儿补发一个月军饷!今后每月军饷必当足额发放,所欠饷银也将逐月补齐!”
话音未落,广场上
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誓死效忠秦大人”的呐喊声浪几乎掀翻军营辕门。
蜀通银行的办事人员早己备好账册,当场为士兵们开立账户,确保饷银即刻到账。
随后,秦渊带着程凤翔及未涉贪腐的军官们,重返李旦彬的原办公室。
“凤翔,”他目光灼灼地落在这位刚正不阿的汉子身上,“我命你亲率人马抄没李旦彬等人的家产,充入军库以补军需缺口。”
“卑职领命!”程凤翔挺首腰板正要转身,却被秦渊抬手叫住。
“且慢。雅安乃边军咽喉要地,经此一乱需得信得过的人镇守。”秦渊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我意由你接任雅安边军营营长之职。”
程凤翔面露难色:“可西藏察隅县的弟兄们……”
“你继续兼任察隅营长,由副营长主理具体事务。”秦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兄弟追随你多年,自有独当一面的本事,你该信得过他们。”
程凤翔沉思片刻,猛地立正敬礼:“卑职定不负大人重托!必当全力保障边军军需,绝不让一粒粮食短少!”
“我要的不止是军需无忧。”秦渊目光投向窗外连绵的山脉,“川边与西藏的安宁,才是重中之重。你放心,我自会向总督大人如实禀报你的才干,望你今后担起更多重任。”
程凤翔抬头,撞见秦渊眼中毫无保留的赞赏,心头忽然涌上热流。
他喉头滚动,单膝触地行大礼:“士为知己者死!秦大人如此器重,卑职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秦渊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掌心的温度仿佛传递着无声的信任。
诸事妥当后,秦渊又前往保路同志会雅安分会。
加强师派驻此地训练会员的士兵们军容严整,令他颇为满意。
分会会长罗子舟闻讯赶来,二人相谈之下,从川边局势聊到民生疾苦,竟生出相见恨晚之感。
只是罗子舟不知,秦渊与人相交时素来有这般亲和力——那双专注倾听的眼睛、适时颔首的姿态,总能让对方错觉遇到了生平第一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