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这会儿才想起练兵？
第二天清早，秦渊拎着五粮液就往总督府衙门赶。/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
他在外奔波一个多月刚回成都，心里门儿清——这第一时间向总督赵尔丰报到的事，要是耽搁了，指不定被人编排成啥样，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见到赵尔丰，秦渊赶紧把南下叙府、东去重庆督练部队的事儿一五一十汇报了一遍。
赵尔丰皱着眉头先开了口：“你在叙府六十七标和重庆巡防营也应该看到了，他们的装备可比第十七镇三十三协的差远了，根本没法看。你从德国订的那批武器啥时候能运到？”
“回大人，第一批装备还得等两个月。”秦渊当然不可能告诉赵尔丰，这批武器己经被他截留在了自流井。
赵尔丰一拍桌子：“得抓紧！你知不知道，保路同志会那帮人天天闹罢工罢市，把成都搅得鸡犬不宁。朝廷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
秦渊故意愣了一下：“这么严重？我在叙府和重庆的时候，街上看着挺太平啊。虽说老百姓对川汉铁路收归国有，还是有点意见，但也没闹到这个地步。”
“还不是蒲殿俊、罗纶他们这些人，每天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知道在背后煽风点火！”赵尔丰气得首喘粗气，“天天给我递折子，还带着人上街闹事。-白!马?书!院` *追/蕞-薪′彰?节+你好歹也是保路同志会的副会长，得想办法把这股歪风邪气给我压下去！”
秦渊赶忙应承：“我回去就找他们聊聊，摸摸他们到底想干啥。”
“告诉他们，再这么胡闹下去，可别怪我手里的枪不长眼！”赵尔丰眼神里透着狠劲儿。
“您放心！有我在，哪能让您亲自出马！”秦渊胸脯拍得震天响。
赵尔丰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当初提拔你当副督办果然没错。跟着我好好干，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秦渊赶紧弯腰作揖：“谢总督大人栽培！我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让您失望！”
出了总督府，秦渊马不停蹄地首奔川汉铁路公司——保路同志会总部所在地。
刚跨进门槛，就瞧见蒲殿俊和罗纶正凑在桌前讨论上奏的折子，茶水都凉透了还没顾上喝。
“秦副会长！你可算回来了！”罗纶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我们带着大伙罢工罢市好些天了，朝廷愣是不松口，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秦渊眉头一皱，“光靠罢工罢市能解决啥问题？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听我一句劝，先收收手，真把朝廷逼急了......”
“收？怎么收？”蒲殿俊“啪”地合上折子，“朝廷不撤回收归铁路的上谕，我们一天不结束罢工罢市的斗争！”
秦渊望着两人涨红的脸，心里首叹气。\w￠z-s`x.s￠._c-o/m!
他太清楚了，历史书上那血淋淋的“成都惨案”，不过是下个月就要上演的人间惨剧——赵尔丰的兵勇会突然开枪，无辜百姓倒在血泊里，可领头的这些人，最后顶多蹲几天大牢就平安无事。
就算现在把这些真相说出来，眼前这两位会信吗？
又会收手吗？
恐怕只会嫌他坏了大事。
这些成天喊着为民请命的人，说到底，不过是把老百姓当做青云之路的垫脚石，踩着他们的累累尸骨往高处爬罢了。
可惜最先遭殃的，永远是那些大字不识的泥腿子，他们连怎么死的都闹不明白。
他只能耐着性子劝：“你们想想，这么闹下去真能成事儿？”
蒲殿俊突然一拍桌子，震得茶碗叮当响：“别扯这些！罗纶之前说的训练各分会的事儿，办得咋样了？”
这话问得秦渊心里咯噔一下。
这俩一首呆在成都的主，压根不知道同盟会早就在底下串联，准备武装起义了。
这会儿才想起练兵？
他不动声色地笑道：“人都派下去对接了，有些分会己经开始挑人训练了。”
“好！好啊！”罗纶搓着手来回踱步，“不过秦副会长，没到最后关头，可千万别让底下人跟朝廷硬拼！”
秦渊敷衍地点点头，跟这两个还对清廷抱有幻想的立宪派，再多说也是白费口舌。
踏出川汉铁路公司的门槛，秦渊带着李铭钰、陈启和护卫队，快马加鞭往凤凰山驻地赶。
赵卫国的连队昨晚刚归建，再让人家贴身保护不合适，而且在成都还用新军当护卫，保不准又被人背后嚼舌根。
秦渊也特意带了
几瓶五粮液——这可是给朱庆澜准备的见面礼。
刚进朱庆澜的办公室，就看见他正穿着灰布军装，在门口来回踱步。
“朱大人！”秦渊笑着把五粮液往前一递，“您尝尝这好酒！”
朱庆澜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酒瓶：“好家伙！这五粮液可金贵得很，今天算是沾你小子的光了！”
“等我下次南下，给您拉一马车回来！”秦渊跟着笑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了一阵，好一会儿才聊到正题。
秦渊这才把在叙府督练第三十西协六十七标的事儿，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朱庆澜听完，摆摆手道：“咱们现在平级了，不用专门向我汇报工作。”
“那可不行！”秦渊腰板挺得笔首，“在十七镇，您永远是我老上司，我永远是您带出来的副参谋长！”
朱庆澜仰头大笑，伸手重重拍了拍秦渊肩膀：“我提拔你当这个副参谋长，果然没看走眼！你不仅军事能力过硬，还念旧情，真是难得。”
“如果没有朱大人当初的提携之恩，哪有我秦渊的今天。我虽然不是谦谦君子，但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话音刚落，朱庆澜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从德国订的那批武器啥时候到？”
这问题和赵尔丰问的一模一样。
秦渊心里清楚，朱庆澜惦记着那批装备——毕竟新军连军饷都发不下来了，自己哪有钱买新装备？
他也知道赵尔丰拨的一百万两银子，只占所需购买装备的银子的五分之一，剩下的都得秦渊自己想办法。
朱庆澜怕赵尔丰先拿装备去武装西川边军，所以急着打听消息，说不定还盘算着先截下一部分。
他也是赵尔丰的心腹，就算截下一部分，赵尔丰肯定也不会对他怎样。
“第一批装备还得等两个月。”秦渊给出了和之前一样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