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比试
“完颜将军。*a\i′t^i~n/g+x^i^a`o^s·h￠u~o^.^c\o!m*”左丘与霍成疾也举杯相应，
一番表面的客套寒暄后，借着酒兴与渐熟的气氛，女真王终于带着几分醉意与好奇，
开口问起：“左先生，霍将军，如此艰难时节，二位不畏艰险来到我部，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帐内喧哗稍敛，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二人身上。
时机已至！
左丘放下酒杯，脸上最后一点酒意迅速褪去，只余下郑重的锐利：“大王明鉴。我们此来，是向女真王庭，借一条路！一条直捣匈奴王庭腹心的快道！”
“哦？”完颜骨努眼神微凝。
左丘继续道，声音沉稳清晰：“不仅如此，我们更想与女真王庭结为盟友！趁此匈奴王庭混乱之际，你我两家，联兵返攻！共击匈奴！”
语惊四座！帐内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返攻匈奴？”
这几个字如同火星落入油锅！
“大王请看！”左丘不给众人过多惊疑的时间，示意帐外的亲兵。
两名壮硕的朔风营军士立即抬进来几个沉甸甸、血污已呈黑褐色的皮囊！
解开绳索，哗啦一声！
数百只带血的、冻得僵硬的耳朵倾泻而出，堆在华丽的地毡上，如同屠宰场的残骸！
紧接着，另一个渗着暗红、散着石灰硝石味的皮囊口被拉开，几颗经过粗粗硝制、面目狰狞可怖的头颅滚落出来！
其中那颗戴着一顶金狼头小冠的首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宇文部的少狼主？！”
“天呐！难道是宇文哲别？”
“还有这些耳朵……不会是！”
惊叫声此起彼伏。′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女真贵族们霍然变色，看向左丘和霍成疾的目光瞬间充满了震惊、骇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这些汉人……竟真的如此凶悍？”
“对啊，不仅如鬼魅般深入草原腹地，更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戮了如此多的匈奴精锐，连宇文王最看重的儿子都斩下了头颅！”
左丘趁热打铁，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剖析着匈奴此刻的混乱、
大乾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以及两家联手共击强敌所能获得的巨大利益——土地、牧场、摆脱千年附庸的独立地位！
帐内气氛变得微妙。
一部分较为悍勇的将领明显意动，眼神炽热地盯着那堆象征着战功和复仇机会的头颅与耳朵，与身边的同伴低声议论起来。
完颜骨努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他放下酒杯，浓密的眉毛紧紧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面前的矮桌，陷入深沉的思索。!t.i.a-n￠x+i*b`o￠o/k~.^c￠o′www.
那柔和的面庞上，纠结着巨大的诱惑与更深重的忧虑。
时间一点点流逝，篝火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霍成疾捏紧了拳头，焦急几乎写在脸上。
左丘表面沉静，手心里却也是一层细密的汗。
终于，完颜骨努抬起头，似乎还未完全做出决定。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帐下猛地站起一名魁梧如熊的女真将领，他满脸络腮胡，眼若铜铃，指着霍成疾，声音如破锣般响起：
“大王！恕末将直言！大乾贵客所言战功，固然惊人！但眼见为实！末将赫图喇，不才！愿向这位霍将军讨教几手！也让大伙儿看看，能斩下宇文哲别头颅的手段，究竟如何？！”
此言一出，顿时获得不少喝彩附和。
眼见为实，是草原上最朴素的法则。
完颜骨努眉头一舒，似乎为找到了一个缓冲点而轻松许多，大笑道：“哈哈哈！好！切磋一番，更添宴席气氛！不知霍将军意下如何？”
霍成疾与左丘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坚定——此战不仅要赢，更要赢得漂亮！让对方无话可说！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霍成疾慨然应诺，
朗声道，“请赫图喇将军指教！”
酒宴从毡帐内移到了开阔的驯马场。
赫图喇盯着霍成疾，瓮声瓮气地定下规则：“第一场，骑射！绕场三圈，射飞靶十个，中多者胜！第二场，比气力！扛鼎、摔跤、举石锁，任选其一！最后一场，各持擅长的兵器较量！三局两胜，如何？”
他眼中有着对自身力量的强大自信。
“好！依将军！”霍成疾目光如炬，毫无惧色。
马蹄翻飞，烟尘滚滚！
第一场骑射，赫图喇臂力惊人，箭矢破空有声，连中九靶！
引来女真部众一片叫好！霍成疾控马如臂使指，速度更快，姿势更为精湛诡变，同样箭无虚发，但第十个高速移动的靶子距离极远，角度刁钻！
他几乎是开弓搭箭射出的瞬间凭借神乎其技的感觉出手！
“嗖！”
那箭竟在最后靶子被风吹得移动的瞬间，堪堪擦着边将它钉在了地上！
“险胜！是霍将军赢！”旁边老张头眼尖，率先高喊！
女真执判仔细验看，也只能宣布霍成疾十靶！
赫图喇冷哼一声，眼中战意更炽！
第二场，气力！赫图喇毫不犹豫选择了最原始、最角力的摔跤！
两人脱下沉重的外袍，露出精壮虬结的肌肉。
霍成疾的体格在汉人中已属魁梧，但与赫图喇那如同黑熊般壮硕的体型一比，顿时显得“单薄”。
女真部众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欢呼，仿佛已看到胜利在握！
果然！场中两人筋肉坟起，青筋暴跳，纠缠角力！
赫图喇以绝对的力量优势猛地一个过肩摔，将霍成疾重重摔在厚实的土地上！
“吼——！”女真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霍成疾拍拍尘土站起来，并未受伤，坦然抱拳：“赫图喇将军神力，霍某佩服！”
一比一！
所有目光聚焦在第三场兵器对决。
霍成疾自亲兵手中接过那杆染血、微卷刃的沉重马槊。
赫图喇则双手各持一柄造型狰狞、沉重厚实的短柄骨朵巨锤！
“霍将军，当心了！这锤子，能开山石！”赫图喇一声暴喝，如黑旋风般冲来！
两柄巨锤带着恐怖的呜呜破风声，一上一下，兜头盖脑砸下！气势如同排山倒海，势要将对手砸成肉泥！
场外所有人，包括原本满怀信心的老张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霍成疾却眼神沉凝如古井！
在双锤砸落的瞬间，他竟然不进反退一步！
马步微沉，手中沉重马槊不再是刺，而是如同使棍般猛地向前下方一个巧到巅毫的崩拨！
时机、角度、力道，精准得如同尺子量过！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