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愚蠢

纪歌缓缓回神,那边屏幕上,春丽用出了板边弹跳,通过半秒的延迟躲过了隆的波动拳,打出一套完美的小连招,成功将双方的血量同时拉回丝血。~幻.想/姬+ ?勉_废`岳+黩`

双方一起落地,但是隆的头顶上有一个小眩晕的标识,于是春丽出拳,用了一个最基础简单的小轻拳,本场游戏结束,ko。

刚走进来一小会儿的源稚生将游戏手柄塞回了上杉家主的手里,然后起身鞠躬,开口道:

“抱歉来晚了,我己经检查了神社前后,确认安全事宜。”

房间中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掌声,很好的将纪歌实在绷不住发出的轻笑声盖了过去。

然后掌声渐渐止歇,源稚生在代表源家的小桌旁边坐下,木殿中复归安静。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位大家长‘橘正宗’竟然起身向所有人鞠了一躬,于是这边也跟着黑压压拜下去了一片。

这时候在最后面的好处就又体现出来了,因为所有人先是跪坐,又是深鞠躬,眼睛离地面就只有那么两三拳的距离,余光被限制的很死,也就没人注意到后面有个家伙稳排大坐,腰杆一点不弯。

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生死攸关的事不开会,但还有一种例外情况,那就是接下来要你去送命了,而你有能力选择扭头不干。¨吴`4!看?书! .耕~鑫·嶵¨全^

这种情况下,单纯的所谓‘核心圈会议’就显得不那么有用了,因为想要三军用命,那就至少得让三军知道自己在为谁,为什么送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送命。

所以在这种例外下,才有了今天这场会议。

橘正宗,蛇岐八家这十年当中的大家长,在那个动乱的年代,以及那位不靠谱的‘皇’过后,与蛇岐八家的众人勉力渡过。

最关键,也是最大的功绩,当然就是遏制住了那些年间愈演愈烈,不断发展壮大的猛鬼众。

通过在与猛鬼中的战斗当中出神入化的指挥,橘正宗赢得了蛇岐八家当中绝大部分人的信任,被推举成为大家长,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他的手段和能力。

它就像是三国当中的智将,传说中的诸葛武侯,司马军师,他算无遗策,每每遇到猛鬼众,总能做到料敌机先算无遗策。

当然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凭借着自己的智谋无双,凭借着自己的高瞻远瞩,所以大家都对他很敬佩。,艘+飕?暁~税~徃′ `耕*辛\蕞.哙+

说实话,他耍弄阴谋的能力确实不俗,毕竟即便是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技术,也并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把蛇岐八家中的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但这个家伙做到了。

赫尔佐格,一个己经死去的幽灵,无人知晓的科学家,一个受人敬仰的大家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下皇帝,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计,但他还偏偏真就做到了。

而今天,他打算再做的多一点。

于是他将蛇岐八家所有重要核心管理层的人都叫过来,只为将水搅浑,以便于他实施自己计划当中最后的一个环节。

他今天要在这里,煽动所有人,把蛇岐八家这些愚蠢的东西全都绑在自己的战船上,然后让他们在不知不觉当中,沦为自己成‘神’路上的垫脚石。

多么可笑而又愚蠢,他只需要貌似谦恭的说几句话,然后讲一个可怜人的故事,又或者讲上两三个……没有多大差,然后这些己经被糊弄的晕头转向的家伙,就会朝着自己预设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场有西百余人,他们自诩是各个行业当中的领头精锐,但人类这个种族,天生就带着愚昧。

一旦聚集起来,给他们找一个共同的、高尚的目标,再配上一个像模像样的领头羊,他们就会在几句煽动之下,随着头羊盲目冲锋,即便前面是代表死亡和毁灭的深渊。

至于目标到底是真的高尚,还是单纯的看起来高尚,这点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让这些人相信目标是高尚的,让这些人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事实上这里也没有什么错处,蛇岐八家所做的事、所秉持的理念真的很高尚,他们镇守着龙的大门,不惜一切代价,虽然手段有时候十分黑暗,但不可否认,他们最终的目标是为了人类。

就是有一点可惜了,那就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完成这个高尚目标的过程当中,有些人偷偷钻了进来,甚至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打着这个名号,将整个蛇岐八家的力量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上。

于是‘橘正宗’在背着所有人,往屏风的左右两端上写‘战’和‘忍’字时,嘴角没忍住的微微扬起了一丝。

猛鬼众来源于蛇岐八家,两者自始至终就都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就像一个人的善恶两面,你不可能只哭不笑,也不可能只笑不哭,有哭有笑才是正常的。

所以很多人都不会完全认同与猛鬼众全面开战,彻底消灭他们的计划,不只是因为这会带来惨重的损失,更是因为那些所谓的‘鬼’其实本身都是他们的手足。

父母诞下了一个孩子,将孩子培养到了记事的年龄,可一场血脉测试过后,孩子被判定为危险,从父母身边带走,对于孩子来说,父母就是突然从整个世界中消失了,可对父母来说却并非如此。

夫妻两人会在无人的夜里抱头痛哭,丈夫会环住妻子的身体,一边顶着通红的眼圈,一边假装自己其实没哭,然后轻轻拍打着妻子的后背,安慰妻子说:

“没关系的花子,本家会将那孩子照顾得很好,他会在特殊学校里获得最好的教育和照料,只是我们见不到他了而己,没什么好难过的,不哭,不哭。”

但实际上两人都知道这是鬼话,他们后半生都很难再见到自己的孩子,就像是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一样。

他们唯一能聊以自慰的,可能也就是自己其实知道孩子被‘拐’到了哪……可是这种明知孩子的去向,却不能相见,与彻彻底底的被拐失去孩子的所有信息比起来,两者哪个更痛苦?

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