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纨绔子弟
“为何缺口如此之多?我们不是储备了很多军械吗?”一旁的郑缵绪脱口而出。^s^a?n?g_b/o\o+k!.`c?o·m?
作为郑泰的长子,建平侯的继承人,已经二十三岁的郑缵绪在郑泰的严格教导下,也是风度翩翩,看起来更像一个风流倜傥的文人墨客。
“仓促之间,准备万余人的军械确实是有些吃力。”郑泰点了点头,“情况危急,一时之间,暂无法配齐全部军械,那就先将军械集中到扬威前镇吧。”
“大兄,我们的私兵都由暗转明了,那剩下的还需要扩大吗?”郑鸣俊盘算着问道。
郑泰冷声哼了几下,“你忘记郑彩、郑芝莞是怎么死的了吗?乱世之中,没有点兵权,谁能在乎你?”
郑鸣俊神情严峻的道:“大兄,郑彩二人的下场,我当然没有忘记,我也想进一步扩充私兵的规模。只是我们的财力,有点支撑不住了。”
郑缵绪听到此言,有点惊讶,道:“世叔,我们远洋经营数十载,数百艘商船广经贸易,每年收入近百万银两,怎么会不够财力呢?”
郑泰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被震得掉落下来,与地面碰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茶盏的质量真的是好,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却没有被摔碎。!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叮当的清脆声音传到郑缵绪的耳朵中,郑缵绪忍不住打个寒颤。
“不学无术的逆子,连一点养兵常识都不懂,你以为养兵就是那么容易的,砸银子就行了吗?你这样为父怎么放心将扬威二镇交付给你?这可是我们家的命脉啊。”郑泰的神情,吓得郑缵绪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郑鸣俊劝道:“大兄不必生气,绪儿还小,又没有执掌过兵权,对一些情况不了解也是正常的。这次刚好执掌扬威二镇,带兵久了一些情况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想当初,你我二人掌兵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郑泰缓缓出了一口气,道:“绪儿,你今年也二十有三了,比起世子都要大三岁,要承担起来责任了。不要老是混在女人堆里,成不了大气候的。”
还有些不服气的郑缵绪小声嘟囔道:“养兵不就是花银子吗?只要银子到位,什么兵养不出来。”
郑泰听到此言,未曾平息的怒火进一步高涨,站起身来就要进行慈父的爱护,忙被郑鸣俊拦住,连连劝道:“大兄,大兄,绪儿说的也不算错,养兵就是花银子。只要银子到位,什么精兵养不出来。*3~8\看.书\网· ¨免!费^阅\读¨我们这一万多私兵不也是花了几百万两银子吗?”
听到郑鸣俊的劝说,郑泰稍稍压制一下怒火,道:“你这逆子,看看世子功绩,看看你的表现。世子比你小三岁,都能执掌万余大军征战了,在之前的漳泉之战中,世子身先士卒,勇战、敢战,全军上下何人不服?留守思明,承担铸炮大任,短短数月就铸炮数百门,如此功绩,全军举目可视。比起世子,你在军中威望如何?你执掌扬威二镇,能否服众?你能守护郑家安危?”
郑缵绪眼中闪过浓浓的嫉恨,低声道:“父亲莫要生气了,儿子已经在努力了。请父亲放心,儿子定当立下远超世子的功绩。”
郑泰喘息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道:“唉,世事艰难,举步维艰。乱世之中,也不知让你执掌扬威二镇是好是坏?只不过现在情况危急,也只能让你挑起这副重担了。”
郑鸣俊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让郑缵绪明白现在的处境比较好,于是解释道:“绪儿,你也不要怪你父亲对你严苛的要求。我们郑家现在面临着生死危机,稍有不慎就是举家覆灭的危险。危险在内不在外。”
看着郑缵绪不以为然的表情,郑鸣俊谨慎的道:“绪儿,你也知道这扬威二镇的编制是五千人,但我们的目标是超编五千人,达到一万人的规模。万人的军队在手,面临危机之际,也有一些还手的能力。偶尔展示一下力量,也能惊退一些人的思量。”
郑缵绪满不在乎的道:“父亲,世叔,我们郑家军的实力在沿海地区数一数二,能有什么危机?去年的厦门海战不是打的伪清抱头鼠窜吗?以郑家军的实力,说不定下一步就能攻克漳泉二州了。”
郑泰冷哼一声,“郑家军是藩主的郑家军,而不是我们的郑家军。若不是你我手中还有这一万多的兵力,郑联的下场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有些懵懂的郑缵绪有些反应过来,惊恐道:“父亲,藩主不会想着对我们动手吧?我们可是他的嫡亲啊
。”
郑鸣俊有些无奈的看了郑缵绪一眼,哀叹道:“权利面前,哪有什么亲情可言?郑家的血流的还少吗?”
郑缵绪有些结结巴巴的道:“可,可,可那是藩主啊,郑家军就是他一手建立的,上下将领都听他的调遣?我们怎么有实力反抗藩主?”
郑泰怒其不争的骂道:“谁说要反抗藩主了,我们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你以为藩主那么好心,让我们重组扬威二镇?这是我和郑世袭一起联合几位镇将向藩主争取来的。这扬威二镇的编制,是我们花了五十万两白银和二十万石粮食买来的。
虽然因此恶了藩主,但是我不后悔。现在这个形势,已非我们能够决定的。”
郑鸣俊进一步解释道:“绪儿,我们和郑世袭加起来掌握的军队数量已经超出藩主所能支配的数量了。藩主现在就剩一个大义的名头。若不是因为军权,藩主也不会让世子重组四义兵镇。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郑缵绪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有些神经质的低声道:“父亲,世叔,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取而代之?”
郑泰猛然看向自己的儿子,看到他白净的脸庞上有些涨红,更有些扭曲,双眸之中闪过丝丝疯狂之色,这短短的瞬间,就由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这让郑泰有些对郑缵绪的心性更加失望了。
郑鸣俊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子侄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心中对他的评价也是低了一层。这样忽起忽落的心性,被权势迷住了眼睛,如何能够承担的起大任呢?
郑泰强按住想要勃发的怒火,低声训斥道:“你在想什么?这话也是光天化日能够说的出来的吗?祸从口出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从今天起给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你出府门半步。”
郑缵绪也知道失言,见父亲如此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的退了下去。但取而代之的念头,却如雨后野草般,疯狂的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