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震惊!玄城王爷竟让绝顶刺客去筛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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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子能把人掀个跟头的操练热浪,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迎面攥住,凭空捏得粉碎。

沸反盈天的呼喝与拳风戛然而止,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糖浆,连尘埃都停在了半空。

演武场上数百名士兵,保持着出拳、抬腿、扭腰的姿态.

一个个僵在那里,活像是被手艺不精的匠人捏坏了的陶俑,神情里满是茫然。

跪在地上的“烛影”,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根植于他骨髓深处的信念,正在一寸寸崩裂的巨响。

他淬炼了一生,以精血与神魂为引的最后杀招,他穷尽一切换来的尊严与忠诚,如今就那么悬在那里。

一个笑话。

王明玄歪了歪头,像是看见了一只停在窗棂上不会动的古怪虫子。

他伸出一根食指,带着几分小心,又有些按捺不住的好奇,轻轻戳了戳那枚血针的针身。

“叮。”

一声细微到近乎悦耳的轻响,在这片绝对的寂静中,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血针纹丝不动,依旧固执地悬浮在离他太阳穴不到一指宽的地方。

“不可能……这不可能……”“烛影”彻底瘫了下去,牙关磕碰着,发出“咯咯”的声响,浑浊的口水顺着嘴角淌下,眼神已经散了。

他与血针之间那丝若有若无的感应,清晰地告诉他,这枚针不是被挡住了,也不是被破解了。\看+书/屋+ ′更!新¢最/全_

而是它存在的“道理”,被这片天地彻底地、不讲情面地否定了。

火不能在水中烧,鱼不能在岸上活。

他的杀招,在这位王爷面前,连存在的资格都没有。

“神罚……是神罚……”他喃喃着,最后一丝清明被无边的荒谬吞噬,彻底疯了。

王明玄身后,萧小清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爬上了后脑勺。

她手里的茶盏不知何时早已倾斜,滚烫的茶水浇在手背上,烫起一片刺眼的红,她却像感觉不到疼。

那股子阴邪歹毒的气息,那名刺客绝望的嘶吼,都在告诉她刚才那一瞬间有多么凶险。

可王爷呢?

他抱怨演武场太吵,根本不是嫌弃声音大。

他是在察觉到人群中潜藏的杀机,以及那枚凡人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咒杀之器后,随口下达了一道谕令。

神说,此地当静。

于是万法禁绝,风声止息。

那句轻飘飘的“吵死了”,哪里是什么抱怨,分明就是言出法随的天宪神谕!

她再看向王明玄的背影,那身形还是那般懒散,肩头微微塌着,可落在她眼里,却高大得仿佛能将这整片天都撑起来。

一旁的张龙,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短暂的空白后,“崩”地一声断了。,6?1+看+书?网′ \首!发,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像是见了鬼。

“来人!将此獠给本将拿下!”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

几名亲卫这才如梦初醒,打了个激灵,七手八脚地冲上去,将那已经瘫软如泥,口眼歪斜的“烛影”死死按在地上。

张龙连滚带爬地冲到王明玄面前,看也不敢看那枚诡异悬浮的血针,单膝重重跪下,额头“咚”的一声磕在青石板上。

“王爷恕罪!”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末将护卫不力,巡查不严,竟让此等宵小混入王府腹地,惊扰了王爷!末将万死难辞其咎!请王爷降罪!”

王明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挪了半步,一个劲地摆手。

“哎呀,老张,你这是干什么,地上多凉啊,快起来,快起来说话。”

他伸手指了指那个被按住还在地上抽搐的刺客。

“不就是手下人学艺不精,把新发的训练器材给弄坏了嘛。你看他自己都吓成这样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训练器材?弄坏了?

张龙和萧小清同时抬起头,看着那枚依旧散发着不祥红芒的血针,一时间都忘了该作何反应。

王明玄却已经绕开还跪在地上的张龙,又走到那枚悬浮的血针前,负着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我说老张,你们这批新玩具,是哪个部门采买的?质量不行啊。”

他撇了撇嘴,一脸嫌弃,“你看,就这么卡在半道上,动也动不了。万一哪天没卡住,掉下来砸到我的脚怎么办?”

他顿了顿,又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

“就算没砸到我的脚,砸到演武场边上那些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的。花匠刘伯每天伺候它们,可不容易了。”

萧小清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了。

在这位王爷的心里,他脚上的鞋子,和旁边花圃里的花草,其安危的重要性,是远胜过这件能咒杀神仙的歹毒邪物吗?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是真正视神鬼如尘埃的超然,还是在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提醒他们,在他这片封地之内,一草一木,都比外来的威胁更值得他关注?

张龙伏在地上,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听懂了!

王爷这是在敲打他!

王爷嘴上说的是花草,实际上是在告诫他,玄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再出现这样的疏漏!

一草一木,皆是王爷的疆土,不容半点染指!

“王爷教诲,末将……末将铭记在心!”张龙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王明玄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直叹气,只觉得这老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操心,也太容易激动。

“行了行了,起来吧,多大点事。”他指了指那枚血针,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儿,看着就邪里邪气的,颜色也不吉利。这样,回头让‘小咸’调个工程机过来,直接用机械臂夹走,找个地方熔了,省得看着碍眼。”

工程机?机械臂?

萧小清的脑子嗡嗡作响,她听不懂这些稀奇古怪的词,但她听懂了那份轻描淡写背后的意思。

这件足以让任何一个王朝都寝食难安的上古邪物,在王爷的口中,就像一件需要被回收处理的破铜烂铁。

她忽然明白了。

在这位王爷的眼里,或许真的没有什么神兵邪物。

万物只分为两种,一种是让他觉得舒服的,一种是让他觉得不舒服的。

而任何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东西,都会被以一种他自己都未必在意的,却让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式,从这个世界上轻轻地抹去。

这比任何刻意的展示武力,都要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敬畏。

王明玄对那枚针彻底失去了兴趣,转身就走,觉得这演武场实在无趣,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来得实在。

“没意思,动都不动一下。”

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张龙,地上那家伙,我看他练功练得走火入魔,就别在演武场待着了。我看他刚才跪在那里抖得挺有章法,别浪费了。让他去伙房帮厨吧,专门负责筛面粉,也算人尽其才。”

张龙猛地抬头,看着王爷离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最终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

“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