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尸乍起(二)

面对着这大好时机我竟然还是浑身无力,如果现在我还是男儿身那该多好啊,我痛苦地想道。uu¨看?$\书?君+? ¤最o新|~#章ud?节t¤更[新?o快-

在我身旁几步远的地方,海瑟斯也躺在那里喘息,他努力想站起来可浑身痛得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那柄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右肾——这是杀人老手才会使用的方法,因为肾脏是人体最主要的排泄器官,里面神经繁多且复杂,一个小小的肾结石就能让一个生龙活虎的大汉痛得意识涣散,而一柄精钢匕首连柄完全刺入肾脏的话简直能让人活活痛死还发不出一点声音。

海瑟斯现在还能喘息,这已经是远超常人的表现了。

“这么说是你们想刺杀我父亲?你们到底是谁?”万般无奈之下我开始拖时间,我只希望总督府的卫兵见我们迟迟不归能派人来找我们。

“我们与福雷斯特仇深似海!我们本来想杀的是他,可没料到他居然因为你逃过一劫,现在他已提高了警剔我们再想杀他就难了。还以为暂时没有机会了,不过谢天谢地的是,没想到你今天晚上居然鬼使神差地跑出来。^$看?+-书3君¤ $§^首-#$发x_!”那使者咬着牙喘了半天,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杀不了他,杀你也是一样!你是他心爱的女儿,又刚被推荐为圣女候选人,要是杀了你不管对他的心理还是对他的仕途都是一大打击!”

“你知道我是教皇国的圣女候选人还敢这么做?你也信奉圣灵教吧?你就不怕圣灵降罚?”我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使者弯腰去拾地上的短剑,忍不住拿我不愿提的事来恐吓他,心里暗暗希望他是个虔诚的教徒。

“那又如何?别说什么圣女,就是教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使者好不容易才捡起那把圆剑,腹间的伤口又迸出了鲜血。

糟糕,遇到了一个对宗教没好感的人。看到使者不顾腹间鲜血淋漓向我走来,我心里越来越急,而我身边的海瑟斯已停止了喘息。

“好吧,既然你不信教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我对你们与我父亲的恩怨一无所知,就这样死在你手中我实在不甘心。请你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吧,让我死个明白!”我挖空心思地想引起他多说话,希望能有人来救我。

说起来也奇怪,我在前世时因为厌世还常常有自杀的想法,但在这个世界复苏前世的记忆后,却有点害怕死亡——不,我不是害怕死亡本身,我害怕的是再次死亡后没有这次的运气,会让我忘了她、忘了秀秀……

“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那使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我面前,手中的短剑歪歪斜斜地刺了过来,不过刺到中途他的手腕一阵乏力,短剑又“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使者先生,我求求你,请你看在我可怜的母亲份上,让我不要糊里糊涂地送死!这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你仔细听听,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根本就没有人来!”眼前似乎浮起了她的脸、秀秀的脸,我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拖延时间,哪怕只是一瞬也绝不放弃希望。

我扬起脸,让月光照在我的脸上,让他能仔细看清我的容貌。为了能活下去,我不得不做出我最讨厌的事,那就是放弃男人的自尊,展现这个身躯的女性魅力。

不过,就在我这么做时,我感觉我的身体突然有了点力气。

监督使者再次弯腰拾起了剑,等他站直时看到的是一张少女清纯而秀美的脸,淡淡的月光照在少女紫罗兰色的明艳双眸上,把深深的、无尽的哀伤漫溢到她淡蓝色的骑行装上,连带着月光也悲伤起来。晶莹的泪珠在她白淅的脸上绽放,一时间竟然灿若桃李。

这样的美,简直叫人心痛。

使者的手颤斗起来,他轻轻一叹:“好吧,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也需要点时间恢复体力。不过,等我说完,你的死期也到了。”

他喘了口气,刀削般的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情: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父亲福雷斯特是破落贵族出身你是知道的了?他和这个海瑟斯一起投入了格陵普兰帝国在北方行省的常备军团北方军团之中,当时军团的指挥官是我的老主人克雷文·德·维利尔斯公爵,他出身帝国四大世家之一的维利尔斯家族,见你父亲有点才干,就动了爱才之念,短短一年时间就把他提拔为百夫长还让海瑟斯当了他的贴身卫兵,要知道这可是违反军规的。按军规规定,百夫长及以上职位必须由正式贵族子弟担任——小丫头,说起来你也只是个破落贵族的后代!”

我知道福雷斯特十八岁时父母双亡,葬了父母后他已一贫如洗,连祖传的宅子都卖了,身边只有一个从小就跟着的伙伴海瑟斯,他要从军自然与海斯瑟一起。

至于这使者说我是破落贵族后代其实并不算错,因为按帝国《贵族位阶管理法》的规定,从现在算起上溯三代都在帝国“贵族事务部”登记在册的贵族才算是正式贵族,破落贵族不算在正式贵族里,除非经皇帝授予爵位或特批才算。福雷斯特虽然已被授予伯爵之位,但在很多贵族世家眼里他仍是个破落贵族。

我知道这使者是在嘲讽我,可我没有反驳以免激怒他,所以我不但没有擦掉脸上的泪水,反而刻意地揉了揉眼睛,表现得是受了侮辱而又不敢发作的样子。

我知道这具身躯的外表有多大的魅力,此时我压制住内心的反感毫不尤豫地使用了这种原始的武器,虽然我心底觉得非常不妥,可求生的本能还是占据了上风,将那种不妥感压制了下去。

奇怪的是,当我强迫自己表现得象个女人时,感觉身体的协调性变强了,身上的力气也增长了一点,似乎这个身躯在与灵魂进行相互配合一样。

“莫非这就是我不能动的原因?”我按下心头的狂喜,开始调整起呼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