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深呼吸，很快就不痛了
极端恐惧之下，对方精神不能说没有提升，只能说损耗速度很快。
但凡再多等一会儿，就算对方不被吓死，也得精神衰竭而亡。
损耗的快是快，幸好李修停下的及时，崔志兴的精神损耗不算太多。
再来一次实验不成问题。
另外，崔志兴恐惧到接近生死边缘，差点被吓死，也不是没有价值。
李修多少有点收获，在其极端恐惧下，他“看到”了对方精神的一些奇异变化……
寰宇万象除了能勾出最恐惧的事物加以升华，跟最渴求的欲望加以升华，并无分明的七情六欲划分。
这对李修来说不算什么，只是稍微思索，便悟出了相应的技巧。
不待崔志兴喘口气，便再次陷入幻境之中。
这次是悲！
大体情况还是跟刚才差不多，只不过变成了悲伤。
一开始崔志兴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眼泪跟阀门坏了似的止不住的流淌。
没过多久就变了，眼神空洞，脸色木然，全身上下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似乎世上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已然心死如灰！
李修皱了皱眉，散去幻术。
同时为崔志兴缓和了一下情绪，同时稍稍抚平精神。
短时间内经历极端恐惧和悲伤，甚至悲伤的时间比恐惧还长不少。
他怕不做点什么措施，事后崔志兴会心力憔悴而亡。
情理之内预料之中的是，这次他的精神同样没有增长。
跟上次一样，李修只从中捕捉到一些变化。
“我…你……”
过了一会，崔志兴有气无力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李修，想说点什么。
可他的身体太虚了，加上接连大恐大悲，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好好休息！等以后有空再来看你！”李修说着便打开房门出去了。
只留下崔志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上。
眼神里完全没了对未来的希望。
实验之前，李修专门用移魂术将他的念头转为正向，在经历两个极端幻术后，他却比一开始还不堪，
可见幻术给他带来的心理伤害有多大。
没多久崔志兴便瘫在床上，进入睡梦，梦里赫然还是他不久前经历的幻象！
出来后李修走向下一个房间：“一个实验素材短时间内只能承受两个幻术，四个人只能承受八次。”
“实验素材还是太少了点！早知道当初连麦时该多通过几个了！”
“如果不把素材唤醒，让他情绪加深，某些精神变化会不会更明显？就是把握不好素材容易死掉……”
“嗯……可以用洛奇试试，反正他本来就要死了，权当废物利用。”
李修一边思索着，一边打开下一个房间门，这个房间里住的是齐琛。
此时他正在房间里修炼混元拳，看到李修过来惊疑不定的停下动作。
“你来这里是要拿我做实验吗？”
齐琛眼神里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恐惧。
既期待实验带来的强大，又恐惧带来的痛苦和副作用。
别看他现在好像没事，还能修炼国术，实际他头和脏腑，时不时就传来钝痛的感觉。
有时还会有强烈的撕裂感。
他和洛奇是唯二两个有副作用的人，其余三人都没有明显副作用。
与之相对应的，身体确实强了很多，修炼国术整合力量轻松了很多。
相比起前两人，一个得了精神病，一个虚鬼，在李修眼里齐琛算是最正常的了。
“恭喜你，猜对了！奖励实验次数加一！”
“呃……”齐琛叹了口气，“我还有出去的希望吗？”
“没有！”李修没骗他的必要，是以回答的干脆利落。
齐琛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似下定决心：“既然这样！那有没有特别危险的实验？”
李修眉头一挑，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求死？”
齐琛沉默了一下，重重的点头：“实验后遗症的痛苦太折磨人了，只有修炼混元拳，修炼刚结束的几个小时会好受一点。”
“每天半夜都要起来修炼两遍，太折磨人了！”
“反正以后余生都将待在这个小房间里，不如早死早超生！”
原来他不是自己愿意练拳，是没得选，如果不修炼，就得时刻承受脏腑中的钝痛，还有头疼。
话是这样说，但李修看他除了眼睛里血丝明显了点，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主要原因还是看不到出去的希望。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自杀？”
房间里没利器、不能上吊，以头抢地总归是能做到。
齐琛愣了一下，表情尴尬：“我怕疼，自己下不去手，所以想让你帮忙。”
“而且听人说，自杀的人会不能超生……”
李修无语：“那你就别想了。”
不能齐琛再说什么，他就施展幻术，勾动其最喜欢，最直接惊喜的景象……
这种跟勾出内心的渴求和欲望不同，那更多的是一种满足感，让人想要主动沉浸在其中，无与伦比的满足。
喜则不同！
喜是心情愉快的表现。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有高兴的事可使人精神焕发。
正如齐琛刚陷入幻境时的样子，精神活跃程度变高了不少。
似乎隐隐有强壮的趋势。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齐琛的精神越发活跃。
活跃到混乱、撕裂；活跃到完全不受控制，无法自已！
随后精神便开始迅速消耗。
心念一动，散去幻象，李修眼神中闪过一抹思索：“看来极端的喜和悲、恐，相差不大，都只会对精神造成损伤，没有半点益处！”
“嘶！哦！好痛！”齐琛捂住胸口，神色狰狞，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你对我又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心脏好难受！”
是以前的伤势爆发，还是是极端情绪的缘故？
李修脑海中冒出一个问号。
极端情绪的可能更高！
过了一会儿，李修脸上闪过一丝明悟，情绪和脏腑相关联。
喜属心、怒属肝、忧思属脾、悲属肺、惊恐属肾。
崔志兴身上看不太出来。
但在齐琛这个本来就有伤的人身上，就相当明显了。
李修随手用罡气刺穴，帮他缓和一下：“没事，深呼吸，很快就不痛了！”
齐琛不由自主，按照李修说的尝试深呼吸……
还真别说，两三次之后真的不疼了。
刚才那种疼到窒息的感觉，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你可以不用救我的！就算死了一个，不是还有其他四个可以做实验吗？”
没能解脱让齐琛有些失落。
“我不救你，你也不会立马死，最多伤势加重，痛苦的活几年才会死。”李修露出仿佛恶魔般的笑。
齐琛立马没话说了。
要是不能马上死，他还是好好活着的好。
李修思索接下来实验哪种。
喜、怒、忧、思、悲、恐、惊，实验了三种，剩下四种不出意外大概率结果相同。
所以李修打算从六欲中选择一种激发，生、死、耳、目、口、鼻。
死可以排除，之前他们都有露出死意。
与之相对的生欲倒是可以试试，
李修用寰宇万象，勾出齐琛内心深处，所有一切让他留恋的事物。
加以升华。
果不其然，齐琛的意识瞬间被吸引住，忍不住想沉浸其中。
随后李修又让他的意识，以为自己是在生死边缘，一旦死亡就有无数可怕、恐怖在等着。
那是比恶鬼、地狱、不可名状的诡异、寂静无限的深渊，还要可怕不知多少的恐怖。
要他在可怖的海洋里，永远沉沦。
一面是让人无限留恋的美好，一面是无限恐怖的恶意，齐琛求生欲被最大程度激发出来。
李修仔细感知，令他高兴的是其精神竟然出现了快速增长，同时精神出现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变化……
而且更令人意外的，齐琛体内的伤势居然停止恶化，有了好转的意思。
似乎只要一直持续下去，伤势就能凭空痊愈。
然而就在一切都往正向发展的时候，或许是求生的意识太过强烈，以至于出现了反作用，
精神开始出现畸变，溃散的趋势，而且是速度极快，难以止住的溃散消解。
跟之前三次实验完全不同。
就在李修犹豫，要不要再观察一下的时候，齐琛的精神便彻底溃散。
“死了？”
“生欲这么恐怖吗？”
李修看着软倒在床上的齐琛，眉头微皱，别看大脑还有活动，甚至还有微弱的呼吸，但那只是身体的本能。
精神消散，百分百没救了，不用片刻功夫，生机就得彻底断绝，
齐琛一心求死，如今倒是如愿以偿。
“不对！或许是死后的情景太吓人，又无法获得真正的“生”，就导致他太过极端，为了躲避“死亡”，宁愿自我消散。”
“所以无论情欲，只要强烈到一定程度，都会走向自我消亡吗？”
李修不太满意，虽然他捕捉到极端情绪的精神变化，收获不算小，但跟一开始的预期差了些。
看了齐琛尸体一眼，走出房间，他来到洛奇所在的宿舍。
只见洛奇躺在床上，听见开门的动静，眼神动都没动，宛若一个活死人。
“感觉怎么样？”
洛奇终于有了动作，干涩的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李修多少有些讶异，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感受到自己的虚弱才对啊！
“你怎么知道？”
洛奇坐起来身来，脸色一苦：“一种预感，没想到预感成真了！”
他前段时间就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今日就要成真了。
洛奇听到李修的回答，还以为是要杀他的。
“那你的预感还挺准。”李修轻声说道。
说着将将洛奇拉入幻境中。
这次精神幻境跟之前不同，他先用移魂术对其进行一些改造……
然后使用寰宇万象，把洛奇拉入一个特殊的幻境中。
在这个幻境里，他有一对从小疼爱他的父母，有一个对他百依百顺，他也爱到骨子里的妻子。
有一个可爱到极点，每天都会爸爸、爸爸叫个不停，宛若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儿。
某一天，他们一家人去郊游，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大型犬，狂吠着朝他们冲来。
洛奇没有去想，为何突然冒出一群狗来咬他们，他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好父母、妻儿！！！
就在这一刻，李修清晰看到他的精神果然有所提升。
虽然跟秦风比差了不少，但却是有所提升。
“所以其实是爱！而不是情绪？！”
……
思索片刻，李修将虽然受伤，却奇迹般留下父母妻儿的洛奇唤醒。
洛奇诧异于自己还能醒来：“我刚才怎么了？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忽然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抹了两下发现是泪痕：“能说说，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实验，让我做个明白鬼吗？”
李修心念一动，刚好可以试试，通神术传输记忆、感悟的法子好不好用。
手指点在其眉心，道道信息传入他脑海。
洛奇愣了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恍然，
“原来是这样！”
见他明白了，精神和身体都没不好的变化，李修确定通神术没什么副作用。
紧接着他再次使用寰宇万象，勾动其怒火……
看着因为愤怒，而全身充血，精神迅速消耗的洛奇，李修没有动作，只是全心全意看着其精神变化。
在极致愤怒之下，短短十几秒，洛奇精神便消耗一空。
身体抽动两下，没了动静。
洛奇的死很有价值，在最后关头，李修果然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精神变化。
再辅以之前捕捉到的精神变化，大量灵感在他脑海中闪现。
甚至从没看过的七情六欲中死、耳、目、口、鼻、忧、思、惊……
它们的变化，也都被他一一悟出。
这还不算完，李修以七情六欲变化为根基，悟出延伸衍生的无数变化……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算完！
“收获不错！”
李修眼中闪过一抹灵动的神光。
他这次虽然没能领悟出某些厉害的国术、秘术，但悟到了一些精神的奥秘。
李修嘴唇微动，一道蕴含特殊精神变化的罡气，包裹着他的声音飞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