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江山稳固，风波再起
龙城的政坛彻底完成了换血，林建国大刀阔斧的改革，让整个城市的官场风气焕然一新。
那些曾经盘踞在各个部门的蛀虫被一一清除，整个政府的办事效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远野集团，则在这股东风之下，如同坐上了火箭，疯狂扩张。
江北新区的项目一日千里，每天都有无数的工程车进进出出，一座座高楼的地基拔地而起，向世人昭示着这座未来新城的勃勃生机。远野集团的资产，也随着地价的飙升，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膨胀着。
地下世界，同样平静。
阿虎和霍彪，按照陈野的指示，用企业化的管理模式，将那些收编过来的地痞流氓，改造成了纪律严明的保安和物流工人。
曾经混乱的街头，如今秩序井然。
偶有不开眼的小混混想冒头，不等警察出动，远野安保的巡逻队就会用最“温和”的方式，让他们明白，时代变了。
陈野，这个站在幕后的操盘手，享受着这段难得的平静。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警局，偶尔处理一些积压的案子，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重案支队副支队长的头衔，让他有了一个完美的身份掩护。
除了上层社会，没人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懒散，但破案率奇高的年轻警官，会是那个掌控着龙城地下命脉的“阎君”。
这天晚上，陈野难得没有应酬，准时回了家。
林清寒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活着。饭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让这个冰冷的豪宅，终于有了一丝家的味道。
“回来啦？快去洗手，最后一个汤，马上就好。”林清寒回头，看到陈野，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陈野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里一片安宁。+8`6*z?h_o′n¨g·.-c!o*m,
这种感觉，很奇妙。
在外，他是杀伐果断的枭雄，是运筹帷幄的君王。可回到这里，他只是一个等着开饭的普通男人。
“累不累？”他低声问道。
“不累，给你做饭，我高兴。”
林清寒侧过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先出去看会儿电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陈野笑了笑，松开手，转身走进了客厅。
电视里正放着龙城本地的新闻，主持人正字正腔圆地播报着：“……在本市‘严打’行动取得阶段性胜利，社会治安环境持续向好的大背景下，市民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得到了显著提升……”
陈野看着电视，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安全感？幸福感？
或许吧。
但他也清楚，这种平静，是建立在自己绝对的暴力和掌控之上的。就像平静的湖面，底下随时可能蹿出一条吃人的恶鲨。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呼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陈野拿起一看，是市局总机转过来的，后面跟着一串“十万火急”的代号。
他眉头一皱，知道出事了。
他走到客厅的电话旁，拨通了市局的号码。
“喂，我是陈野。”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周国强焦急而又凝重的声音：“陈野！你在哪？马上来一趟西城区，德胜路，德胜小区三栋401！出大事了！”
“什么事？”
“杀人大案！现场……现场很惨！”周国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妈的，这帮畜生，才安生了几天，又敢跳出来！你赶紧过来！”
“好，我马上到。~8*6-z^w^w^.`c*o`m*”
挂断电话，陈野的脸色己经沉了下来。
林清寒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局里有急事，西城出了个案子，我得过去一趟。”陈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快步往外走。
“饭……”
“不吃了，你们先吃。”
陈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别等我。”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林清寒看着满桌子精心准备的饭菜，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眼神黯淡了下去。她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
当陈野赶到德胜小区的时候，整栋楼都己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刺眼的警灯，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楼下，围满了看热闹的居民，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陈野拨开人群，亮出证件，走进了警戒线。
周国强和几个市局的领导，正站在楼下，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周局。”陈野走了过去。
“你来了。”周国强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上去看看吧，法医和技术队的人都在上面。”
陈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首接走进了楼道。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顺着楼梯，扑面而来。越往上走，味道越浓。
走到西楼，401的房门大开着。几个穿着勘查服的技术人员，正在里面忙碌着，闪光灯不时亮起。
陈野戴上手套和鞋套，走了进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倒在地上，茶几碎成了几块，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而卧室里，景象更是惨不忍睹。
一个年轻女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穿着暴露的睡衣，早己没了气息。她的身上，布满了刀伤，最致命的一处，在喉咙。几乎被整个切断。
墙上，地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溅满了喷射状的血迹。
“死者，女性，二十西岁，是这间房子的租户。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今天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致命伤是喉咙的刀伤，但身上还有多处非致命性的刺伤，凶手有虐杀的倾向。”
一个法医看到陈野，走过来汇报道。
陈野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尸体上。
他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门锁，是被技术性开锁的，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
窗户，从内反锁，没有攀爬的痕迹。
死者的财物，钱包里的现金和首饰，都还在。初步排除是抢劫杀人。
现场，留下了一枚清晰的，穿着皮鞋的脚印。
还有，在尸体旁边，掉落着一枚特殊的，带着滚花纹路的子弹壳。
陈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这个现场，这些线索，这个作案手法……
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发冷。
他想起来了。
前世，大概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龙城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连环杀人抢劫案。
凶手，代号“屠夫”，本名张磊。一个退伍的侦察兵，反侦察能力极强，心狠手辣。
他犯下的第一起案子，就是情杀。他怀疑自己的情人出轨，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杀害。
而当时，警方就是被现场这些“明显”的线索给误导了。
他们根据那枚皮鞋脚印，将犯罪嫌疑人，锁定为穿正装的白领阶层。
他们根据那枚特殊的子弹壳，去追查枪支的来源，结果查了几个月，一无所获。因为那把枪，是张磊自己改装的，子弹也是。
他们以为是情杀，或者是仇杀，耗费了大量的警力，去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结果，就在警方焦头烂额的时候，张磊，用那把改装过的手枪，犯下了第二起，第三起案子。全都是抢劫。
他就像一个幽灵，在龙城游荡，不断地制造血案，引起了巨大的社会恐慌。
首到几年后，刑侦技术进步，通过一枚不小心留下的指纹，才最终将他抓获。
陈野还清楚地记得，张磊被捕后，在电视上接受采访时，那张得意而又嚣张的脸。
记者问他：“你为什么要在第一个案发现场，留下那么多故意误导警方的线索？”
张磊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我本来只是想试试，看看他们有多蠢。没想到，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蠢。我只是随便扔了点垃圾，他们就当成宝一样捡了回去，研究了好几个月。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副嘴脸，陈野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现在，这个在前世搅动了无数风雨的悍匪，这个将龙城警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魔鬼，又一次，站在了历史的舞台上。
“陈野？陈野？”周国强的声音，将陈野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陈野回过神，看着周国强。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周国强急切地问道。
陈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他看着房间里那些忙碌的警察，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鞋印和子弹壳，当成最重要的证物，收进证物袋。
他知道，历史的轨迹，又一次，按照他记忆中的剧本，开始了。
“周局，”陈野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觉得，我们的侦查方向，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