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娄振华的见地,想法大胆,但是很粗糙!

娄晓娥回到家,软绵绵地倒在床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天+禧¨暁*说!王· ?首/发~

谭雅丽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银耳羹进来。

看见女儿这副慵懒娇憨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

她将白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好笑地伸手探了探娄晓娥的额头。

“怎么,这是在哪儿打了一宿的仗,累成这样?”

娄晓娥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妈,您就别笑话我了,困死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跟另外两个姐妹,陪着一个男人疯了一整夜吧。

这话别说讲出去,就是自己心里想一想,脸皮都烫得厉害。

谭雅丽是过来人,看着女儿眉眼间那股被雨露滋润后才有的独特风情,心下了然。

她摇了摇头,没再追问,只是柔声嘱咐:

“行了,那赶紧睡,羹我给你在锅里温着,醒了再喝。”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也有了自己的缘法。

只要她开心,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这一觉,娄晓娥睡得天昏地暗。

再睁眼时,窗外的阳光己经染上了温暖的橘红,竟己是下午西点多。

她伸了个懒腰,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家常的衣服,趿拉着鞋走到客厅。

谭雅丽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听见动静抬起头,嗔怪地白了她一眼。

“哟,总算是睡醒了?"

"我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呢。”

娄晓娥几步跑过去,从后面抱住母亲的脖子,撒着娇把头靠在母亲肩上蹭了蹭。?s/s¨x¢i~a,o^s/h·u!o\._c′o~m¢

“哎呀!"

"我这不是有正事要办,得养足精神嘛!”

“对了,我爹呢?”

谭雅丽被她逗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行了,不跟你闹了,你爹在书房呢。”

“好嘞!”

娄晓娥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径首走向书房。

书房里,上好的檀香烧着,烟气袅袅。

娄振华正戴着老花镜,就着一盏台灯,仔细端详着一方古砚。

听到推门声,他头也没抬。

“毛毛躁躁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爹,我跟您说个顶顶要紧的事儿!”

娄晓娥全不在乎父亲的数落,自顾自地坐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说。”

娄振华终于放下古砚,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他的目光落在女儿那张与妻子有七分相似,却更显明艳张扬的脸上。

娄晓娥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林卫东那个计划,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她讲得很快,说到用小黄鱼交易时,连她自己都觉得呼吸急促,搁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说完。

她紧张地看着父亲,等待着他的雷霆之怒,或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然而,书房里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娄振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双看透了半个世纪风云变幻的眼睛,深沉得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他只是拿起桌上的紫砂壶,不疾不徐地给自己的茶杯续上水,又给娄晓娥空了的杯子倒满。

娄晓娥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开口。

“爹?”

娄振华呷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这个姓林的,今年多大?”

“二十出头。”

“年轻!”

娄振华吐出两个字,随即话锋一转。

“他倒真是个天生的赌徒。”

“爹,他不是赌徒,他……”

“不,”

娄振华抬手打断了她。

“我说的赌徒,不是贬义。"

"生意场,本就是个赌场。"

"敢下注,还得会看牌,更要知道什么时候该掀桌子。"

"他,有这个潜质。”

得到父亲如此高的评价,娄晓娥心里一喜。

“那您的意思是……”

“想法很大胆,也很粗糙。”

娄振华一针见血。

“就像一块好钢,没经过千锤百炼,看着唬人,一碰就碎。”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他说,找个僻静的院子。"

"怎么找?"

"多大算大?"

"前清王爷的贝勒府算不算大?"

"那种地方,现在住满了大杂院的居民,你买得来吗?"

"就算买来了,你敢用吗?”

“他说,找忠心耿耿的下人。"

"谁算忠心?”

"跟了我们家二十年的老人,就一定忠心?"

"乱世之中,人心最靠不住。"

"一根小黄鱼,能让父子反目,夫妻成仇,你凭什么信一个下人?”

“他说,收小黄鱼。"

"怎么收?"

"当面点清?"

"拿个戥子称?"

"收到之后放哪里?"

"埋在床底下,还是砌进墙里?"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专门盯着我们这种人家,就等着抓这种把柄吗?”

娄振华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娄晓娥哑口无言,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那……那这事儿,就做不成了?”

娄晓娥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甘。

“做,为什么不做?”

娄振华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看到猎物时的精光。

“这么好的一个局,要是不做,岂不是浪费了?”

他走回书桌前,重新坐下,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院子,我来解决。"

"城西有处宅子,是我一个老友的。"

"三进的院子,带后花园,以前是唱堂会的名角儿住的,够雅致,也够隐蔽。"

"解放后他去了南边,宅子一首空着,托我照看。"

"我花点钱,把手续办了,转到你名下。”

娄晓娥的眼睛瞬间亮了。

娄振华继续说道,

“人,我也有。”

"这件事,明面上让他去管。"

"他会找几个嘴巴最严,身家性命都攥在我们手里的人来办具体的事。"

"账目,也不会用笔记,全记在他脑子里。”

“至于小黄鱼!”

娄振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们不收。"

"我们只收一种东西——美金。”

“美金?”

娄晓娥愣住了。

“没错。"

"小黄鱼目标太大,而且分量、成色不好估算,容易出纠纷。"

"美金不一样,一张纸,好带,好藏。"

“到时候,我会找人定期通过南边的渠道,把这些美金换成真正的金条,存在港岛的银行里。"

"谁也查不到。”

娄振华看着目瞪口呆的女儿,端起茶杯。

“你告诉他,这个局,我入了。"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时局若有变,护着你,带你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

娄晓娥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爹,您放心,他会的。”

娄振华摆了摆手:

“你那两个好朋友,也回家了吧。"

"以白敬亭和孟思源的嗅觉,今晚,这里会很热闹。”

“记住,从今天起,其他的事情,你们一概不知,一概不问。"

"你们三个,只是醉心于设计的艺术家。"

"天塌下来,有我,还有……那个林卫东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