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杀手已至

郑知秋解释。+6\k.a!n?s¨h\u,._c¢o/m+

“是一伙来自南方的客商,听说了县衙有奇花,就想让我们拿过去看看。”

难怪刚才那些差役都那么小心翼翼。

秦迦南点了点头。

却也为郑知秋和武安县的未来捏了一把冷汗。

“郑叔,那个王县令给你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你接下来可不容易啊。”

郑知秋再度叹气。

“我既然成了这的县令,总不能撂挑子不干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到这,他转移了话题。

“迦南,这两日风雪这么大,你怎么想起今天来看我了?”

秦迦南说起自己要下江南的事。

“可是年节都没过,这么急......”

说到这,郑知秋就停了下来。

看向秦迦南的眼神格外心疼。

“那你此行.......要事事小心,定要保全自身。郑叔,没法护着你了。”

秦迦南知道他猜到了。

鼻头有些酸。

“郑叔我没事,在京城我都好好的,去了旁的地方那不是更自在?”

“你......”

郑府尹欲言又止,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眉头拧的更深了。

中午秦迦南让元宝去外面酒馆送来了三桌丰盛的席面。

杨班头等跟着郑知秋来武安的差役们颇为不好意思。

县衙原有的差役们也都不敢动筷。

秦迦南轻笑。

“不管是熟人还是新人,大家都不必跟我客气,吃吧,县衙冷,一会儿就凉了。”

郑知秋抬抬手。

“这段时间你们跟在我身边一刻也没停过,也受累了。我可舍不得给你们吃席面,如今好不容易吃上一回,别客气了,吃吧。”

有了郑知秋下令。+w`d?s,c¢w¨.·n¢e_t^

众人这才热火朝天的吃了起来。

一番交谈下来。

秦迦南才得知。

诸如王大陆这样的县令,武安县历经三任。

所以才会过得这般窘迫。

“这可是天子脚下,那些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就没旁的官员参奏?”

徐宁天愤愤出声。

当即便有个差役回他。

“徐公子有所不知,隔壁大河县还不如咱们呢,听说他们的那的百姓,每到冬日都组团去京城要饭呢。”

徐宁天瞪大双眼。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郑大人,要不我跟我爹说说,让他帮帮你?”

这话一说出来。

刚才还在吃饭的武安县差役们齐刷刷看了过来。

为首的急了。

“不成不成!我们武安好不容易来个好官,不能就这么走了!”

徐宁天也不客气。

“郑大人要是留在这,一辈子也别想升上去。”

“这......”

差役们面面相觑。

喝的半醉的郑知秋摆摆手。

“你们别听徐公子的,我既然来了,除非让你们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否则我才不走。”

差役们这才放下心来。

可这饭吃的总归是不踏实。

时不时拿眼偷瞄郑知秋。

郑知秋哭笑不得。

“放心吧,我不走。”

秦迦南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郑知秋没有诓人。

可一想到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她心里又过意不去。

想着在暖房看到的十几盆花草。

秦迦南提议将这些寄存在凝香园白管事那里。

有他在,不止能把这些娇贵的花草照顾好。

更能趁着年关将近卖个好价钱。′q!u.k\a`n\s~h+u¨w?u′.+c,o^m*

郑知秋大喜过望。

非要给秦迦南敬酒。

徐宁天却忽然跳出来。

要跟郑知秋喝酒。

很快郑知秋就被徐宁天灌醉了。

趁旁人不注意。

徐宁天还偷偷来了一句。

“别以我不知道你什么打算,想把我留在武安,没门!”

算计被戳破。

秦迦南也只好作罢。

首到秦迦南一行人离开半个时辰后。

郑知秋才醒了酒。

看到秦迦南留下的三万两。

他登时红了眼。

“那丫头下江南,危机重重,把银子给了我,她可怎么办啊?”

杨班头也是格外动容。

“大人,秦小姐说了,在她心里,您和亲叔叔无异。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银子让您放心用。若是银子用完了,就让人去东平侯府找孙嬷嬷。”

“我欠那丫头的太多了。”

郑知秋嗓音哽咽。

“不过有了这些银子,今年冬天总能让百姓们吃上一口热乎饭了。”

杨班头灵机一动。

“大人,县里不是会捐款立碑吗?秦小姐捐了这么多银子,咱们也给她立一块怎么样?”

郑知秋点头。

“你说的对,一会儿就吩咐下去。”

“秦小姐离开前还特意交代,让您给刑部尚书去一封信,说徐公子跟她走了,您拼命拦都没拦住。”

杨班头说完,又一脸疑惑。

“大人,秦小姐为何不让徐公子自己写信?非要您写呢。”

郑知秋温声解释。

“那丫头是想借着徐宁天,让我给徐尚书卖个好,早点离开武安县。”

徐宁天身份不同。

秦迦南又特意交代。

郑知秋派了杨班头赶紧往京城送信。

得知徐宁天追着秦迦南跑了。

徐尚书气的砸了茶盏。

“我跟他说了多少次了,那丫头的命早有人预定了,还敢追上去,他不要命了!”

徐宁雪急声劝说。

“爹,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得赶紧把小天找回来。”

徐尚书没好气。

“出京的路那么多,外面又开始下雪,怎么找啊?”

“难道就要傻等着看小天出事吗?”

徐宁雪急的红了眼。

徐尚书长出一口气。

“倒也不一定会出事。”

徐宁雪一愣。

徐尚书解释道:“旁的不敢保证,但秦迦南那丫头最是狡猾,不可能不清楚此行有多危险。若她让那臭小子跟着,说明就不会有事。”

“可那丫头再厉害也刚及笄,爹,你怎么能这么信任一个外人?”

徐宁雪说完,沈盈盈也泼冷水。

“就是,舅舅要是出了事,秦迦南那个野丫头赔得起吗?”

徐尚书冷声呵斥。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等风雪停了,在派人出去打探吧。”

离开武安县后,停了一上午的风雪再度袭来。

冷风席卷着碎雪吹得人睁不开眼。

马蹄也开始打滑,一路颠簸。

临近傍晚。

秦迦南也只好跟着其他行人暂时在路边的客栈歇脚。

一行人进了客栈没多久。

就陆续有人进门。

其中两队人最为显眼。

他们每队都有个十五六个外貌精悍的年轻男人。

步伐沉稳,看得出来都是练家子。

只不过在穿着打扮上大不不同。

一队身着暗绒劲装,脚踩乌皮军靴。

腰间官制狭刀在玄色大氅下若隐若现。

另一队则身着清一色的灰皮鼠袄。

落座时,袖中暗藏的短刃与桌面碰撞发出几不可闻的响动。

得亏店面够大。

才能让所有人都位置有位置坐下。

这么多客人进门。

店掌柜和店小二笑的牙不见眼。

穿梭其中,殷勤的端茶倒水。

秦迦南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跟客栈老板要的素面刚端上桌。

徐宁天就跟秦迦南小声蛐蛐。

“我怎么感觉这两帮人往咱们这看了好几回?”

秦迦南颔首。

徐宁天又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对咱们下手?”

“恭喜你,猜对了。”

要不是早有预料。

徐宁天恨不得当场惊呼。

即便如此,还是急切的想要跟秦迦南再确认一遍。

“你确定他们冲咱们来的?”

秦迦南笑着抿了一口茶。

“更确切的说是冲我来的。”

徐宁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来了这么多人,对方要你死的透透的啊。”

“所以,你想不想看一场大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看戏?要我说,咱赶紧溜,没准还能借着风雪保住一条小命。”

“人家就是来杀我的,怎么可能让我溜走?”

“那你就在这坐以待毙?”

徐宁天急的火烧眉毛。

这时,小二端过来一盘花生米。

秦迦南顺手推给了徐宁天。

“所以,你先帮我把这盘送到灰衣服那桌去。”

徐宁天瞪着眼,满脸的不认可。

“秦迦南,你吓傻了吧?人家要杀你,你还给他送花生米?”

“让你送你就送,不送,现在就回京。”

屈服于秦迦南的威胁。

徐宁天只能端着花生米朝着灰衣服男人那边走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队人齐刷刷抬头。

所有人都将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徐宁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