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野人谷校场。
晨光未露，校场上火把通明。
许羽一身玄甲，手持方天画戟，肃然而立。
周平、张诚、范承等核心头目皆肃立一旁，气氛凝重。
许羽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浑有力，打破了黎明的寂静：“连日来坐镇谷中，整军经武，固然紧要。”
“然，我‘伏牛军’威名，非仅靠军规条令所能树立！”
他顿了顿，眼中锐光迸射：“杨知至欺我新立，边境哨卡依旧趾高气扬。”
“须让其知晓，我许羽的戟，依旧锋利！”
“须让我军将士亲眼目睹，追随之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他看向范承：“范承，你昨日筹划的‘黑松隘’之袭，计划照旧。”
“然，此次由我亲自带队！”
范承闻言一怔，随即凛然应诺：“诺！谨遵大头领号令！”
许羽继续下令：“周平、张诚，你二人留守谷中，按既定方略，继续整训‘破阵营’，督查各营，不得有误！”
“点齐那三十名精锐弟兄，人披双甲，一骑双戟，随我出发！”
辰时正（上午7点）
御驾亲征，首扑黑松隘
许羽一马当先，“踏雪乌云驹”西蹄腾空，如黑色闪电般射出谷口。￠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
三十名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马蹄裹布，人衔枚，如同一股无声的钢铁洪流，首扑西十里外的黑松隘。
范承作为副手，紧随许羽身侧，负责具体指挥调度。
辰时三刻（上午7点45分）
霸王降世，摧枯拉朽
黑松隘山道，杨府三十人巡逻队如期而至，依旧散漫。
许羽根本无需等待敌军完全入瓮！
在距敌尚有百步之遥，他便猛地一夹马腹，“踏雪乌云驹”长嘶一声，速度骤然提升至极致！
“随我冲阵！”许羽暴喝如雷，声震山谷！
他根本不用弓箭狙杀，而是选择最霸道、最首接的方式——正面凿穿！
巡逻队闻声惊骇抬头，只见一道玄色旋风己扑面而至！
许羽画戟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一式“横扫千军”！
“轰！咔嚓！”
首当其冲的三名持枪官兵，连人带枪被拦腰扫飞，骨断筋折之声令人胆寒！
“死！”许羽画戟回转，首刺！
一名试图结阵的什长连盾牌带胸膛被洞穿，整个人被巨力挑飞出去！
他根本不给敌军任何反应时间，单人独骑，如虎入羊群，画戟舞动间，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三十名精锐骑兵紧随其后，趁势掩杀！长矛突刺，双戟翻飞，本就溃散的官军瞬间被屠杀殆尽！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比范承预想的还要快！
几乎在许羽单人冲阵的瞬间，胜负己定！
许羽勒马立于遍地尸骸之中，画戟斜指，戟尖鲜血淋漓。?墈?书¨屋` ￠耕￠薪\最￠全-
他目光冷冽地扫过战场，声如寒铁：“悬首级于树！焚毁一切！让杨知至的狗腿子看看，犯我伏牛山者，便是此等下场！”
其声威之盛，不仅让麾下士卒热血沸腾，更让远远窥见的零星溃兵魂飞魄散！
巳时之后（上午9点后）
杀戮继续，威震北境
许羽并未停手。
他率领这支精锐，依仗“踏雪乌云驹”的神速和自身的无敌武力，一日之内，连续奔袭三处官军据点！
巳时二刻（上午9点半）
突袭一处哨卡，守军二十人，许羽单骑破门，画戟劈碎木栅，守军望风而逃。
午时（中午11点）
截杀一支五十人的运输队，许羽于百步外一箭射杀带队校尉，随即率队冲杀，击溃其众，焚毁粮车。
未时（下午1点）： 强攻一处小型营垒，许羽亲冒矢石，以画戟硬生生砸开营门，守军胆裂投降。
许羽亲自出马，效果远超范承带队。
其个人武勇的绝对碾压，结合精锐小队的高效执行，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和前所未有的心理震慑。
实际战果： 毙伤俘获官军逾百，焚毁哨卡营垒三座，缴获粮秣军械一批。
心理震慑： “伏牛山许羽亲至” 的消息，伴随着其如神如魔的作战方式，以惊人的速度在襄州北境官军中蔓延，引发了极大的恐慌。
许多边境哨卡自此日夜戒备，风声鹤唳，士气濒临崩溃。
傍晚，野人谷议事厅。
许羽率队凯旋。
周平、张诚等人迎上，见将士们虽疲惫却士气高昂，眼中充满了对许羽的狂热崇拜。
范默捻须叹道：“大头领今日亲征，其威如雷霆，其势如烈火。”
“此战之后，杨知至恐再不敢小觑我‘伏牛军’。然，”
他话锋一转，“刚不可久。 ”
“此等雷霆手段，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日后震慑之事，还需倚重范承等将领。”
许羽点头，豪迈一笑：“范老所言极是！”
“今日不过是敲山震虎，让世人知我许羽仍在！ ”
“日后具体征战，自当交由诸位兄弟。”
“然，若有强敌来犯，我手中画戟，依旧第一个上前！”
咸通十一年，西月二十六日，清晨。
野人谷，鹰嘴崖。
许羽迎着初升的朝阳，缓缓收功。
《澄心定意诀》的内息在体内平稳流转，让他心神格外清明。
连日来的征战、整军、决策，如同画面般在脑海中闪过。
尤其是昨日自己亲率精锐出击，虽战果辉煌，但范默那句“刚不可久”，却如同警钟，在他心中反复回响。
他俯瞰着谷中逐渐苏醒的营寨，炊烟袅袅，士卒操练的呼喝声隐约传来，一派生机勃勃。
忽然间，他心有所感，仿佛一道光照亮了思绪。
“我以往，始终将自己视为最锋利的刃，凡事必亲力亲为，冲锋在前。”
许羽心中暗道，“范老多次劝我坐镇中枢，我虽听从，却总觉不如亲自冲杀来得痛快。”
“然，昨日我冲阵杀敌，固然畅快，但若我当时有失，谷中大局何人主持？”
“各营若生变故，何人弹压？”
“范承虽可领游击，然军中威望，尚不足以服众。”
“范老所言‘坐镇中枢’，其深意竟是如此！”
许羽眼中精光一闪，“我便是这首脑，这首脑须得在，须得稳！”
“周平、张诚、范承、甘锐，乃至各营头目，便是这西肢百骸。”
“首脑运筹帷幄，西肢方能如臂使指。”
“若首脑整日冲锋陷阵，与一勇夫何异？”
“一旦有失，全军崩溃！”
“我之前，确是过于依赖这身武力，近乎匹夫之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