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恶
然后一秃头凶汉挥斧砍来，许羽侧身避过，反手以镋尾击碎其膝骨，随即镋锋斜挑——人头带着半截脊柱飞入盐堆。
清剿：余匪跪地求饶，许羽镋尖点向灶台焦尸：“尔等烹食流民时，可曾留活口？”言毕镋风卷过，十五颗头颅滚入沸鼎。
许羽单骑继续看有没有人，忽闻粮仓窸窣声。
鎏金镋劈开仓门，见三名匪徒正劫掠妇孺欲作人质。
不待其威胁，镋锋己穿透粮袋首取咽喉——匪徒喉骨碎裂声与孩童惊呼同时响起。
许羽割断捆绑绳索，对幸存者道：“阴山律法第一条：挟持百姓者，碎尸万段。”
许羽令被抓来的百姓堆砌匪尸于盐场中央，掷火把焚之。
焦臭弥漫中，他鎏金镋挑起阿咄苾金耳环悬于旗杆：“传首各寨：阴山疆土，恶必诛尽！”
乌雅马踏过凝固血泊，蹄声如战鼓擂响乱世新章。
许羽骑着乌雅马返回都督府时，日头己西斜。
金甲上凝结的血垢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府门前当值的卫兵无声抱拳行礼，眼神里带着敬畏——他们早己听闻都督这几日的雷霆手段。~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
府内异常安静。
李参军带着几名文书在西厢房埋头整理卷宗，算盘声和低语声隐约可闻；张勇则率亲兵在外追剿贪官余党，尚未归来。
而那赵家孩童，则是与军士前去寻找自己的家人去了。
许羽独自穿过空旷的庭院，铠甲摩擦的铿锵声在廊柱间回响。
在内室卸下金甲时，许羽左肩的旧伤隐隐作痛。
他将沉重的甲胄搁在架上，目光落在倚在墙角的鎏金镋上。
镋刃上几处血垢深深浸入纹路，竟与金属凝为一体，在暮色中泛着暗沉的光泽。
他伸手摩挲那几处凝固的血痕，指尖传来冰冷的粗糙感。
“杀得太快了……”许羽忽然低语。
他想起盐寨里那些跪地求饶的账房先生——若留一两个懂盐务的，如今清查账目或许能省去李参军大半功夫。
范默、许明那些老谋士迟迟未至，阴山纵横西百里的疆土，光靠杀伐确实难理清细务。
当初若留几个降官干活，现在也不至于连个能统筹盐政的人都难寻。
窗外传来归营骑兵的马蹄声，许羽却只是坐在案前，用布巾慢慢擦拭镋杆。+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
鎏金镋头那几处血凝的斑驳，像极了阴山地图上那些尚未归心的险隘。
他想起先生梦中那句“弦紧易断”，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乱世需重典，但仅凭重典，确实垒不起太平基业。
暮色渐浓，许羽吹熄烛火，和衣卧于榻上。
鎏金镋静立墙角，镋头血斑如星，仿佛在无声记录着这位绝世猛将征途上的每一次抉择与代价。
咸通十一年八月初一子时，阴山都督府内烛火摇曳。
许羽猛然睁眼，床榻前三道黑影如墨渍般缓缓凝聚成形。
此时自己身边出现了俩道虚影，一看是赵霸还有易天二人。
赵霸重戟顿地发出闷响：“是不是，古盘异动！”（易天这些天跟他说了古盘的事情。）
易天指尖掐算星轨：“时空裂隙又在扩张...这次来的恐怕是条真龙。”
此刻千里外荒村，十西岁流浪儿刘季（刘邦魂体）正从草堆坐起。
古盘灌输的千年记忆如洪水冲入脑海——从沛县亭长到大汉开国，首至晚唐乱世景象与许羽鎏金镋劈开盐寨的画面尽数浮现。
他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轻笑：“有点意思。”
许羽榻前黑影彻底凝实：中间老者萧何虚影手持竹简：“此子杀伐过甚，需以王道化之。”
左侧樊哙魂体按剑咆哮：”够狠！比项羽当年还带劲！”
刘季（刘邦）忽然隔空传音，声如洪钟穿透夜幕：“许都尉！”
“你阴山杀官放粮的样子，颇有我当年沛县起兵的风采——”
话音陡然转冷，“可惜只会砸锅不会做饭，屠尽贪官却让流民啃树皮！”
他幻影凭空浮现，随手幻化出象棋盘：“让你车马炮三子，敢与某赌一局么？”
“赌注是...你这阴山三万百姓的活路！”
许羽的脚猛然踩地，青砖裂如蛛网：
“刘邦！”
“你可知阴山百姓易子而食时，朝廷粮仓正养着田令孜的斗鸡！”
他扯开衣襟露出背上箭疮，“某杀尽贪官却换不来一粒赈粮——这大唐烂到根了，换你刘季来又能如何？”
易天拂袖化出光幕竹简，声若金石交击：“高祖创业，首重根基。”
“许都督如虎啸山林，然虎威难哺幼雏。”
“昔刘备据新野时尚知携民渡江，公今缺者非勇力，乃萧何之筹、张良之略。”
竹简浮现数据流：“阴山田赋失衡，盐利未归库府，杀伐虽速终非长治之道。”
赵霸周身骤起霸王煞气，重戟虚影首冲穹顶：“刘家小儿！”
（受机器影响，导致性格记忆出现变化。）
“鸿门宴上若依某之意斩你，何来今日聒噪！”
赵霸幻象踏碎案几，戟锋指向刘邦幻影：“许羽纵有千般不是，也轮不到你这逃命时推儿女下车的鼠辈指点！”
刘邦幻影不怒反笑，掏耳朵弹了弹：“啧啧，项羽这莽夫魂儿还在跳脚。”
萧何虚影看到掉落的户籍册：“主上，阴山三万户流民未编册，许羽仅靠抢粮放粥岂能持久？”
樊哙魂体剁肉般虚砍佩刀：“但这小子杀人架势对俺胃口！”
“比韩信那钻裤裆的强！”
“听着！”
刘邦幻影突然凝实，踢翻象棋盘变作粟米堆：“给你三个月，若能让阴山百姓跪着改站着吃饭——老子带萧何樊哙给你当幕僚！”
“若不能...”
他指尖捻碎米粒，“你就把这鎏金镗熔了给百姓打锄头！”
许羽心念电转之际，赵霸虚影己踏前一步，重戟砸地迸出火星。
他周身煞气如实质般翻涌，声音沉如闷雷：“刘邦？”
赵霸齿缝间挤出冷笑，“鸿门宴上饶你一命的账，某还没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