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八爷吐血道天机，芃宝歪头解语难
张启山和二月红同时抢步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齐铁嘴。\t*i^a\n*l,a,i.s,k/.?c.o?m￠张副官也立刻递上水囊和干净布巾，脸色凝重。
齐铁嘴又咳出几口带血的唾沫，才勉强顺过气来。他脸色白得吓人，嘴唇都在哆嗦，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精气神，全靠张启山和二月红架着才没瘫软下去。
他颤抖着手推开递到嘴边的水囊，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点血迹，又猛地转向被张启山下意识攥回手里的那块碎片，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惊惧。
“凶…大凶！”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挤出来的，“这东西…来历…牵扯得太深了！根本不是寻常的墓穴明器，甚至…甚至可能不是我们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
他猛地抓住张启山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佛爷！听我一句劝！这东西邪性得很！它上面附着的‘印记’…古老得吓人，混乱得吓人！我…我刚刚只是想窥探一丝天机，就差点被那反噬之力冲垮了心神！仿佛…仿佛触怒了某种沉睡的、不可名状的庞大存在！”
周围的士兵们听得面面相觑，虽然不太懂“不可名状”、“古老印记”具体指什么，但连无所不能的八爷都吓成这样还吐了血，那肯定是了不得的恐怖东西，一个个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半步，离张启山握着碎片的手远了些。′k?a·n?s?h`u/b`o_y,.,c~o-m·
张启山眉头拧成了死结，眼神锐利如刀：“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和这鬼车、和矿山有什么关系？”
齐铁嘴艰难地喘息着，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和后怕：
“算不清…根本算不清源头。只知道…这东西的力量属性极其诡异，似乎能扰人心智，蚀人血肉…那些人的死状，恐怕就和它脱不了干系！它…它或许来自某个…上古遗留的禁忌之地，或是…某个我们无法理解的‘异物’的一部分！”
他越说越玄，声音也越来越低，带着深深的无力感：“佛爷，二爷…此事，恐非人力所能探究到底。牵扯进去，怕是…怕是九死一生，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灾祸啊！”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张启山和二月红的心头。?齐~盛+暁′税?惘· ￠罪~辛′彰′节*庚?欣\哙?连见多识广的他们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点茫然的小奶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他咋子了？算个东西也能算得吐血的嗦？脑壳这么疼哇？”
众人：“……”
所有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到声音来源——被二月红下意识护在身后的白芃芃身上。
只见这小丫头正从二月红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眨巴着一双清澈（且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丝的齐铁嘴，那小表情仿佛不是在看到一个刚吐完血的伤患，而是在围观什么街头杂耍出了点小意外。
二月红顿时觉得额头青筋又开始欢快地蹦跶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娃的关注点永远异于常人！刚才那番骇人听闻的话她估计没听进去几句，光看见八爷吐血了！
张启山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白芃芃那纯粹是好奇和疑惑，没有半分恐惧甚至同情的小脸，再回想她刚才在车厢里评价尸骸“丑”的壮举，心底那个“此女非人”的念头再次疯狂涌动起来。
这己经不是单纯的天真无知了，这根本就是…缺乏某种正常人类应有的情感反应！
齐铁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搞得懵了一下，差点没岔过气去。他捂着胸口，看向白芃芃，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一代神算，纵横长沙城，哪次卜算不是被人敬着供着？就算失手，旁人也多是宽慰或惋惜，头一回被人（还是个奶娃娃）用“你行不行啊咋还算吐血了”这种疑似质疑业务水平的眼神盯着看！
“芃芃！不许胡说！”二月红赶紧低声呵斥，试图挽回一点尴尬，“八爷是受了内伤，需要静养！”
白芃芃被师父呵斥，缩了缩脖子，但嘴上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哦…可是看起来就是脑壳疼嘛…”
她似乎对“吐血”和“脑壳疼”之间的因果关系有着自己独到的理解。
张启山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注意力从白芃芃身上拉回现实。他小心地将那枚碎片用手帕层层包裹好，郑重地放入内袋收好。
齐铁嘴的话虽然玄乎，但这碎片的邪门和危险性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不可能因为一句“非人力能抗”就放弃追查，这关乎长沙城的安危，也关乎那列鬼车上死去的冤魂。
“副官！”他沉声下令，“立刻护送八爷回府休息，请最好的大夫！其他人，继续封锁现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节车厢半步！”
“是！”张副官领命，立刻安排人手搀扶齐铁嘴。
齐铁嘴虚弱地朝张启山和二月红摆了摆手，被士兵搀扶着走向马车，临走前，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节诡异的车厢，以及……被二月红牵着的、正好奇目送他离开的白芃芃，眼神复杂难明。
处理完这些，张启山才转向二月红，目光沉重：“二爷，情况你也看到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
这矿山，恐怕是非探不可了。不仅是为了查清鬼车真相，恐怕也是为了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以及它到底想干什么。”
二月红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齐铁嘴的惨状和那番话对他冲击极大。他看了一眼身边又开始低头用脚尖扒拉地上焦土块的白芃芃，心中的忧虑如同潮水般涌来。
带她来，是对是错？这地方的诡异和危险远超预期，连齐铁嘴都栽了跟头，她一个孩子……可她偏偏又表现得如此异常，仿佛与这一切有着莫名的联系，甚至……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