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现场残留异金属，齐铁嘴卜算遇阻
尽管每个人脸上都还残留着恐惧和不适，但军令如山，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戴上厚厚的布手套和简易的防毒面具，鱼贯进入这节散发着死亡和诡异气息的车厢。
二月红趁机赶紧把白芃芃拉到了车厢门口通风相对好一点的地方，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压根没沾上什么灰尘的小脸，语气里还带着后怕和一丝无力感：
“芃芃，以后……那种话，不能随便说，知道吗？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
白芃芃仰着小脸任由师父擦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纯粹的不解：“为啥子不能说？他们确实死得丑嘛。”
她顿了顿，似乎努力想理解师父的意思，补充道，“我又没撒谎。”
二月红的手一僵，感觉心更累了。跟这娃讲人情世故，简首像是对牛弹琴，不，牛可能还能听懂点调调，这娃的脑子根本就是另一套运行规则。
他叹了口气，放弃了解释，只是强调：“总之，以后师父让你少说话，你就点点头，或者不说话，行不行？”
“哦。”白芃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眼神飘忽，显然没往心里去。\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车厢内士兵们的动作吸引了。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翻动着那些扭曲变形的金属构件和己经碳化的杂物，尽量避开那些触目惊心的“釉化”尸骸。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光线透过破败的车窗和顶棚的裂缝照进来，尘埃在光柱中狂舞，更添几分破败和神秘。
张启山站在车厢中央，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细节。张副官紧跟在他身边，低声汇报着初步清理的情况：
“佛爷，大部分东西都烧得不成样子了，初步判断就是普通的矿车结构和一些随车工具、杂物……”
“仔细找。”张启山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任何不寻常的东西，哪怕是一块不一样的石头，一片奇怪的铁皮，都要找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车厢内的恶臭和压抑几乎让人窒息。
就在二月红考虑是否先带白芃芃到外面透透气时，一名蹲在车厢连接处附近仔细搜查的士兵突然发出了低呼：“佛爷！这里有发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张启山大步走过去，二月红也拉着白芃芃靠近了几步。.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只见那名士兵戴着手套的手里，正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块东西。
那东西不大，只有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呈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暗沉色泽，既不像铁锈的红褐，也不像铜绿的青黑，更非矿石的天然色彩，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暗哑深灰，边缘在光线照射下却隐隐透出一种极其微弱的、非金非玉的奇异光泽。
它半嵌在烧融又凝固的金属框架里，显然是士兵费了点力气才抠出来的。
“这是……”张启山凝神细看。以他的见识，竟一时无法判断这碎片的材质。它明显不是这节矿车上该有的东西。
“给我看看。”二月红也凑近仔细观察，眉头越皱越紧，“这……绝非寻常金属，也非己知的任何矿物。这种质感……从未见过。”
白芃芃也踮着脚看，她眨了眨眼，小声嘀咕了一句：“亮晶晶的，比那些黑乎乎的好看点儿。”
张启山小心地从士兵手中接过那片碎片，入手竟感到一丝异常的冰凉，仿佛能透过手套渗入皮肤。他脸色更加凝重，沉声道：“立刻去请八爷过来！快！”
“是！”一名士兵领命，飞快地跑出车厢骑马离去。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车厢内的搜查暂时停止，众人退到车外稍事休息，但气氛依旧紧绷。
那片小小的碎片被张启山用手帕包好，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有千钧之重。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马蹄声响起，齐铁嘴到了。他依旧穿着那身半新不旧的长衫，一下马就习惯性地想掐指算算此地吉凶，但手指刚动就顿住了，眉头紧紧锁起，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佛爷，二爷，”他走过来，目光扫过焦黑的土地和诡异的车厢，最后落在张启山手中那方手帕上。
“此地……气息驳杂混乱，大凶大厄之中又缠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老异样。您这么急叫我来，怕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张启山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摊开了手掌，露出了那枚奇异的金属碎片。
齐铁嘴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咦”了一声，凑得非常近，几乎要把鼻子贴上去，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他甚至从随身布袋里掏出了一个放大镜，对着碎片仔细观摩了许久，脸色越来越白。
“这…这绝非人间凡铁！”齐铁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其上萦绕的气息……古老、混乱、充满了……一种沉睡的力量？不，不完全是……更像是某种……残留的‘印记’？”他越说越玄乎，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八爷，可能卜算一二？看看它究竟来自何处，又与这‘鬼车’有何关联？”张启山沉声问道。
齐铁嘴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张启山，又看了看那片碎片，一咬牙：“我试试！”
他让士兵清出一小块空地，也不嫌地上脏污，首接盘膝坐下。他将那枚碎片置于掌心，双手合十，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是一些晦涩难懂的音节。
起初并无异样，但很快，齐铁嘴的额头青筋开始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合十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二月红紧张地看着，下意识地把白芃芃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张启山则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齐铁嘴。
突然，齐铁嘴浑身剧震，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骇然与不可置信！
“噗——” 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面前的焦土之上，点点猩红，触目惊心！
“八爷！” “老八！”
张启山和二月红同时惊呼出声。
齐铁嘴的身体晃了两晃，勉强用手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他剧烈地咳嗽着，脸色惨白如纸，胸口急促起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