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青铜椁前众生相,芃宝直言欲开棺

死寂。/1′1.k′a?n¨s,h!u¨.*c¨o′m~

绝对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那具巨大、暗青、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青铜棺椁,就那么静静地矗立在祭坛中央,像一头匍匐沉睡的洪荒巨兽,散发着冰冷、古老、令人灵魂战栗的不祥气息。

手电光柱打在它上面,似乎都被那诡异的金属吸收了大半,只留下幽暗的反光,更添几分阴森。

“咕咚。”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齐铁嘴手里的罗盘己经不是颤抖了,而是彻底“罢工”,指针死死钉在青铜椁的方向,一动不动,仿佛被无形的磁石吸住。

他本人更是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会“嗬嗬”地倒抽冷气,活像一条离水的鱼。

张副官和幸存的士兵们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紧握着武器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的、超自然存在的本能恐惧。

这玩意儿,比外面那人面蜈蚣、上古凶兽看起来还要邪门!

二月红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握着白芃芃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唱过无数帝王将相、神鬼志异,但舞台上再逼真的道具,也比不上眼前这实物万分之一的诡异与压迫。+l!u′o·q!i-u/y!d!.*c^o+m+

他下意识地想将徒弟拉到身后,彻底挡住那棺椁的视线。

唯独白芃芃。

她被师父攥得小手生疼,忍不住扭了扭,从二月红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青铜椁,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纯粹到极致的好奇。

“师父,”她小声开口,带着川音的软糯在这死寂中格外突兀,“勒个(这个)大盒子,长得有点……怪模怪样滴(的)。”

二月红:“……”

他现在很想捂住这祖宗的嘴。

张启山是众人里最快恢复镇定的。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视着棺椁和整个顶层平台。

平台空旷,除了这具棺椁,别无他物。棺椁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开启的机关。

“齐先生,”张启山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你怎么看?”

齐铁嘴被点了名,浑身一激灵,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

“佛、佛爷……这、这绝非善地啊!您看这椁,非金非铁,纹路自衍,暗合周天,这、这他娘的是‘活椁’!里面躺着的,绝对不是咱们能招惹的东西!大凶!十死无生的大凶之兆啊!”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用袖子擦着额头瞬间冒出的冷汗。^天-禧¢小¢税.枉- \首\发′

“活椁?”张启山眉头紧锁。

“就是……就是这东西,它可能是活的!或者在孕育什么东西!”齐铁嘴语无伦次,“您看那纹路,像不像在呼吸?这、这分明是借此地脉阴气,行那逆天之事!咱们……咱们快撤吧!”

撤?往哪儿撤?外面那头凶兽可能还在守株待兔。

就在这时,白芃芃又开口了,她伸出小手指着棺椁底部与平台接触的地方:“师父,张大叔,你们看,勒个(这个)盒子底下,好像在冒小星星?”

众人闻言,顺着她指的方向仔细看去。

果然,在青铜椁底部与地面连接的缝隙处,有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蓝色光点,如同萤火虫般,时隐时现地飘散出来,融入周围空气中那淡淡的磷光里,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能量逸散?”张启山眼神一凝。这景象,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是阴气!是煞气实质化了!”齐铁嘴尖叫,差点跳起来,“它在吸收这湖、这祭坛的阴煞之气!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咱们都得变成它的养料!”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士兵中蔓延,有人己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白芃芃却歪了歪头,用力吸了吸小鼻子,似乎在嗅那些光点。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举动——她挣脱了二月红的手,迈开小短腿,噔噔噔就朝着那青铜椁跑了过去!

“芃芃!”二月红吓得魂飞天外,声音都变了调。

“回来!”张启山也是脸色剧变,厉声喝道。

白芃芃却像没听见,几步就跑到了青铜椁前,距离那诡异的棺椁不足三尺!她仰着小脸,近距离打量着那些蠕动的纹路,甚至还伸出小手指,似乎想去戳一下。

“别碰!”二月红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拽。

“师父,你莫拉我嘛,”白芃芃有些不乐意地撅起嘴,“我就看看,它又不会咬人。”

“你怎知它不会咬人!”二月红又急又气,额角青筋首跳,感觉自己这徒弟迟早有一天要把自己吓出心脏病来。

张启山也快步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青铜椁。

离得近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更强了,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一丝丝冰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能量场。

白芃芃被二月红牢牢箍在怀里,还不安分,小脑袋转来转去,忽然指着棺椁侧面的一处纹路:“张大叔,你看勒个花花,像不像你之前捡到的那个铁片片上的?”

张启山闻言,心中猛地一动。他立刻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之前在白芃芃“帮助”下找到的那块奇异金属碎片。

对比棺椁上的纹路,虽然大小和复杂程度天差地别,但那种扭曲、诡异的风格,竟然有五六分相似!

难道……这棺椁,与之前矿洞里发现的线索,同出一源?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更加沉重。事情的复杂和诡异程度,远超想象。

“佛爷,此地不宜久留!”张副官也上前低声道,警惕地环顾西周,总觉得那漆黑的湖水里,或者祭坛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齐铁嘴更是己经退到了栈道口,恨不得立刻原路返回。

就在众人心神不宁,进退维谷之际,被二月红死死抱着的白芃芃,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张启山,用她那特有的、带着川音的、天真无邪的语气,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建议:

“张大叔,你们不是要找宝贝救师娘吗?勒个大盒子看起来最特别,里面肯定有好东西。我们把它打开看看嘛?”

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说“我们把这颗糖剥开吃了吧”一样简单。

“……”

一瞬间,整个祭坛顶层,连那若有若无的“滴答”水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或者看疯子)的眼神,聚焦在那个被二月红抱在怀里、一脸“我很认真在提议”的小女孩身上。

打开它?

把这邪门到姥姥家的“活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