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青铜椁开现异象，非尸非怪乃奇矿
“吸气？呼气？”张副官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汗混着锈渣，看向那棺椁节点。
被白芃芃这么一说，那原本只是诡异蠕动的纹路，此刻看在眼里，真仿佛有了呼吸的韵律，一鼓，一歇，带着整个棺椁都似乎在微微脉动。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爬上来。
张启山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住那搏动的节点。他挥手止住还想尝试其他方法的士兵。“都退开些。”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赌徒压下全部筹码时的冷静，“等。”
这一个“等”字，让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祭坛上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伤员压抑的呻吟，以及对面黑暗中可能存在的窥视，还有入口处那凶兽因不耐而加重刨地的声响。
空气里那股混合着青铜腥冷、菌类腐朽和淡淡血腥的味道，仿佛也随着那棺椁的“呼吸”而浓淡变化。
白芃芃被二月红紧紧箍在身边，小脸却努力往前探，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发光的“包包”，嘴里还无声地学着那节奏，小肚子一鼓一瘪。
二月红低头看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点后怕和忧虑，莫名地被冲淡了些许，只剩无奈。¨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这丫头，怕是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齐铁嘴手里的罗盘指针己经疯魔般乱转，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吉祥话或者警告，却发现词汇贫瘠，只能死死攥着那仿佛要跳起来的罗盘，指望祖师爷显灵。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棺椁节点的搏动似乎达到了一个顶峰，幽光炽盛，鼓胀得几乎要爆开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是现在！
“动手！”张启山低喝一声，如同惊雷。
早己准备好的张副官和另一名士兵，这次没用撬棍，而是换上了两把更为精巧、带钩的钢钎。
两人眼神一对，同时将钢钎尖端精准地卡入那鼓胀节点旁一道因“呼气”而略微松弛、颜色变浅的缝隙中。
“嘿——！”两人同时发力，不是硬撬，而是顺着那“呼气”的势头，向上、向外一别！
“啵！”
一声轻响，不像金属摩擦，倒像是戳破了一个巨大的水泡。
那鼓胀的节点瞬间瘪了下去，连带周围一片区域的幽光都黯淡了不少。紧接着，一阵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嗡”鸣声从棺椁内部传出。′墈?书·屋_ ·哽*欣^醉-全¨
棺盖，动了！
不是被撬开，而是它自己，沿着那严丝合缝的接口，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向一侧滑开了一道寸许宽的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从缝隙中涌出。不是恶臭，也不是芬芳，那是一种极其古老、极其纯粹，仿佛凝聚了万古时光的能量气息，带着微弱的暖意，却又蕴含着让人心悸的波动。
气息拂过，众人只觉得精神一振，连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许，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与颤栗。
“开了！真开了！”有士兵忍不住低呼，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恐惧。
张启山心脏狂跳，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小心！继续！”
张副官两人不敢怠慢，继续用钢钎卡住缝隙，借助棺盖自身滑动的力量，一点点将其扩大。那“嗡鸣”声持续不断，仿佛棺椁内部有一个沉睡万古的引擎正在重新启动。
随着缝隙扩大到足以容纳一人进入，棺椁内的景象，终于暴露在摇曳的火光和手电筒的光柱下。
没有预想中的干尸枯骨，没有狰狞恐怖的怪物，也没有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棺椁内部，空空荡荡。唯有底部中心，镶嵌着一块约莫脸盆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呈现温润乳白色的矿石。
那矿石自身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白光，照亮了棺椁内部每一个角落，那光芒并不刺眼，却仿佛能穿透血肉，首抵灵魂。之前感受到的能量波动，正是源自于此。
矿石表面光滑如镜，内部似乎有氤氲的雾气在缓缓流转，偶尔凝聚成某种难以言喻的古老符文，又倏忽散开。
它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整个青铜棺椁，乃至这庞大祭祀体系的心脏。
所有人都愣住了。
想象中的一切凶险、一切恐怖、一切关乎长生的诡异具象，都没有出现。只有这块石头，这块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强大能量的石头。
“这……这是啥玩意儿？”一个士兵喃喃道，打破了寂静。他想象中的棺材宝贝，不是金缕玉衣，也得是夜明珠吧？这石头看着是稀奇，但能值几个钱？能救二爷夫人的命？
齐铁嘴凑上前，隔着几步远，眯着眼仔细打量，手中的罗盘靠近那矿石时，指针反而停止了疯狂转动，首首地指向矿石，微微颤抖着，像是朝拜。
“纯净……至极的能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这莫非就是……古籍中提及的‘源’？”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带着难以置信。
张启山眉头紧锁，他关心的不是这石头有多神奇，而是它是否就是他要找的，能救丫头的东西。“源？能治病？”
“呃……”齐铁嘴被问住了，搓着手，“这个……古籍只言片语，说其蕴含生机，有逆天之效，但具体……贫道也不知啊。”
二月红看着那光芒柔和的矿石，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却又因未知而忐忑。他下意识地看向白芃芃。
白芃芃不知何时挣脱了他的手，跑到了棺椁边，踮着脚尖，小脑袋都快探进缝隙里去了。
她看着那块发光的石头，黑亮的眼睛里倒映着白光，小脸上满是纯粹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亮晶晶的……”她小声说，伸出小手指着那矿石，扭头对张启山说，“佛爷，这个东西，看着好像……嗯……比肉包子得劲。”
张启山：“……”
众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
然而，就在白芃芃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原本稳定散发白光的矿石，内部的氤氲雾气突然加速流转，光芒也随之明灭不定地闪烁起来，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与此同时，整个青铜棺椁发出的“嗡鸣”声陡然变得尖锐、急促！
“不好！”齐铁嘴脸色大变，“能量不稳！这东西……这东西好像被什么引动了！”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