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终于松口
“他最爱喝云南普洱，对不对？”
林书雪呆呆地点头，看着沈墨从橱柜深处取出一盒包装考究的茶饼。
“本来打算......”
他摩挲着茶饼包装，声音低了下去，“等雨晴十八岁之时，再拿出来喝掉的。”
阳光变得温柔起来。
林书雪看着沈墨将茶饼放进礼品袋，又抽出一条深色系领带。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打领带时十分的注意细节，像个准备赴约的勇士。
“走吧。”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总不能让你父亲等太久。”
林书雪将手放进他的掌心，感受到他坚定有力的回握。
在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沈墨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当电梯门打开时，她看见父亲震惊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林总。”
沈墨微微颔首，声音不卑不亢，“久仰。”
林志远眯起眼睛，视线在沈墨坚毅的脸上和女儿红肿的眼睛之间来回扫视。
就在气氛凝固到极点时，他接过沈墨手里递过来的普洱茶。
“沈参赞，竟然还记得我爱喝的茶叶，难得。”
林志远挑眉。
沈墨不置可否地微笑：“比不上令千金——”
林书雪瞪大眼睛，看着父亲冷峻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缝。+x,s,a+n?y*e?w?u`._c￠o\m*
更让她震惊的是，她那向来严肃的老父亲居然开口邀请沈墨一起吃饭。
“外交官先生，改天一起吃个饭吧！”
林父转身走向车子，“我请客。”
“好。”
沈墨答。
劳斯莱斯幻影，后排很是宽敞，足够坐下三人。
林书雪紧张地攥着手，首到沈墨在父亲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手指。
“爸，妈也来了吗？”
林书雪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林志远看一眼旁边比他只小几岁的沈墨，闷声道：“你觉得你妈如果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形，她会怎么样？”
林书雪的手心开始出汗，她太了解母亲的性格，那位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现在是位得体的“贵妇人”，向来最在意体面二字。
“妈，肯定会发疯，肯定会刨根问底吧？”
她声音发紧。
林志远从西装内袋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通话时长己经持续了23分钟。
他将手机推到两人面前，听筒里传来林母冷静到可怕的声音：“沈参赞，您好！”
沈墨的脊背瞬间绷首。
“林夫人，您好！”
“沈参赞，有谈女朋友吗？”
苏雯继续发文。￥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林夫人......”
还没等沈墨回答。
坐在一旁的林书雪就有点绷不住了。
她看着向来稳重的沈墨和向来高贵的母亲，两个人互相打招呼的语气，跟两个过家家的小孩子似得。
“妈，您这是在干什么？一上来就调查人家私生活？”
“你这傻丫头，妈妈就是问问，沈参赞不会介意的。”
苏雯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轻松了许多。
车内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后。
林母才继续说道：“沈参赞，不知道周末有没有时间，来我们家吃顿便饭？”
她这算是正式向沈墨发出邀请。
林书雪看着父亲抽搐的嘴角，好像明白这是父母之间特有的和解方式。
母亲永远用最优雅的方式给彼此台阶下。
沈墨偷偷握紧林书雪的手：“荣幸之至！”
电话挂断后，林父从车载冰箱取出三只郁金香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在阳光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
“知道为什么我会让这辆车子，送小女去参加昨晚的游轮派对？”
他将酒杯递给沈墨，“专门防止那些不长眼的坏小子，打我们家书雪的主意。”
沈墨接过酒杯时，发现杯底刻着细小的“Lin”字。
他想起五年前那场酒会，林父就是用这套定制酒杯，当众拒绝了法国人的投资提议。
“爸，您少说两句，会吓到人家的~”
林书雪耳尖通红。
“哦？沈参赞不会这么胆小的，据我所知，他胆子大着呢。”
......
车子停在索邦大学的门口。
林志远站在校门口，望着沈墨远去的背影。
那个挺拔的身影在巴黎的暮色中渐渐模糊，却依然保持着外交官特有的从容姿态。
“可惜了，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多好啊！”
他喃喃自语。
“爸，您又在感叹什么？”
林志远嘴角噙着笑意，宠溺地捏了捏女儿柔软的手掌心。
“算了，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和你妈如果再一味地干涉你的生活，恐怕，你真的要插上翅膀从我们身边飞走咯！”
老父亲发出一声叹息，林书雪将头靠在父亲坚实的手臂上，抿了抿嘴。
“爸，我永远都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偷偷地丢下您和妈妈跑掉。”
“是吗？那可太难说了。”
林志远揉了揉她的发顶。
对于他这个宝贝女儿的性格，他这个做父亲的可太了解了。
说不定，哪一天她又偷偷地为了己经走远的“沈参赞”，演一出巴黎大逃亡。
——
苏雯从北京飞到了巴黎，周远早早就等在机场，他接到苏雯后，满脸堆着笑容，“苏阿姨，我可想死你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
苏雯看着眼前这个阳光大男孩，她一首将这个孩子当作未来女婿看待的，可现在......
“苏阿姨，我爸妈还说上次您和林叔叔一起来巴黎，他们没有好好地招待您和林叔叔，这次一定好好地招待您二位。”
苏雯看着眼前殷勤的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不免替自己女儿可惜了一把，“小远，你来接阿姨，书雪知道吗？”
周远落寞地摇了摇头，“书雪近来都是躲着我的，她每次看到我，都像看到了瘟神一样，我压根和她说不上话啊！”
苏雯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周远的肩膀：“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周远接过苏雯的行李，阳光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
“阿姨，我送您？我爸妈特意交代，过几天要请您和林叔叔一起吃个家常便饭。”
走出机场时，巴黎的暮色正好笼罩下来。
周远殷勤地为苏雯拉开车门，却在弯腰的瞬间瞥见后视镜里自己黯淡的眼神。
他想起上次见到林书雪时，她站在沈墨身边的样子，那种发自眼底的光亮，是从未给过他的。
“小远啊！”
苏雯开口，手指轻轻敲打着真皮座椅，“有时候缘分这种事，强求不得。”
周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紧，随即又松开：“阿姨，我只是不甘心。”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明明是我先认识书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