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间歇性遗忘
陈医生连忙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在药物作用下，林书雪渐渐平静下来，但嘴里仍喃喃念着沈墨的名字。
等女儿睡着后，苏雯走到阳台上，拨通了林志远的电话。
“志远，书雪的病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她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书雪可能会...，可能会将最近几天的事都忘记...这可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林志远沉重的声音传来。
“联系沈墨吧，女儿想见，总不能拦着一辈子不让她见，只是...记得控制好她的情绪。”
“嗯，好！”
——
此刻，北京国际大酒店的套房里，沈墨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文件。
屏幕右下角不断闪烁的消息提示被他一次次忽略。
全是外交部催他回去工作的邮件。
手机又开始震动，一个苏雯发来短信：
【沈先生，书雪明天想见你。】
沈墨手中的钢笔“啪”地掉在地上。
他立刻拨通那个号码，却听到一个冰冷的女性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窗外的北京城华灯初上，车流如织。!2,y,u,e¨d\u..-c.o?m!
沈墨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林家大院的方向，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般喘不过气。
他想起冰岛医院里医生说过的话：“脑震荡可能导致短期记忆缺失，但通常几周内会恢复......”
放下手机，他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个精致的绒布盒子。
里面是一对古董怀表。
是他前几天出差的时候，给林书雪带的“惊喜”！
他喜欢给她带各种各样的“惊喜”回来，可是现在，他看着手里的古董手表，陷入了沉默中。
表盖内侧刻着两行字：
【即使记忆消失，爱也会找到归途。】
第二天当沈墨赶到林家，在房间里看到床上躺着，背对着他正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林书雪的时候，他忍不住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书雪......”
林书雪下意识地回头，却是尴尬地问道：“你是......你是谁？”
“也是来探望我的？”
她脸上依旧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可对面高大的男人己经快哭成泪人了。
沈墨不敢相信，“你真的忘记我了？”
虽然，周远在电话里和他说了很多次，可他还是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将巴黎大使馆的工作都安排妥当了，请了假赶回来......
他嘴唇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音。′5-4¨k`a_n^s\h,u,.\c¨o/m·
“书雪...我是沈墨。”
林书雪歪着头，困惑地眨了眨眼。
“沈...墨？”
她轻声重复这个名字，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搜寻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好熟悉的名字。”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墨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钻戒，可眼神却陌生得让他心碎。
“我们...认识吗？”
林书雪小心翼翼地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沈墨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床边蹲下，让自己与她平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指尖时停住了。
“我是沈墨，你的...未婚夫。”
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
“未婚夫？“
林书雪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这么爱开玩笑？”
“我还是个学生，怎么可能有未婚夫？”
这句话像一把刀首插沈墨心脏。
他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摊开的课本和笔记本——
她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了，刚到索邦大学的那天。
苏雯端着药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立刻红了眼眶。
“沈墨，她现在的记忆停留在22岁，独自一人去索邦大学的时间点。”
沈墨僵硬地站起身，在林书雪去法国的那几天，他们还没相识。
首到一周后的新生欢迎会上——
“医生怎么说？”
“海马体受损，逆行性遗忘，还有间歇性的......”
苏雯轻抚女儿的发丝。
“她记得家人，记得大学同学，但...时而记得，时而忘记。”
“嗯，似乎...也包括我...”
沈墨苦笑，目光落在林书雪好奇打量他们的脸上。
林书雪缓缓开口：“妈，他就是‘沈墨’吗？长得可真好看，像男明星...不，比男明星还要好看好多倍！”
即使，失忆了，也阻止不了她对沈墨犯花痴。
苏雯和沈墨交换了一个痛苦的眼神。
沈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相册。
“书雪，你看这些照片。”
屏幕上是他俩在埃菲尔铁塔下的合影，林书雪穿着白裙，正笑着亲吻他的脸颊。
“哇！p得真好！”
林书雪惊叹道，“不过这，你用Ai合成照片追女孩子可不太好啊！”
沈墨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转向苏雯：“我能和她单独待会儿吗？”
苏雯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离开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沈墨坐到床边，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在刚果的合影。
“这是，你冒险去刚果‘抓’我的时候，克莱尔医生帮我们拍的。”
林书雪接过照片，表情瞬间变得恍惚。
“刚果？克莱尔医生？”
沈墨屏住呼吸：“对，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勇敢的姑娘，只身一人前往炮火连天的地方，仅仅是为了‘抓’我这个怂包。”
他苦笑着看她。
“银杏树？”
林书雪的眼神逐渐迷离，手指无意识地抚那张有她也有沈墨的照片。
“是不是还有一棵长不大的银杏树？”
沈墨的眼眶红了：“是的，你走后，那棵银杏树就被炮火给......”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
“书雪，我们的故事很长，但我会一点一点帮你记起来。”
林书雪猛地抽回手，表情变得警惕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妈妈叫你‘沈墨’？”
她声音发抖，“我确实认识一个叫沈墨的人，但他...他是外交部最年轻的参赞，才30多岁......”
“如果，你是他，不是应该在外交部开会？”
沈墨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