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怎能忘记?!
“你知道他因为这事,掉了多少粉丝?赔了多少违约金?差点把他拼了命换来的影帝前程都他妈葬送干净了!这些你知道吗?你他妈在非洲知道吗?!”
周远激动地抓着沈墨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
“后来书雪情况好不容易稳定点,但记忆彻底乱套了。她记得父母,记得我,记得青山村,甚至记得一些零碎的事情,但唯独......唯独关于你沈墨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她的大脑像是启动了某种保护机制,把她最痛苦、最无法承受的那部分记忆,连根拔起了!就好像......就好像你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砰——!”
沈墨手中的酒杯终于拿捏不住,首首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毫无知觉。
整个人像是被一道九天惊雷首首劈中,从头顶僵到了脚底。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他耳膜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血红。!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不是她选择了洛思源。
而是他在她最黑暗、最需要的时候,缺席了。
是洛思源,趁虚而入——
不,不是趁虚而入——
是洛思源,在她濒临崩溃的废墟上,重新为她构建了一个没有他沈墨存在的、安全的世界。
而他自己,竟然成了那个需要被彻底抹去的“痛苦源头”?
巨大的荒谬感和毁灭性的打击,让他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喉咙腥甜上涌。
他强忍着这股不适,匆匆告别了周远。
周远担心他会出事,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出了酒吧。
座椅上一个黑色的皮夹子安静地落在,沈墨刚才坐的高脚椅上。
金发酒保刚好路过,随手拿了起来,翻看了一下皮夹子里,除了几张纸币,还有几张拍立得拍下的一位东方美人的照片。
——全是不同角度的林书雪:在佛罗伦萨花园画素描的,在塞纳河边喂鸽子的,在索邦大学图书馆查资料的。
最上面那张的背面,露出半截法文诗句:
【你忘记的每个我,都成了平行宇宙的幽灵】。
酒保捡起钱包追到门口时,沈墨和周远二人早己消失在夜的尽头。~k?a¢n?s!h.u·h?o^u-.~c`o,m′
.......................
酒吧的卡座里,一个黑色的倩影正俯身查看照片,蓝宝石耳钉在鬓边幽幽发亮。
“小姐,您认识这位先生吗?“
林书雪微微摇了摇头,“不认识。”
“可是,这钱包里的照片,明明就是小姐您啊!”
酒保小心翼翼地抽出钱包里的那张照片。
林书雪接过照片的瞬间,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相纸边缘有些泛黄,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
索邦大学图书馆里的那张照片,她是那么的明媚和阳光——
可奇怪的是,她完全不记得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这确实是我......”
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抚过照片角落的日期。
“但......去年夏天我应该是在瑞士疗养。”
酒保又抽出几张照片铺在吧台上:塞纳河畔她喂鸽子的侧影,卢森堡公园长椅上看书的背影,甚至还有她在瑞士疗养院花园画素描时的偷拍。
每张照片的背面都标注着精确到分钟的拍摄时间,字迹锋利得像手术刀刻出来的。
“您看这张。”
酒保指向最诡异的一张,深夜的医院走廊,她穿着病号服赤脚奔跑。
照片背面写着:
【术后第37天,第一次自主行走】。
洛思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指:“可能是......是跟踪狂。”
他利落地收起所有照片递给酒保,“麻烦交给警方处理。”
“等等!”
林书雪鬼使神差地抢回索邦大学图书馆那张。
当她的指甲刮过相纸表面时,显现出几道细微的凸起,是盲文。
她学过基础盲文,指腹清晰地辨认出西个字母:
【sx·sm】。
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刺穿太阳穴。
她踉跄着扶住吧台,脑海中闪过零碎画面:索邦大学图书馆,有人从背后环住她,锁骨处贴着她后颈,金属徽章硌在腰际,外交部的工作证?“书雪?”
洛思源紧张地揽住她肩膀,“又头疼了?”
“这位先生落下的不止是钱包。”
酒保突然从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登机牌,金沙萨飞巴黎的航班,日期是西年前的今天。
乘客姓名栏被血迹模糊了大半,但座位号36B旁边画着颗小星星,和她毕业论文扉页的标记一模一样。
林书雪夺过登机牌冲向洗手间——
镜前灯惨白的光线下,她颤抖着将登机牌翻到背面。
那里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一行字:
【你曾说过,你不是我在黑暗里抓的浮木,是带着整个星空在走向我。】
字迹在她触碰到的瞬间开始溶解,露出底下更久远的铅笔字:
【刚果的星星比巴黎亮,但再亮的星星都不及你眼睛里的千分之一,sm】
镜子突然爆裂成蛛网状。
林书雪惊愕地看着自己流血的额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击碎镜子。
更可怕的是,碎裂的镜面里——
她看到自己正在流泪,可脸上分明干爽如常。
“书雪......书雪......”
洛思源破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林书雪正用玻璃碎片在手臂上划拉着,鲜血顺着手臂慢慢往下滴落。
“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或者事......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为什么???”
她恍惚地举起自己的照片,血迹斑斑的照片像是无火自燃。
洛思源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迅速地将林书雪被割伤的手臂包上。
并用手捂住她的额头。
温柔地安慰道:
“不是的,那不是你,一切只是你又出现幻觉了而己!”
“真的只是幻觉吗?”
林书雪被洛思源打横抱起,往酒吧外走。
她的拇指无意识地抚过照片角落的日期。
“但去年......我应该是在瑞士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