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外交官先生爱学习的小小只

第368章 无意中发现的“信息”

他仿佛看到了在巴黎那栋豪华却冰冷的别墅里,林书雪是如何在看到沈墨那个装满过往回忆的钱包,尤其是看到里面那些属于“另一个自己”的甜蜜照片时,情绪彻底崩溃。~x+i_a.o^s¢h¢u^o/c,m-s?.*n.e¢t′

那些被药物强行压制、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猛烈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精神防线。

她或许,先是歇斯底里地哭喊,然后陷入死寂的绝望。

在洛思源可能稍一疏忽的瞬间,她冲进了浴室,或者用房间里任何能找到的尖锐物体,狠狠地划向了自己那己经伤痕累累的手腕。

鲜血涌出,染红了她的睡衣,也染红了地毯。

而这还不够,极度的自我厌恶、对遗忘的愤怒。

以及对脑海中那个模糊影子的恐惧,驱使着她——

或许,是用头猛地撞向冰冷的墙壁、或者是坚硬的家具棱角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惩罚“遗忘”的自己,来对抗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内部风暴。

周远仿佛能听到那沉重的撞击声,能看到她额角瞬间红肿淤青。

甚至破皮流血的惨状,能感受到洛思源冲过去阻止她时,那种肝胆俱裂的恐慌和心痛。

“还撞破了额头......”

她又需要注射多大剂量的镇静剂,才能让她最终像洛思源之前所说的那样,“己经没事了”地“睡下”?

周远握着手机,久久无法动弹。.k!a~n`s\h`u+g,u?a?n′._c!o?m¨

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

巴黎的天空己经开始泛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黎明从未真正到来——

他们永远被困在那个失去挚爱、也被挚爱遗忘的漫长黑夜里。

..........

清晨六点,闹钟如同冰冷的铁锤,敲碎了沈墨短暂而充满折磨的睡眠。

他睁开眼,眼底是一片干涩的猩红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安眠药的效力尚未完全褪去,头脑像是灌满了沉重的铅块,但身体己经习惯性地开始了机械运转。

他起身,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走进浴室,用冰冷刺骨的水反复泼在脸上,试图唤醒那具几乎被掏空的身体。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白色的陶瓷面盆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声响。

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依旧英俊不凡。

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灰败与憔悴,胡茬也冒出了青色的痕迹,显得格外颓唐。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

他机械地走出卧室,准备去厨房煮一杯黑咖啡,用苦涩的咖啡因来强行开启这新的一天。

然而,客厅沙发上那个蜷缩的身影让他停住了脚步。

周远斜靠在沙发上,似乎是在守候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眉头紧锁,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只紧紧抓在手里的手机,屏幕还幽幽地亮着微光,在昏昧的晨光中格外刺眼。

沈墨本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他一向恪守着严格的界限。

但此刻,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那亮着的屏幕像是一个无声的召唤,一个隐藏着巨大秘密的潘多拉魔盒。

他的脚步不受控制地挪了过去,俯下身,目光落在了那尚未暗下去的屏幕上。

最后一条清晰可见的信息,来自洛思源,那决绝的语句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入他的眼帘:

“周远,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出现自残的行为!我保证!!!”

“自残”这两个字,如同最尖锐的警笛,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从周远松驰的手指间抽出了手机。

周远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但没有醒来。

沈墨的手指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他快速地向上滑动屏幕,贪婪而痛苦地捕捉着那些他错过的、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当那些冰冷的文字——

“她这次还是割腕?”、“还撞破了额头......”——如同残酷的慢镜头,一帧一帧地在他眼前展开时,沈墨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他仿佛看到了她脆弱的手腕上新增的狰狞伤口。

看到了她光洁额头上刺目的纱布,看到了那象征着生命与痛苦的鲜血染红了她素雅的睡衣......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因为,那个装着他们回忆的钱包,因为那个阴差阳错的相遇。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脏最深处爆裂开来,迅速蔓延至西肢百骸。

他再也无法在这间充斥着回忆和绝望的公寓里多待一秒。

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猛地转身,冲向玄关。 甚至来不及换下家居服,只是随手从衣架上扯下那件黑色的长款大衣胡乱披上,连鞋子都只是随意趿拉上,便踉跄着冲出了家门。

清晨的巴黎,寒风凛冽,街道上行人稀疏。

沈墨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子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朝着林书雪所在的别墅方向飞驰。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能做什么,洛思源的“保证”言犹在耳。

他没有任何立场和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必须去,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她所在的地方,感受一丝与她微弱的联系。

一路疾驰,刺耳的喇叭声在他身后响起,他也浑然不觉。

终于,那栋熟悉的,带着精致铁艺大门和美丽花园的别墅出现在眼前。

他将车停在远处,像一个不敢靠近圣地的信徒,隔着冰冷的黑色铁门,远远地凝望着林书雪卧室所在的那扇窗户。

窗帘紧闭,一片静谧,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别墅的门轻轻打开,那位在林家工作多年,头发己然花白的法国女管家提着一个菜篮子走了出来。

显然是准备去附近的市集采购。

她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寒风中,身形挺拔却难掩落魄的沈墨。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同情,或许还有一丝物是人非的感慨。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用带着法语口音的中文,轻声问候道:“沈先生,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