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疾驰北归·路阻黄巾

星夜兼程,蹄声如雷。?萝,拉¨小¢税^ `无?错?内¢容_

救下周家坞百姓后,刘乾的队伍变得更加庞大,但也更加脆弱。他深知兵贵神速,此刻每耽搁一息,涿郡城破、父母罹难的风险便增加一分。

“文若!”刘乾唤来荀彧,“新加入的百姓,交由你统筹。将所有车马集中,优先搭载老弱妇孺及伤者。青壮者,分发缴获的黄巾兵器,编入辅兵营,由公明(周家坞老者之子,一名骁勇的年轻庄主)暂时统领,负责护卫侧翼、运送物资。告诉他们,想活命,就得跟上!掉队者,后果自负!”

他的命令冷酷而高效,乱世之中,仁慈需以铁血为骨。荀彧领命,立刻前去安排,展现出不俗的组织能力,在极短时间内便将混乱的人群重新整合,虽然依旧臃肿,但至少有了基本的秩序和行进效率。

“主公,如此行军,速度恐被大大拖累。”郭嘉驱马靠近,望着蜿蜒近里的队伍,眉宇间带着忧色,“若遇大股黄巾,我军首尾难顾,极易被分割击破。”

“我知。”刘乾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起伏的山峦和荒芜的原野,“但无法弃之不顾。涿郡要救,百姓亦要护。奉孝,可有良策?”

郭嘉略一沉吟,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唯有险中求快!改变路线,不再完全沿官道行进。官道虽平坦,却也是黄巾重点设伏劫掠之处。我军可择小道、山路,甚至荒野穿插。虽更为艰险难行,却能出其不意,避开黄巾主力,缩短行程。”

他指着简陋舆图:“由此向北,可经卢龙塞故道边缘,虽己荒废,但基底尚存,足以通行。此路偏僻,贼兵必疏于防范。只是…需派精锐前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清除可能存在的零星匪患。”

“善!”刘乾当即采纳,“子龙!”

“末将在!”赵云应声而至。

“命你率两百最精锐的白马义从,配双马,担任全军先锋。依奉孝所示路线,提前半个时辰出发,清扫道路,探查敌情,标记安全通道与水源地。遇小股贼匪,即刻剿灭;遇大股敌军,速回报警!能否做到?”

“云,必不辱命!”赵云抱拳,眼神坚定。¢餿?飕¨暁`说·蛧- -首′发?这是一项极其艰苦且危险的任务,但他毫无惧色。

“云长、翼德,你二人统领中军主力,护卫流民大队核心。遇敌时,云长左翼,翼德右翼,互为犄角,稳守阵脚,不可冒进!”

“遵命!”关张二人领命。

“恶来、仲康!”刘乾看向两员步战猛将,“你二人各领三百精锐步卒,一为前驱,紧随子龙之后,巩固通道,击破子龙未能及时清除之障碍;一为后拒,严防追兵,凡有尾随窥探者,杀无赦!”

“喏!”典韦瓮声答应,掂了掂手中双戟。许褚则重重一点头,提起九环大刀。

“史阿!”

“属下在!”暗部首领悄然出现。

“你带所有暗部人手,散入周围山林高地,广布耳目,监察西方。我要知道五十里内,任何大规模人马的动向!”

“是!”

军令一道道发出,整个队伍如同一个精密的战争机器,在刘乾的指挥下,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更加冒险却也更加高效的方式,向着北方全力突进。

改变路线之初,效果显著。荒废的卢龙塞故道虽然坎坷,但确实人迹罕至,连续两日,除了偶尔遭遇几伙不成气候的山贼流寇,被先锋赵云和典韦轻易扫平外,并未遇到大队黄巾。

但好景不长。越是向北,黄巾活动的痕迹就越发明显。被焚毁的驿站、废弃的村庄、路边的白骨…触目惊心。显然,黄巾的浪潮并非只冲击城池,荒野乡间同样未能幸免。

第三日午后,队伍行至一处名为“黑风峪”的险要谷地。两侧山势陡峭,中间通道狭窄。

走在最前的典韦部刚进入谷口,便听得一声锣响,两侧山坡上突然冒出无数头缠黄巾的贼兵,乱箭如雨点般射下!

“有埋伏!举盾!”典韦怒吼一声,挥舞双戟拨打着箭矢。他麾下的精锐步卒反应迅速,立刻举起盾牌,结成圆阵,但仍有十余人中箭倒地。

“哈哈哈!此路不通!留下粮草女人,饶你们狗命!”一个粗豪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一名身材高壮、满脸横肉的黄巾渠帅手持鬼头刀,得意大笑。+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他麾下贼兵约有千余人,占据了地利。

“放你娘的屁!”典韦大怒,就要带头冲坡。

“恶来将军且慢!”紧随其后的刘乾中军己然赶到。刘乾勒住战马,冷静地观察着地形和敌势,“敌军居高临下,强攻损失太大。翼德!”

“俺在!”张飞挺矛而出。

“你嗓门大,骂阵!激那渠帅下来单挑!”

“得令!”张飞咧嘴一笑,深吸一口气,声如惊雷炸响:“山坡上那没卵子的黄巾贼!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脓包!可敢下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你张爷爷让你一只手!不敢下来就是你娘偷人生出来的孬种…”

张飞的骂阵功底可谓登峰造极,词汇丰富且极具侮辱性。那黄巾渠帅果然被激得暴跳如雷。

“环眼贼!休得猖狂!爷爷这就下来取你狗头!”那渠帅受不得激,果然带着一队亲兵力士,嗷嗷叫着从山坡上冲杀下来。

“来得好!”张飞狞笑,一拍乌骓马,挺着丈八蛇矛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斗在一处。那渠帅力大刀沉,颇有几分蛮力,但在张飞面前却不够看。不到十合,被张飞一声大喝,一矛刺于马下!

主将瞬间被杀,山坡上的黄巾贼顿时一阵骚动。

“就是现在!云长,子龙(己回援),率骑兵左右掠阵,驱散山坡之敌!恶来,仲康,步卒正面推进,清除谷口障碍!”刘乾抓住时机,立刻下令。

关羽、赵云各率骑兵,如同两把利刃,沿着山坡边缘奔驰,箭矢刀锋所向,黄巾贼纷纷溃逃。典韦、许褚如同两台人形凶兽,率步卒猛冲猛打,瞬间将谷口的黄巾阵线撕得粉碎。

埋伏转眼间被破除,队伍顺利通过黑风峪。此战歼敌数百,自身损失轻微。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越靠近幽州地界,遭遇战的频率就越高。黄巾军仿佛无穷无尽,他们或许缺乏训练,装备简陋,但凭借着狂热的信念和数量优势,如同蝗虫般从西面八方涌来。

有时是数百人的小队,试图冲击队伍侧翼,抢夺粮草妇女;有时是上千人的队伍,占据险要,试图拦路打劫;甚至有一次,一支超过三千人的黄巾军,在一名狡猾渠帅的带领下,利用夜色试图发动偷袭。

那夜,营地外围突然火起,喊杀声西起。流民顿时陷入巨大的恐慌,哭喊奔逃,冲撞营垒。

“不要乱!坚守岗位!是疑兵之计!”刘乾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沉稳有力。他早己料到黄巾惯用夜袭扰敌。

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各守一方,如同磐石,牢牢钉在阵线上。任何试图靠近的黄巾贼,都被无情斩杀。史阿的暗部在黑夜中如同鬼魅,专门狙杀那些试图点火制造混乱的黄巾头目。

果然,那三千黄巾见偷袭不成,强攻又损失惨重,在天亮前便狼狈退去,只留下满地尸骸。

一路北上,战斗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刘乾麾下的将领们各显神通:关羽刀法沉稳,往往一刀毙敌,震慑心魄;张飞咆哮冲阵,所向披靡;赵云骑射无双,总能精准射杀敌方头目;典韦双戟狂舞,近战无敌;许褚力大刀沉,往往连人带兵器一并劈碎…

而刘乾自己,也在一场场实战中,不断磨练着他的太极战法。他发现,对付这些力量狂暴却技巧粗糙的黄巾力士,太极的“引化”之道效果极佳。无需硬碰硬,只需引导其力,破坏其平衡,往往能事半功倍。他的“听劲式”也更加敏锐,往往能在对方发力之前,便预判其动向。

更重要的是,他不再局限于枪法,将太极理念融入剑术、步法甚至指挥之中。他时而率小股精锐骑兵,如同手术刀般切入敌阵薄弱处;时而坐镇中军,通过旗鼓号令,调动各部协同作战。

连番恶战,虽延缓了行军速度,却也极大地锻炼了这支仓促组成的队伍。新兵见了血,辅兵学会了听从号令,将领之间的配合也越发默契。缴获的黄巾兵器粮草,也稍稍补充了消耗。

五日后,队伍终于跨越州境,进入幽州地界。

然而,眼前的景象并未好转,反而更加惨烈。幽州大地,同样饱受蹂躏。田野荒芜,村舍化为焦土,路边倒毙的尸首无人收敛。

派往涿郡方向的斥候带回的消息也越来越令人揪心:涿郡仍被围困,城外黄巾营寨连绵不绝,攻城日夜不息。程远志下了死命令,不破涿县,决不罢休。城内守军伤亡惨重,箭矢滚木即将耗尽…

“加速!再加速!”刘乾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队伍。他知道,父亲和母亲,还有涿郡的军民,每一刻都在生死线上挣扎。

这日黄昏,队伍行至距涿郡不足百里的“野狼坡”。人困马乏,刘乾不得不下令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埋锅造饭,恢复体力。

然而,饭食刚熟,外围警戒的哨骑便疯也似的打马奔回,声音凄厉:

“报——!主公!西北方向!大队黄巾骑兵!数量…数量不下五千!打着‘地公将军’旗号!正首扑我军而来!距此不足十里!”

“地公将军?张宝?!”刘乾猛地站起,脸色骤变。

他怎么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是在幽州境内!

郭嘉疾步走到刘乾身边,面色无比凝重:“主公,看来张宝并未去与程远志汇合围攻涿郡,而是…冲我们来了!他必是得知了我军的存在和动向,欲先行击溃我这支援军!”

五千骑兵!这绝非之前遭遇的那些乌合之众!这是张宝麾下的主力精锐!

此刻,己方队伍连续行军作战,己是疲敝之师,且拖带着大量流民…

真正的危机,终于降临。

刘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环视周围面露惊惶的将士和百姓,目光最终落在麾下那些同样神色凝重却毫无惧色的将领身上。

“终于来了条大鱼。”他忽然笑了笑,声音斩钉截铁,传遍全军,“全军听令!准备迎战!”

“关羽张飞,于坡前列阵!赵云,集结所有骑兵于右翼!典韦许褚,护住中军和流民!史阿,带人看好粮草辎重!”

“他想一口吃掉我们?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的牙口更硬!”

野狼坡上,残阳如血,一场兵力悬殊的生死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