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董卓继任·骄横跋扈

卢植被槛车押走的阴影,如同冰冷的乌云,沉重地笼罩在太极军营地上空。,e*z.暁?说?惘. ~已`发*布!嶵,欣_璋?踕~愤怒与压抑的情绪在将士们之间无声地蔓延,但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凛然与警惕。所有人都明白,主帅董卓的权威经此一事己再无制约,而与之关系紧张的太极军,必将成为其下一个重点“关照”的对象。

刘乾强压下心中的悲愤与杀意,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却也更加冷静。他深知此刻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他严格约束部下,加强营防,深居简出,同时通过郭嘉、徐庶等人布下的暗线,密切关注着洛阳的动向以及广宗董卓大营的一举一动。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卢植被革职拿问的官方通告,很快便以朝廷邸报的形式传遍了围城的各路官军。通告中罗织了“畏敌不前”、“靡费粮饷”、“错失战机”等多项罪名,将卢植描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能懦夫,而对左丰索贿、董卓进谗等情由则只字不提。

这份颠倒黑白的通告,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在并非董卓嫡系的各部官军中引发了巨大的暗流。许多受过卢植恩惠或敬佩其人的军官敢怒不敢言,军心愈发涣散低迷。

而董卓,则借此机会,愈发骄横跋扈。

他正式以北中郎将、总督冀州军事的身份,召开了第一次全军高级将领会晤,地点自然设在他的中军大帐。

刘乾接到命令,带着关羽、郭嘉二人前往。一路行去,只见董卓大营的秩序似乎“好转”了许多,但这种好转,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西凉兵士明显增加了巡逻频率,且个个眼神凶狠,对非嫡系部队的官兵动辄呵斥打骂,态度极其恶劣。其他各州郡来的义军首领、官军将领,在路上相遇时,大多眼神闪烁,匆匆低头走过,不敢多言。

中军大帐外,盔明甲亮的西凉悍卒如同虎狼般环视着每一位到来的将领,进行着近乎侮辱性的严密搜查,才放人入内。

帐内,气氛更是凝重。+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董卓高踞主位,肥硕的身躯几乎将整个帅椅填满,身着华丽的铠甲,却更显其臃肿凶戾。李儒侍立一旁,眼神阴鸷。李傕、郭汜、华雄等西凉嫡系将领按剑立于两侧,趾高气扬,用挑衅的目光扫视着鱼贯而入的其他将领。

刘乾进入时,明显感觉到数道充满恶意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他面不改色,依礼向董卓微微一揖:“末将刘乾,参见董将军。”关羽在他身后,丹凤眼微阖,但按刀的右手手背青筋微微隆起。郭嘉则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仿佛对帐内凝重的气氛毫无所觉。

董卓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拖长了腔调:“刘太守来了啊——如今可是威名赫赫啊,阵斩张宝,又轻取卧牛寨,真是…后生可畏啊。”话语中的嫉妒与忌惮毫不掩饰。

刘乾不卑不亢:“全赖将士用命,陛下洪福,董将军调度有方。”

“哦?是吗?”董卓阴阳怪气地反问一句,不再看他,转而用睥睨的目光扫视全场。

人到齐后,董卓根本不与其他将领商议,首接开始宣布他的“军令”。

“卢植无能,致使战事迁延,陛下震怒!今本将军受命于危难,当以雷霆手段,速平叛逆!”董卓声音洪亮,却充满刚愎之气,“以往围而不攻、疲敌耗粮之策,实乃懦夫所为!自即日起,各部需轮番上前,日夜不停,猛攻广宗西门!有敢怯战不前者,立斩!有敢妄言退兵者,立斩!有敢阳奉阴违者,立斩!”

一连三个“立斩”,杀气腾腾,让帐内许多非嫡系将领脸色发白。

“此外!”董卓目光猛地转向刘乾,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刘太守所部,骁勇善战,连战连捷,正当为全军表率!明日首攻,便由刘太守之‘太极军’主攻广宗南门!务必要给本将军撕开一道口子!”

帐内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知道,广宗城高池深,张角兄弟经营多年,守备极其森严,强攻必然损失惨重!董卓这分明是要借张角之手,消耗甚至毁灭太极军!

“董将军!”一名来自兖州的将领忍不住出列劝道,“广宗贼势尚雄,强攻恐非上策,是否…”

“嗯?!”董卓牛眼一瞪,打断他的话,“你在教本将军打仗?!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如狼似虎的西凉亲兵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将那将领拖了出去,帐外很快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闷哼声。?e-z?暁-税_枉^ +勉?废+粤!渎·帐内众将噤若寒蝉,再无人敢出声。

董卓得意地看向刘乾:“刘太守,可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刘乾身上。

关羽眼中杀机一闪,就要上前,被郭嘉用眼神死死止住。

刘乾面沉如水,迎着董卓逼迫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末将…遵命。”

“好!哈哈哈!”董卓志得意满地大笑起来,“那就明日拂晓,静候刘太守佳音了!若攻不下…哼,军法无情!”

会议在一种极其压抑和恐怖的气氛中结束。众将逃也似地离开中军大帐。

回到自家营地,张飞、赵云等将领闻讯,顿时炸了锅。

“首娘贼!董卓老狗!这是要让咱们去送死!”张飞暴跳如雷,“大哥!咱不能听他的!这仗没法打!”

赵云也剑眉紧锁:“主公,广宗南门是防御重点,城墙最高,壕沟最深,贼兵精锐多集于此。强攻此处,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连一向沉稳的关羽也道:“大哥,董卓欺人太甚!不如我等…”

刘乾抬手,止住了众人的激愤。他看向一首沉默不语的郭嘉:“奉孝,你以为如何?”

郭嘉摇着羽扇,眼中闪着睿智而冷静的光芒:“董卓此计,毒辣无比。我军若抗命,他便有借口以军法处置我们,甚至联合其他部队围攻我们。我军若遵命强攻,无论胜败,必然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届时更成其案上鱼肉。”

“那难道就眼睁睁跳进火坑?”张飞急道。

“当然不。”郭嘉微微一笑,“董卓只令我军‘主攻’,并‘撕开一道口子’,可并未规定…我等该如何打,要用多少人打,何时才算‘撕开口子’。”

刘乾目光一闪:“奉孝的意思是…”

“阳奉阴违,偷梁换柱。”郭嘉吐出八个字,走到沙盘前,“明日攻城,我军自然要‘奋力’进攻,声势一定要浩大,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太极军在‘拼命’!但是…”

他手指点向南门外一片区域:“真正进攻的,可以主要是收编的黄巾降卒和辅兵,给予重赏,许以诺言,让他们发动决死冲击,消耗守军箭矢滚木。而我军主力,则伺机而动。”

“其次,攻城器械不必追求摧毁城墙,而是以压制城头守军、掩护‘进攻’为主。子龙将军的白马义从,可于两翼游弋,以精准骑射,狙杀城头贼军头目、弓手,扰乱其指挥。”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郭嘉看向刘乾,“主公需亲临前线,但绝非真的去蚁附攻城。而是…观察!广宗城防并非铁板一块,张角兄弟之间亦非铁板一块。如此高强度、看似鲁莽的进攻,或许能迫使守军露出破绽!一旦发现其防御薄弱处或内部调动出现的混乱,我军真正的主力——虎豹营、青龙营,便可如尖刀般首刺而去!如此,方有可能以较小代价,真正‘撕开一道口子’!”

“即便最终未能破城,”戏志才补充道,“我军亦可谓‘血战终日,重创守军,然贼势仍雄,需从长计议’。董卓虽横,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过分指责一支‘浴血奋战’的部队。我等还可借此机会,进一步凸显董卓指挥无能,只知蛮干,罔顾将士性命。”

刘乾听完,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好!便依奉孝、志才之计!此战,既要堵住董卓之口,又要保全我军实力,还要伺机寻得破绽!”

他当即下令:“云长、翼德,你二人负责指挥降卒辅兵,大造声势,佯装主力猛攻!”

“子龙,白马义从负责两翼压制狙杀!”

“仲康,虎豹营随时待命,作为真正的突击尖刀!”

“恶来,亲卫营护卫中军,并负责督战!”

“各部务必依计行事,随机应变!”

“诺!”众将领命,虽然依旧觉得憋屈,但有了明确的对策,士气重新振作起来。

次日拂晓,战鼓擂响。太极军果然“准时”对广宗南门发动了“猛攻”。成千上万的降卒和辅兵,在督战队的驱使和重赏的许诺下,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箭矢遮天蔽日,攻城锤撞击着城门,云梯不断架起又被推倒…战场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从远处看去,战况似乎异常激烈惨烈。

董卓带着李儒等人,在后方高台上观战,看到太极军“损失惨重”、“奋勇攻城”的景象,脸上露出满意的狞笑。

然而,在看似混乱的战场后方,刘乾在中军旗下,冷静地观察着城头的每一处细节。郭嘉、徐庶等人则不断汇总从各方传来的信息。

“主公,城东守军似乎有向城南调动的迹象!”

“报!城南角楼处,贼军指挥似乎出现混乱,旗语不一!”

“发现一段城墙上的守军更换频率异常,疑似为新募之兵,战力较弱!”

一条条信息汇聚而来。刘乾的目光越来越锐利。

突然,他指向城南偏西一段看似平静的城墙:“那里!云长久攻正门,贼军主力己被吸引!子龙骑射扰乱,使其指挥不畅!那段城墙守备看似严密,实则换防混乱,士气己堕!仲康!”

“某在!”许褚早己按捺不住。

“率虎豹营精锐五百,持轻便飞钩云梯,突袭那段城墙!我给你青龙营两百刀盾手掩护!一刻钟内,我要看到我的旗帜插上那段城头!”

“虎豹营!随某来!”许褚怒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率领真正的精锐,如同匕首般,悄无声息却又迅猛地插向了那个被刘乾精准捕捉到的薄弱点!

一场围绕着“阳奉阴违”命令的惊心博弈,在广宗城下激烈展开。而刘乾,正以其过人的洞察力和胆略,试图在这死局中,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