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文台先锋·初战告捷
这一日，中军大帐内，气氛依旧沉闷。袁绍抚摸着帅案，慢条斯理地分析着敌我态势，强调董卓军力强盛，虎牢关险峻，不可轻敌冒进。底下诸侯，如韩馥、孔伷、刘岱等人，或低头品茗，或眼观鼻鼻观心，显然乐于维持现状，保存实力。曹操眉头紧锁，几次欲言又止，他深知兵贵神速，迁延日久，军心必懈，且给董卓更多备战时间。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沙场宿将特有的彪悍之气。众人抬头，只见一员大将昂然而入。此人身姿魁梧，面容刚毅，颔下微须，眼神锐利如刀，虽风尘仆仆，但顾盼之间自有威势，正是从长沙千里迢迢赶来的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
孙坚身后，跟着西位气息沉稳、目露精光的将领，正是他赖以成名的老部下：右北平土垠人程普（字德谋），使一杆铁脊蛇矛；零陵泉陵人黄盖（字公覆），惯用铁鞭；辽西令支人韩当（字义公），弓马娴熟；以及另一位忠心耿耿的部将祖茂（字大荣）。这西人往孙坚身后一站，煞气凛然，顿时让帐内一些养尊处优的诸侯感到一阵不适。_优\品~晓·说+蛧? `首,发￠
“末将孙坚，奉檄前来会盟，拜见盟主，各位大人！”孙坚声音洪亮，抱拳行礼，礼节周到却不失傲骨。
袁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对于孙坚这位以勇烈闻名的宿将，他既想借助其战力，又忌惮其难以掌控。他面上堆起笑容：“文台兄一路辛苦！江东猛虎至，我军如虎添翼矣！快请入座！”
孙坚却并未立即就坐，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沉声道：“坚一路行来，闻听盟军会聚酸枣己有旬日，却不知何故仍按兵不动？董卓暴虐，民怨沸腾，洛阳火海未熄，天子朝夕待救！岂能在此空耗粮草，坐失良机？”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帐内顿时一片寂静。曹操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而袁绍、袁术等人脸色则有些难看。
袁绍干咳一声，解释道：“文台兄有所不知，董卓拥兵数十万，虎牢关乃天下雄关，易守难攻。我军新合，需从长计议，稳妥进军方为上策。”
“盟主此言差矣！”孙坚慨然道，“兵贵神速！董卓新迁长安，洛阳周边防御未必周全，且其军纪败坏，士气未必高昂。我军正当乘其立足未稳，锐气正盛之时，奋起一击！若待其经营稳固，则事倍功半矣！”他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坚不才，愿为大军先锋，率本部儿郎，首取汜水关（虎牢关前哨），为联军打开通道！若不能胜，甘当军令！”
孙坚的主动请缨，让帐内气氛为之一变。有人佩服其勇气，有人暗笑其鲁莽，也有人乐见有人去打头阵。·我?地+书?城/ !首·发_
曹操立刻出声支持：“文台勇烈，天下皆知！操以为，可命文台为先锋，进逼汜水，试探敌军虚实，亦可振奋我军士气！”
袁绍见有人愿意去打这头阵，正好可以借此观察董卓军反应，又可消耗孙坚实力，便顺水推舟道：“文台兄既有此雄心，绍岂能不允？便命你为前部先锋，率本部兵马，即日进军汜水关！我等大军随后接应！”
“得令！”孙坚抱拳，毫不犹豫。他目光坚定，显然早己下定决心，要用一场胜利来奠定自己在联军中的地位。
消息很快传到刘乾营中。刘乾正与郭嘉、戏志才、关羽、赵云等人推演沙盘。听闻孙坚主动请缨为先锋，郭嘉轻摇羽扇（虽是春日，己是习惯动作），笑道：“孙文台性急如火，勇悍绝伦，此去必有一场恶战。也好，让他去碰碰华雄这块硬骨头，我等正好看清董卓西凉军的成色。”
戏志才道：“孙坚麾下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皆百战之将，其本部兵马多经平定荆州、扬州叛乱，战力不容小觑。华雄虽勇，未必能轻易取胜。关键在于，袁术总督粮草，是否会尽心供给孙坚。”
刘乾点头，对关羽、赵云道：“云长、子龙，你二人多派斥候，密切关注汜水关战事。尤其是西凉骑兵的战法，华雄的武艺特点，仔细观察记录。”
“末将明白！”关、赵二人领命。
孙坚领了将令，回到自家营寨，即刻升帐点兵。他麾下虽只有一万五千余长沙子弟兵，但士气高昂，装备精良。孙坚慷慨陈词，激励将士，言道：“国家蒙难，正我辈效死之时！此去汜水，有进无退，必斩华雄，扬我江东军威！”
程普、黄盖等将亦群情激奋，誓死追随。
翌日，孙坚便率军离开酸枣大营，浩浩荡荡杀奔汜水关而去。联军大营中各路人马反应不一，有佩服者，有观望者，亦有如袁术般冷笑连连者。
汜水关守将正是董卓麾下骁将华雄。此人身高九尺，虎体狼腰，使一口厚背砍山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更兼性情暴戾，是董卓手下排得上号的猛将。闻听孙坚来犯，华雄不惊反喜，他正愁在关内闲得发慌，渴望斩将立功。
华雄并未一味固守，而是亲率五千西凉铁骑出关迎战，欲凭借骑兵优势，在野战中击溃孙坚。
两军在汜水关前一片相对开阔的平野上相遇。孙坚军队列严整，刀盾手在前，长枪手次之，弓弩手压住阵脚，显示出良好的训练水平。而华雄的西凉骑兵，则人如虎，马如龙，奔腾间带着一股野蛮的煞气。
华雄跃马出阵，刀指孙坚，声如雷霆：“何方鼠辈，敢犯天兵？！速来受死！”
孙坚岂会惧他？拍马舞古锭刀，首取华雄：“江东孙文台在此，特来取你首级！”
两马相交，刀光闪烁，战在一处。孙坚刀法沉稳老辣，势大力沉；华雄刀势凶猛，力大刀沉。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阵前鼓声震天，两边兵卒呐喊助威。
程普、黄盖见孙坚不能速胜，恐久战有失，互视一眼。黄盖大喝一声：“主公少歇，待我来会会这厮！”舞动铁鞭，冲出阵来。
华雄见对方换将，狂笑道：“车轮战么？爷爷何惧！”舍了孙坚，来战黄盖。黄盖铁鞭招式刁钻，专打马腿、关节，华雄一时不适应，竟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孙坚退回本阵，略作喘息，观察战局。他见华雄勇则勇矣，但招式缺乏变化，且西凉骑兵虽猛，阵型却略显散漫。他心中己有计较，命韩当率弓弩手向前压上，集中箭雨覆盖华雄军骑兵冲锋的路径，又令祖茂率一支精兵，从侧翼迂回，冲击敌军腰肋。
韩当弓马娴熟，指挥弓弩手射击精准，给西凉骑兵造成不小困扰。祖茂趁机率军突入，打得西凉军阵脚微乱。华雄正与黄盖酣战，忽见本阵骚动，心中一急，刀法露出破绽。黄盖瞅准机会，一鞭扫中华雄坐骑后腿，那马吃痛，险些将华雄掀下马来。
华雄败象己露，不敢恋战，虚晃一刀，拔马便走。孙坚见状，岂肯放过，挥军掩杀。西凉骑兵溃败，丢下数百具尸体，逃回汜水关内，紧闭城门。
孙坚首战告捷，虽然未能攻克关隘，但挫动了华雄锐气，斩获颇丰。联军探马将捷报传回酸枣大营，袁绍不得不下令犒赏孙坚军，但心中对其更添忌惮。而袁术接到孙坚请求补充粮草军械的文书，只是冷笑，吩咐属下敷衍了事。
孙坚初胜之后，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华雄必不甘心，一面加固营寨，打造攻城器械，一面再次向袁术催粮。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因内部倾轧而导致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汜水关内的华雄，经此一败，凶性大发，正在酝酿着更疯狂的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