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修复首秀扬名

工作室的木门被敲响时,李涛正在给那套瑞士调音工具做保养。′狐\恋.文,血? ?已′发^布·最~芯-彰,节-

敲门声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不像平时送货的师傅那样干脆。

他拉开门,门口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费力地扶着个盖着红布的大物件。

“您是……李涛师傅?”老爷子声音有点发颤,眼神里带着期待,又藏着点不确定。

“我是李涛,您请进。”李涛往旁边让了让,注意到那红布下面露出的琴腿轮廓,雕花挺讲究,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年轻人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展示区的地毯上,掀开红布的瞬间,李涛眼睛亮了

——是架贝希斯坦三角钢琴,黑檀木的琴身,琴腿上雕着缠枝莲纹样,虽然有些地方掉了漆,琴盖边缘还有道明显的裂痕,但那股子老物件的气派还在。

“这琴……”李涛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琴键,象牙键帽己经泛黄,有些地方甚至缺了角,但按键的弧度还保持得很好。

“1896年的贝希斯坦,我爷爷那会儿从德国带回来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疼惜,“上个月家里进了贼,没偷走东西,倒是把这琴给砸了。

找了好几个修复大师来看,都说琴箱内部的音板裂了,击弦机也散了架,劝我干脆当古董摆着算了。”

他说着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几张照片,全是钢琴内部的受损情况:音板上有三道交错的裂痕,像蜘蛛网似的;

击弦机的零件散了一地,不少小弹簧都锈住了。

“苏晴那丫头跟我说,您是这方面的行家,让我来碰碰运气。”

老爷子看着李涛,眼神里的恳求几乎要溢出来,“这琴对我们家来说不是物件,是念想。~咸^鱼?看_书/惘. /首?发/您要是能修好它,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李涛没立刻接话,戴上白手套,打开琴盖仔细检查。

指尖触到音板的瞬间,脑子里突然涌进一串数据——19世纪末贝希斯坦的音板木材多选用阿尔卑斯山的云杉,厚度通常在8毫米左右,拼接处用的是动物胶……

这些都是“古董钢琴修复精通(初级)”技能里的信息,此刻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

“音板的裂痕可以修复,但得用传统的木楔拼接法,不能用胶水硬粘,不然会影响音色。”

他指着击弦机的位置,“这些零件得一个个拆开清洗,锈掉的弹簧得找同款的老配件替换,可能要多花点时间。”

老爷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您真能修?那些大师都说音板裂成这样,就算修好也弹不出原来的声音了!”

“音板是钢琴的灵魂,修复不只是把裂缝补上,还得让它重新振动起来。”

李涛站起身,语气很稳,“不过我需要全程录像。不是信不过您,是想留个记录,也方便以后复盘。”

他其实是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独立修复这么贵重的古董钢琴,虽然有系统技能加持,但真要下手时,手心还是冒了汗。

“没问题没问题!”老爷子赶紧让年轻人架起摄像机,“你尽管修,我们绝不打扰。”

接下来的三天,李涛几乎泡在了工作室里。

第一天拆琴就费了不少劲。

那些 tury-old(有百年历史的)螺丝早就锈得跟琴身融在了一起,用螺丝刀硬拧只会把螺帽拧花。

李涛想起技能包里说的“热胀冷缩法”,用浸了温水的棉布裹住螺丝,等木质稍微膨胀后,再用特制的扳手轻轻一拧,“咔哒”一声,螺丝居然松了。

站在旁边录像的年轻人忍不住“哇”了一声,被老爷子眼刀制止了。/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拆到击弦机时,李涛屏住了呼吸。

这玩意儿就像钢琴的心脏,由上千个小零件组成,稍微碰错一个地方,整个击弦机的灵敏度就完了。

他用镊子夹住那些比指甲盖还小的弹簧,手腕稳得像定住了一样,连呼吸都放轻了

——以前在乐器厂练的基本功,此刻全派上了用场。

第二天处理音板裂痕。

李涛没用现代胶水,而是按照老法子,用鱼鳔熬成胶,混合云杉木屑调成糊状。

往裂缝里填的时候,他特意用显微镜看着,确保每一丝缝隙都填满了,又削了些楔形木片,顺着木纹敲进裂缝,让木材自己“咬住”自己。

“这法子现在很少有人用了。”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二楼楼梯口,看着李涛的动作,眼里满是惊叹。

“我爸以前跟我说过,真正的老琴修复,讲究的就是‘以木补木’,不能用化学东西破坏木头的灵性。”

李涛笑了笑,没说话。

他此刻正全神贯注地调整木楔的角度,脑子里像有个精准的测量仪,能算出每块木片需要削掉多少毫米才能严丝合缝。

第三天是最关键的调音。

李涛戴上耳机,手指落在琴键上,第一个音弹出来时,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音准对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想起自己的“神之耳”,闭上眼睛仔细听,能分辨出每个音里藏着的泛音,有的发闷,有的发飘。

“是音板的振动频率没调好。”他喃喃自语,拿出音叉敲了一下,听着那清脆的“A”音。

然后用调音锤轻轻敲击弦轴,每次只拧西分之一圈,拧完就弹一下琴键,反复比对。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时而停顿,时而快速敲击,嘴里还轻轻哼着音阶,像在跟这架老钢琴对话。

傍晚时分,李涛终于停下了手。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对一首守在旁边的老爷子说:“您试试?”

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去,手指在琴键上悬了半天,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致爱丽丝》的第一个音符。

钢琴发出的声音清亮又温润,像山涧的泉水流过青石,带着种岁月沉淀后的醇厚。

跟之前发闷的音色相比,简首判若两琴。

老爷子的手指越弹越快,到高潮部分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泛黄的琴键上。

“像……太像了……”他哽咽着说,“跟我小时候听爷爷弹的声音一模一样。”

年轻人赶紧把摄像机对准钢琴,镜头里,那道原本触目惊心的裂痕几乎看不见了。

只有在特定的光线下,才能看到细微的修复痕迹,像给老琴添了道勋章。

当天晚上,李涛正在收拾工具,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晴发来的微信:“你火了!张老爷子把修复视频发到咱们市的艺术圈群里了,现在好多人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他点开苏晴转发的视频,才三分多钟,拍的是他修复音板和调音的片段。

镜头里的自己穿着白大褂,神情专注,指尖在细小的零件上翻飞,配着老爷子最后弹琴的背景音乐,看着还真有点“匠人”的味道。

下面的评论刷了几十条:

“这手艺绝了!我那架斯坦威上次修完总觉得音色不对,求联系方式!”

“用木楔补音板?现在还有人会这手艺?”

“这年轻人是谁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李涛看着“天才修复师李涛”这几个字,心里有点发烫。

他不是天才,只是比别人多了点运气,多了点不敢懈怠的认真。

没过两天,本地的《艺术周刊》记者找上了门。

小姑娘抱着摄像机,眼睛亮晶晶的:“李师傅,能给我们讲讲修复那架贝希斯坦的过程吗?大家都说您指尖有魔力呢。”

李涛正在擦那套瑞士工具,闻言笑了笑:“哪有什么魔力,就是得敬畏。

老钢琴跟人一样,有自己的脾气,你得顺着它来,不能硬来。”

他没多说系统技能的事,只讲了怎么找同款老配件,怎么根据木材的湿度调整修复方案。

记者听得入了迷,最后在报道里写:“李涛师傅的修复不只是技术,更像一场与老钢琴的对话。

他的指尖没有魔力,只有对时光的尊重。”

报道出来那天,张老爷子让人送来了修复费——一张百万支票。

李涛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心里的感觉很奇妙。

以前帮人调理身体,也拿过不少钱,但总觉得那是“特殊能力”带来的,有点不踏实。

可这次不一样,这一百万,是他敲敲打打三天,凭着一双眼睛一双手挣来的,每一分都带着木头的清香和钢琴的余韵。

他把支票存进银行时,柜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惊讶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一次性存百万现金的可不多见。

李涛没解释,走出银行时,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听说你修复那架贝希斯坦火了?

我认识个做古典音乐演出的朋友,他手里有架更老的施坦威,想请你去看看,有空吗?”

“有空。”李涛笑着回答,脚步轻快地往工作室走去。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从调音师到修复师,从靠“特殊能力”到凭真本事吃饭,他终于在这条路上,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脚印。

工作室门口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着光,仿佛也在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