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不好惹
6906.
以谢轻州为首的几个年轻的掌权人聚在一起。
唱歌跳舞没有，包厢内相对安静，有檀香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袅袅升起。
几个人围在一桌打牌，也没什么彩头，就是输了喝酒。
明明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要不是各个身边都坐了俊男美女，还以为真要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
程漾拎着酒推门而入的时候，谢轻州已经喝很多了。
“谢总今天心不在焉？怎么故意输给我。”年纪相仿的蒋承业张口咬掉女伴递来的水果，眼皮掀了掀，打量着谢轻州。
宋印哈哈笑了声：“大早上的就发神经，也不知道谁招惹他了。”
“我看他这像是借酒消愁。”
蒋承业挑眉，什么也没说，呵呵笑了两声。
“谢总，您要的酒。”程漾走过去，将酒毕恭毕敬地放在谢轻州手边。
男人眼眸微顿，睫毛轻颤。
他朝着程漾那边倾了些虎毒，嗅了嗅。
程漾紧张地放轻呼吸。
“上来的时候遇到什么人了？”谢轻州忽地开口，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
程漾：“...没有。”
谢轻州这个问题来的突兀，程漾云里雾里，只以为问的是谢总相识的熟人，很快摇头否定。
毕竟高高在上的谢轻州向来对无足轻重的人漠不关心，更别说路人了。
谢轻州笑了声意味不明，但嘴角上翘的弧度却有些嘲讽的意味。
他大概是疯了吧。
心里烦闷，谢轻州胡乱又输了一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轻州果然是故意喝酒的吧，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
“也好让我们兄弟几个笑笑你？”
蒋承业把牌全部收拢，旁边兔耳美女洗牌整理。
谢轻州睨了蒋承业一眼，目光冰冷。
宋印呵呵笑了两声：“得，他不想说。”
宋印是跟着谢轻州创业过来的，几个人就数他在谢轻州面前没大没小。
谢轻州索性让程漾坐在他的位置上：“随便打，输了记在我头上。”
他冷冷交代了这么一句，就去旁边茶室喝茶。
主要是...
苦涩的茶水在口腔中蔓延，连血液都氤氲着散发出苦味。
他在程漾身上闻到了柑橘的味道。
那是林清染惯用的香水。
很淡，比他公寓里残留的味道还要淡。
他这算是草木皆兵？
谢轻州垂眸，掩下眼底快要翻涌而出的戾气。
三十六次对不起？
凭什么...凭什么他没等到林清染的道歉...
她怎么有脸问出口？
思绪微顿。
就算林清染向他道歉——
他也不会原谅。
五年过去了，谁还会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他总是迁就她，也会有疲倦心灰意冷的时候。
-
谢轻州离开，牌局很快就散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聊股市和近期的项目成果。
程漾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什么也不用做，和其他端茶倒水献殷勤的同行显得格格不入。
谢总今天不太高兴...为什么？
忽地他接收到了几道灼热的视线。
程漾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谢总给他当靠山。
虽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明显都更想攀附谢轻州。
大家都是来找金主的，程漾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装什么清高。
听说是A大的高材生？还不是要和他们做同事。
光看表情程漾就能猜出来他们在想什么，他已经习惯了。
这个圈子里他要说他对谢轻州没所图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程漾扭头看了眼茶室，他想到了十六岁那年走投无路，是谢总高价买了他的画，并给他钱资助他上学。
没有那笔钱他母亲就会病死在那个很冷的冬天，他也不会有机会上大学接受良好的教育。
圈子里都说谢总不近人情，冷血残忍。
但他知道谢总其实也有善良的一面。
包厢的大门被推开，所有人的声音都是一顿，将目光转过去。
谁？
宋印：“欸？！这不是...”
不是早上见到那个美女吗？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随随便便就上了九楼，这还真有些手段在身上。
宋印啧啧称奇，只是可惜了，性别错了招惹了谢轻州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谁啊？”
蒋承业旁边的美女凑过来小声问道。
蒋承业没说话，眯了眯眼。
有点眼熟。
林清染揉了揉太阳穴，包厢里的环境都差不多，更何况俊男美女这么多。
像是林朔的手笔。
风吹多了有点头疼，她只想找个地方窝那儿。
“是你啊...”
林清染坐下时，朦朦胧胧看了眼程漾，轻声道。
因为喝醉了，所以就连声音也比平时少了几分清冷，多的是说不出的缠绵，如同焦糖拉丝，泛着甜。
她顺势靠在了程漾的肩膀上。
程漾：！
他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女人柔软的躯体就与他紧紧挨着，柑橘的味道很淡与橙汁的味道混合，甜甜的。
“小姐，快起来...”
程漾艰难开口。
她坐在了谢轻州的位置上，就连程漾也和那个位置隔了个矮矮的扶手。
“什么呀，疯了吧...”
“不知道谢总喜欢男的吗？仗着自已好看就想勾引谢总。”
“从前也有不知好歹的人，现在不都见不着了？”
“啧啧...是装醉吧。”
有人小声议论，宋印准备起身将人弄走。
这么漂亮的美人可不能夭折在谢轻州手里。
蒋承业却猛地抓住了宋印的袖子。
宋印：“别打扰英雄救美。”
蒋承业笑了笑，脸上表情怪异，他低声提醒：“你才来A市，你不认识她。”
林清染。
林家大小姐。
林家是京市的老牌豪门，这几年不显山露水是因为将发展重心转移到国外了，如此以来涉猎的灰色地带多如牛毛。
惹不起，不好惹。
最重要的是，这人是谢轻州从前的未婚妻。
宋印不明所以。
就在此时，程漾心中的惊惧忽然到达了顶峰，他看着掀开竹帘走出来的谢轻州颤抖着开口。
“谢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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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狗怎么会善良呢？
善良的是我们妹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