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扇了谢轻州一巴掌
他也知道他在谢轻州心里没什么分量，所以此刻才格外紧张。
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像是烫手山芋让他坐立难安。
他...不是。
程漾怕谢轻州因此嫌弃他脏。
但现在推开这个漂亮又纤细的女人就显得更加刻意。
最重要的是，他太紧张了紧张到忘记了动作。
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停止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于此。
谢轻州垂眸，女人的黑色长发随着倾斜的角度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轻轻闭着的双眼。
但他依然认得出来。
林清染。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呼吸开始急促。
“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声音冷冷，像是极力地撇去从前的熟稔。
程漾猛地想要站起。
他下意识以为这两个字是对他说的。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可程漾没站起来。
因为女人抓着他的胳膊，很紧。
“谢...谢总。”
他的声音出口时才发现有些颤抖，对于谢轻州其实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惧意的。
程漾抬头，他能看到谢轻州紧皱的眉，眼底的不耐被极力隐忍。
他生气了。
谢轻州：“你喝醉了。”
醉鬼对醉字异常敏感，林清染头也没抬，脱口而出就是否认：“没有。”
谢轻州沉默，他的目光落在两人相交叠的胳膊上，眸光瞬间挪开。
很快又粘了上去。
林清染认识程漾？什么时候？
难不成是在当初那个小山村里就有了交集？
好，就算如此，跟他有什么关系。
谢轻州看着醉的不轻的林清染，攥了攥拳，居然毫无办法。
“你该去醒酒了，林小姐。”
男人额角的青筋止不住跳动，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到了临界值。
他伸手抓住了林清染的手腕，企图将人拉起来。
这样的姿势让人心烦，连带着心底的破坏欲疯狂增长。
谢轻州只抓着林清染的手腕，他们不该有过多的接触。
“啪！”
“烦不烦！”
响亮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包间响起，伴随着清冷的呵斥。
气氛在这一刻凝固到了极点。
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人顿时坐直了身子，甚至有人直接站起来了。
不少人面色灰白心中暗叫不妙。
看了谢轻州的笑话，以后可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程漾处于最中心的位置，他的脑子似乎也被林清染的一巴掌拍散了。
他好像在做梦。
身体的恐惧远比大脑更快，说到底阶级的差距总会让他惶恐。
他担心谢轻州，也害怕自已被迁怒。
甚至于...
他还有点同情喝醉了的林清染。
被扇巴掌的谢轻州本人脸还侧在一边，左脸开始不断的发热发烫。
明明她的力道不重，可依旧有明显的灼烧感。
他的舌尖轻轻顶了顶左脸，胸口剧烈起伏。
他猛地攥住林清染的肩膀将人彻底拉了起来，他的手臂横在女人的背后，强硬地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我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有随时都会倾泻而出的怒。
林清染：“你放手！”
谢轻州拽开了脖颈上的领带，他将林清染脸上乱七八糟的长发全部拢到脑后，极其熟练的扎了个丸子头。
没了头发的遮盖，视线陡然变的清爽。
谢轻州那张含着怒意的脸放大出现在林清染的面前，格外清晰。
林清染：“......”
她停止了挣扎，垂眸盯着脚尖。谢轻州咬牙，声音却不由自主放轻了：“我是谁？”
林清染：“蒋承业？”
她的目光从侧面看到了端着红酒杯走过来的人。
话落的时候，蒋承业的嘴角抽了下，捏紧了酒杯。
顺着林清染的目光，谢轻州回头。
气的轻笑了声。
“林清染——”
他的声音隐隐还有怒气。
“啪！”
没了桎梏的林清染找准机反手又给了谢轻州一巴掌。
很干脆。
“谢轻州，我讨厌你。”
她跌坐回了柔软的沙发上，声音清晰。
他一靠近林清染就知道是谁，熟悉的气息哪怕越过五年她依然能清晰辨认。
知道是谢轻州。
所以这两巴掌也确实是给他的。
脏男人，王八蛋。
谢轻州的手指轻轻拂过脸颊，似乎能感受到少女掌心的余温。
熟悉的柑橘的味道比任何一次更加浓郁。
蒋承业：“送一份醒酒茶？”
谢轻州冷笑：“多管闲事。”
不知道跟谁出来，知道自已没有酒量还要喝酒。
这是自作自受。
他没把人扔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了。
蒋承业：“呵呵。”
宋印使劲儿扒拉蒋承业，不断给他眨眼。
有点东西。
这美女跟谢轻州有点东西，他怎么不知道！
快讲讲！快讲讲！
蒋承业：？
这合适吗？这种场合也敢八卦？
宋印的胆子果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沉默是被林清染的手机铃打断的，刚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了焦急的男声：“染染你去哪儿了！小祖宗你急死我了......”
男人的声音算得上好听有磁性，可惜中文蹩脚夹杂着几句俄语。
林清染：“我没喝酒。”
林朔：？
谁问了？谁问了！不是...还喝酒了！
林朔跳脚了，他准备下去调监控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6906.”
“来把人带走。”
谢轻州脸色阴沉，声音倒是四平八稳一如既往的高冷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蒋承业啧了两声。
骗骗别人得了，哥们儿别把牙咬掉了。
挂掉电话，林清染拿起了谢轻州手边的水，猛灌了两口。
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问蒋承业：“我像喝醉了吗？”
蒋承业：“...不像...吧。”
蒋承业的话没说完，谢轻州的声音便冷冷飘下：“自欺欺人。”
交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跟他有什么关系？
早五年就分手了。
呵。
他眸光掠过女人认真的脸，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拳头却咔咔作响。
谁在乎呢？
林朔出现的相当快，几乎不到一分钟包厢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谢轻州回头，门口的人身形高挑健壮，金发碧眼无关深邃。
“染染？”
不标准的中文发音响起。
林清染：“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