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玄武门后遗症!

李世民打心底喜欢萧然的,萧然对大唐的贡献很大。

这一点毋庸置疑。

对萧然比较宽容,带着萧然朝着玄武门走。

“你小子,这一次来,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李世民问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来看看世伯,给世伯一个惊喜,兕子五娘她们几个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朕怎么就不信呢?”李世民看向萧然,“是不是大郎找你说什么了?”

对此萧然一点不意外,李承乾大晚上去栲栳村李世民知道。

李世民现在对栲栳村很重视,全天监视的,不仅仅是李承乾,其他人去栲栳村李世民也知道。

现在的栲栳村很安全。

前帝李渊与萧皇后是“前朝符号”,虽无实际权力,却仍可能被别有用心之人。

如前朝旧臣、对李世民不满的势力利用,若二人在栲栳村有任何闪失或被裹挟,极易引发“质疑皇权合法性”的舆论风波。

李丽质、豫章公主等是李世民疼惜的女儿,尤其是年纪尚小的小公主。

此前长期在宫中抚养,骤然离京住到栲栳村,作为父亲与帝王,李世民必须确保她们的起居安全,避免出现绑架、意外等危及皇室颜面的事。

萧然是大唐的“特殊资源”。

他手握细盐提纯、土豆红薯种植等能改写民生的技术,身边又聚集了程处默等勋贵子弟、虞世南等大儒,逐渐形成一股“无党派却有影响力”的力量。

李世民既依赖萧然的技术推动贞观民生,又必须确保这些技术不被某一方势力独占。

比如若李承乾或李泰单独拉拢萧然,借技术积累民心与政绩,会直接打破储位之争的脆弱平衡。

同时,萧然的“外来者”身份,虽让他成为“理想合作者”,却也让李世民无法完全预判其立场。

通过关注他与皇子、勋贵的互动,能及时掌握“技术流向”与“人脉联结”,避免这股新兴力量脱离皇权掌控。

栲栳村因萧然的技术与李渊、大儒的存在,已逐渐从“普通村落”变成“特殊社群”。

这里有能影响民生的技术、有能引导舆论的文人、有能联结勋贵的人脉,若任其自由发展,极可能成为“游离于皇权之外的小圈子”。

李世民作为帝王,对“权力集中”有本能的掌控欲。

他需要知道栲栳村的动向,确保这股新兴力量始终“服务于大唐”,而非成为挑战皇权或分裂朝堂的隐患。

简言之,李世民对栲栳村的关注,是“帝王责任感”与“权力掌控欲”的结合。

他既要保护家人、利用人才,又要平衡储位、稳固皇权,“密切关注”是他能想到的、最稳妥的“防患于未然”之策,无关信任与否,只关大唐的稳定。

“去闲聊了一下。”萧然没有直说。

“世伯,玄武门的事情,现在你有什么看法?”萧然问道。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比方才在立政殿时沉厚了几分,带着历经沧桑的喟叹:

“这门,当年染的血,到了梅雨季还能闻见点腥气——不是朕记仇,是朕不敢忘。”

“当年不是朕要争什么,是建成、元吉逼到了眼前。”

他转头看向萧然,眼底没有当年的戾气,只剩沉淀后的冷静:

“长安城里的暗桩、东宫调去的兵、还有那些针对秦王府旧部的动作...朕若不站在这里,今日的大唐,怕是早分崩离析了。”

“朕当了皇帝,没敢睡过一天安稳觉。”

“修水利、减赋税、推新粮,不是为了证明朕比谁强,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

“朕当年踏过这门,不是为了龙椅,是为了让他们不用再经历‘兄弟相残、百姓流离’的苦。”

转身看向萧然,眼底的复杂瞬间敛去,又恢复了帝王的沉稳:

“你问朕的看法?朕只盼着,往后这门,只用来守长安,不用再用来藏刀。”

“朕的贞观,能让百姓忘了这门当年的血,只记得这门护着的太平——这就够了。”

风又起,吹得他的龙袍下摆轻轻晃动,他望着远处太极殿的飞檐,声音轻却坚定:

“至于后人怎么说,朕不在乎。”

“朕只在乎,这大唐的米缸是满的,百姓的日子是稳的——这才是对当年那一步,最好的交代。”

作为帝王,他必须向自己、向朝堂、向后世证明,当年的选择不是“弑兄夺位”的野心。

而是“护己、护部众、护大唐稳定”的无奈之举。

若承认“为争权而主动动手”,会动摇皇权的合法性根基,甚至让后世皇子效仿“以武力夺储”,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因此,“被逼无奈”的表述,是他为自己、为大唐皇权筑起的一道“合法性防线”。

李世民亲历过隋末战乱,见过“百姓流离、饿殍遍野”的惨状,也深知“人心不稳是亡国之根”。

他登基后“修水利、减赋税、推新粮”,并非单纯的“政绩工程”,而是想用“实实在在的太平”消解玄武门的血腥记忆。

萧然笑了笑,没有接话。

李世民停下脚步,“你说后世之人会怎么说朕?”

萧然迎着风,语气平和:“世伯,后世之人怎么说,其实算不得什么!”

“他们隔着千百年的时光,只看得见‘玄武门’三个字,却看不见当年长安城里没乱过一天的集市,看不见秦王府兵卒没扰过一户百姓的门。”

他转头看向李世民,眼底没有闪躲,只有坦诚:

“百姓过日子,从来不是看皇家的‘旧事’,是看今年的粟麦收了多少、冬天的炭火够不够、孩子能不能安稳读书。”

“当年那事,快得像一场雷阵雨,没淹过百姓的田,没断过他们的炊,长安城的铺子第二天照样开门,坊里的老人照样在树下下棋。”

“他们连发生了什么都未必清楚,又怎么会说你的不是?”

“再说!”

萧然笑了笑,语气更轻了些,“那本就是你家里关起门来解的纠葛,没拉着外人垫背,没让无辜人受牵连,比前朝那些为了争位就烧城、屠村的乱局,已经干净太多了。”

“后世就算有说法,也只会先看你治下的贞观,看细盐进了寻常百姓家,看贞观薯、兕子豆养了多少人,看长安的大街上有没有流离的乞丐。”

“这些实实在在的太平,才是盖过一切说法的底子。”

“这会儿西市的粮铺该还在卖新米,南坊的织户该还在纺布。”

“百姓记着的,是让他们能安稳过日子的‘贞观天子’,不是千百年后纸上的一句评价。”

“至于后世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你管不着,也不用管。

“哈哈哈!”李世民发出爽朗的笑声。

萧然的话说到李世民心坎里去了。

“你小子,会说话,就多说点。”

立政殿这里去玄武门还是有点远的,张阿难牵来两匹马。

让李世民和萧然骑马溜达。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溜达到了玄武门。

因为李世民兄弟几个,玄武门也算是火出圈了。

“世伯,你恨老爷子吗?”

李世民的手抚在马颈的鬃毛上,指尖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了几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没有了方才的爽朗,只剩被岁月磨淡的复杂:

“恨过,怎么能不恨?”

“当年东宫的人在长安街头截杀秦王府的部将,暗桩查到了证据,朕把折子递上去,阿翁只说‘兄弟间莫要多心’。”

“后来建成要调走朕麾下的尉迟恭、秦叔宝,朕去求见,他躲在太极殿的偏殿里,连面都不肯露。”

他抬眼望向玄武门的城楼,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涩意:

“那时候朕恨的,是他明明看得见矛盾在烧,却偏要捂着眼装看不见。”

“他是父亲,该护着儿子们不互相残杀,他是皇帝,该断得清储位和功勋的轻重。”

“可他偏偏犹豫着,既想保建成的储位,又舍不得朕手里的兵权和功劳,最后把刀递到了我们兄弟手里。”

“若当年他能果断些,要么明着告诉建成‘世民功大,你得容他’,要么跟朕说‘储位已定,你且安心守边疆’,哪怕只选一条路,也不会走到玄武门这一步。”

他叹了口气,手指松开马鬃,语气软了些,“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要选一块割,是疼。可朕更懂,作为帝王,疼也得下决断,犹豫才是最害人事。”

“不过现在...”

他转头看向萧然,眼底的复杂渐渐散了,只剩平静:

“恨早淡了,他退居大安宫后,朕偶尔去看他,见他对着满院的枇杷树发呆,想起小时候他教朕骑射的样子,倒觉得那些恨没什么意思了。”

“他有他的错,朕有朕的路,过去的事,纠结再多也回不去。”

风又吹过城墙,马轻轻打了个响鼻,李世民勒了勒缰绳,语气彻底松了下来:

“说到底,他是父亲,朕是儿子,他是前帝,朕是今上。”

“父子间的怨,帝王间的错,都随玄武门的风散了。”

“玄武门没有真正赢家,走到这一步,世伯也输了!”萧然开口说道。

李世民缓缓点头,目光落在玄武门城墙上斑驳的砖痕上:

“是啊,朕活下来了,可活下来的代价,是把好些东西永远落在了这门里头。”

顿了顿,像是在打捞沉在记忆里的碎片,“小时候朕跟建成一起爬宫里的老槐树,他总把最上面的槐花摘给朕。”

“元吉虽调皮,见了朕带回来的猎物,也会凑过来抢着帮朕拔箭囊。”

“后来长大了,一个成了东宫太子,一个成了齐王,朕成了秦王,可怎么就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朕偶尔路过东宫旧地,看见院里的槐树,还会想起当年的槐花味——只是那味道,再也找不回了。”

“朕赢了储位,却输了兄弟间最实在的亲近,连句‘大哥’‘四弟’,都没机会再喊了。”

“还有阿爷...”他转头望向大安宫的方向,眼底的光暗了暗。

“当年他教朕骑射,朕第一次射中鹿,他抱着朕笑,说‘二郎像吾’。”

“可玄武门之后,他退居大安宫,朕每次去看他,两人坐着半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朕跟他说贞观的收成,他只点头说‘好’。”

“那时候朕就知道,父子间的那份热络,被玄武门的血冻住了,朕成了他的‘陛下’,再也不是那个能扑在他怀里要赏的二郎了。”

“最要紧的,是朕把心里的‘纯粹’丢了。”

李世民勒紧缰绳,让马轻轻转了个圈,目光重新落回萧然身上:

“这些失去,像扎在心里的小刺,不疼,却总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冒出来。”

“朕知道,这是朕选的路——选了‘保大唐’,就不得不丢了‘保骨肉’。”

“选了‘当帝王’,就不得不丢了‘当儿子、当兄长’的自在。”

“世伯,你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还重走老爷子的路呢?”萧然突然说道。

李世民皱起眉头,看向萧然。

萧然继续说道:“你也恨过老爷子,知道他这样才有了后面的悲剧,你为什么意识不到呢?”

“你小子,这是何意?”李世民收起笑意,“替大郎打抱不平?”

“我不是越王党,也不是太子党,就是单纯不想看到这些事情愈演愈烈,兕子,五娘她们会伤心的。”萧然解释。

“你想表达什么?”李世民还是不明白。

“玄武门世伯射了一箭,十几年之后,会正中陛下的眉心。”

李世民看着萧然,很快也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玄武门的悲剧会重演?”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世伯你为什么感觉不到啊!”萧然看向李世民。

“青雀和大郎不和?夺嫡?不可能!”李世民还是摇摇头。

“世伯,你对三郎是不是好的有点过了?”

“青雀是朕的儿子,他聪慧懂事,孝顺,朕喜欢他,疼爱他也有错吗?”李世民继续说道:“朕是一个帝王,但也是一个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