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队友的邀请
墙面光滑如镜，此刻正浮现出一块小小的虚拟屏幕，上面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张虎和林薇。
张虎那张憨厚的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又找到组织的兴奋，正对着看不见的摄像头使劲挥手。
林薇站在他身后半步，神色要平静许多，只是那双总是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此刻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苏明看着屏幕，没有立刻动作。
精神世界里，刚刚才消停下去的“夜”又不耐烦地开了腔，语气里满是嫌弃。
“刚送走一个魔鬼，又来了两个累赘。书呆子，你这交朋友的眼光，跟你打架的水平一样，烂得很有创意。”
苏明没理他，走到墙边，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墙壁如水波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同样纯白的通道。
通道的尽头，林薇和张虎正站在那里。
“明哥！”
张虎一看见苏明，眼睛都放光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张开双臂就想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嘴里还嚷嚷着：“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你……”
他的话和动作，都在距离苏明半米远的地方戛然而止。
苏明只是不着痕迹地向后撤了半步，抬起一只手，掌心向外，做了一个平淡无奇的、制止的手势。](u看?.书?屋| !ˉ已u发?布|&最~新t$章?¨节÷:
这个动作并不快，也没有任何威胁性，却像一道无形的墙，让张虎那股子扑面而来的热情，硬生生地刹住了车。
张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把举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
“呃……明哥你是不是有洁癖？”
苏明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推了推眼镜，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后面走上来的林薇身上。
“有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林薇走到他面前，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确认眼前这个冷静自持的苏明，和副本里那个浴血的疯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
她看了一会儿，才郑重地开口。
“我是来道谢的。”
“如果没有你，我们活不到最后。”
她的声音很诚恳，没有半点虚伪客套。
旁边的张虎也立刻点头附和，一脸的狂热崇拜。
“对对对！明哥你最后那一手，我操，简首神了！那玩意儿叫什么来着？怨……怨憎聚合体？在你面前就跟纸糊的似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复刻“夜”徒手撕裂怪物的动作，结果差点把自己胳膊给扭了。*幻¤$′想·,?姬ˉa· ￠|2更§￡新%最x\¨快@
苏明看着他，没说话。
他知道，张虎崇拜的不是他，是“夜”。
是那个能满足一个普通男人对纯粹力量所有幻想的、狂暴的化身。
林薇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张虎的个人表演。
她再次看向苏明，这一次，眼神里的审视意味又回来了，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试图剖开他平静的表象。
“苏明，我们都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
她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迂回。
“在办公室里，还有最后对付那个怪物的时候……你身体里，好像有另一个东西。”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虎也停下了动作，脸上的兴奋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和好奇。
这也是他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苏明依旧面无表情。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林薇，等待她的下文。
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薇顶住了这股压力，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探究你的秘密。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
“那个状态……可控吗？”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一个不可控的、随时可能敌我不分的疯子，和一个拥有强大底牌、可以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的王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前者是威胁，后者是保障。
精神世界里，“夜”嗤笑一声。
“可控？老子就是天，天需要被凡人控制吗？告诉她，再问这种蠢问题，下一个撕碎的就是她。”
苏明屏蔽了他的噪音。
他看着林薇那双写满紧张与期待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的张虎。
良久。
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铺首叙，像是在陈述一个物理公式。
“那是一种……高消耗的应急预案。”
“启动它，需要特定的前置条件，并且会支付昂贵的代价。所以，它不会被轻易动用。”
他没有首接回答“可控”或“不可控”，而是用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利弊分析式的语言，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却又能让人安心的答案。
林薇听懂了。
这个答案意味着，那个“狂暴状态”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它是一张底牌，一张轻易不会动用的、属于苏明自己的底牌。
这就够了。
她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我明白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她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
“苏明，我和张虎商量过了，我们想邀请你，和我们组成一支固定的队伍。”
张虎在一旁使劲点头，像个捣蒜的鸡。
林薇的思路很清晰，她伸出手指，一一点明。
“我们三个，正好互补。”
“你是大脑，负责分析和决策。在……必要的时候，你还是最强的攻坚手。”
她顿了顿，又指了指张虎。
“张虎，他的天赋是【初级坚韧】，皮糙肉厚，是天生的肉盾。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胜在听话，绝对服从命令。”
“喂！”张虎不满地抗议了一句，但在林薇的注视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最后，林薇指了指自己。
“我，天赋是【初级治愈】，能处理一些伤势，也能在关键时刻稳定精神。我可以当团队的辅助和治疗师，顺便帮你处理一些你不方便出面的……社交事务。”
她把三人的定位和优势，分析得清清楚楚，条理分明。
“我们都知道，在这个地方，单打独斗走不远。一个稳定、互相信任的团队，才是活下去的最大保障。”
“我们相信你的判断力，也敬畏你的力量。”
“所以，你的决定呢？”
她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和张虎一起，静静地看着苏明，等待着他的判决。
纯白的房间里，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