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成为第二个沈辞安
掌心一片灼热滚烫。
书桌上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摔在地上。
连书桌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
姜栀脸色泛红,一双眼中满是湿意,说出口的话已经破烂不成语调,“去,去榻上吧,别在这……”
陆渊低笑一声,“别急,今晚的时间很长。”
姜栀双脚触不到地没有丝毫安全感,生怕身下的书桌就这么散架了,只能尽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什么时候回京都?”
陆渊手中的动作停了停,似是不满她在这种时候提及此事,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引起她不满的低呼,这才嘶哑着开口,“船队都备好了,最快明日就可出发。”
他忽地咬着牙闷哼,是被姜栀的指甲给刮到了。
“这么快……”姜栀嘟囔一声。
陆渊以为她舍不得,控制不住地将自己往她手里送,“等我回京复完命,这案子就交还给俞珺,我马上来徐州找你。”
“可你毕竟公务在身,就算回徐州也待不了多久吧……”
姜栀话音未落,唇瓣再次被陆渊堵住。
他不喜欢在欢好之时说这么多话,尤其还是这些煞风景的话。(;看ˉ书o?a屋~¤! £¢首3?发`\
他一把将姜栀抱起放在了榻上。
得让她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才是。
……
月色被乌云遮盖,屋内的光线更加昏暗。
姜栀浑身出了一身黏腻的汗,双手被陆渊牢牢抓着着十指相扣,禁锢在了头顶。
他在暗夜中的眼神更加令人心悸,像是要将她给剥皮抽骨了,看得她浑身爬上一层酥麻痒意。
陆渊死死抵着她,汗珠从脖颈处滴落,滑过壁垒分明的腰腹,隐入暗色的阴影中。
“阿栀,”他低声唤她,声音仿佛自灵魂深处而来,在摇曳的床帐中模糊成一片暗色的海,“嫁给我可好?”
这句话在白日中被那场雨中断,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然而姜栀只是攀附着他坚硬的臂膀,失去焦距的瞳仁迅速回了神,让那潮湿眼中带了丝最后的清明,“可我,我不想回京都。”
那片摇晃的海生生停了下来。
陆渊艰难忍着,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你若舍不得这里,等成婚后我每年陪你来徐州小住一段时日……”
姜栀苦笑着打断他的话,“陆渊,我说了,我不想回京都。”
陆渊此刻箭在弦上,蓄势欲发,看着她郑重没有半分余地的眼神,心底没来由升出一股慌乱。ˉ?′2?^¢8[?<看·?书x;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你从未打算与我一起回去,对么?”他的声音还夹杂着浓重的欲,浑身肌肉紧绷,寂静的房间里此刻只能听到他的低喘,像是被逼到绝路的猛兽。
姜栀在他锐利的视线中,轻轻点了点头。
那双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攥得更紧,压得更深。
陆渊心口剧烈的酸涩几乎要冲破胸膛,烧毁他的理智。
“那我们呢?我们这样——”他眸光低下去,望向小腹处,“算什么?”
姜栀忍着令她抽痛的目光,开口问他,“那陆渊,你可会为了我离开京都,在徐州度过余生?”
“我——”陆渊怔了怔。
圣上于他有恩,且若他真的抛下在京都的一切,放下手中的刀,日后该如何护着她,给她想要的生活?
姜栀虚虚地笑了一声,“你看,我不愿回京,你也不愿为了我留在徐州,我们之间根本无法调和,如何谈婚论嫁?”
“你心里从没有过我是不是?”陆渊咬着牙,浑身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汹涌的情热霎时退得干干净。
他抽身出来,眼睛不错地盯着她,像是想要透过眼神看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颗心又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这么狠心凉薄?
姜栀咬着水润的下唇,“不是,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只是……只是……”
她说不下去。
只是那少的可怜的情意,丝毫比不上她要的生活。
陆渊算是真正明白了她之前那些话的意思。
她为了有足够多的自由,选择与沈辞安成婚。
又为了逃离东宫,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毫不知情的沈辞安。
现在,他就要成为第二个沈辞安了。
“你早就打算好了,待我回京,就与我分开。”他下了最终的论断,胸口暴涨的酸涩情绪让他眼尾带上一抹猩红。
姜栀硬着头皮与他解释,“若是你能留在徐州,我们,我们还是可以在一处的。”
但她苍白的解释只引来陆渊的一声冷笑,“所以这便是你的打算,我若留下便与我好,我若回京便抛下我,与叶良泽亦或是其他人过,对么?”
“我不是唯一的选择,甚至不是你的第一选择。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可以随意舍弃之人。”
陆渊的眼神终究冷到了极致,冰封万里。
明明衣衫不整,肌肉贲张的身上还冒着滚烫热意,可却恢复了那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从上至下看着她,下颌线绷得生硬。
姜栀被他戳穿了心事,一时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就这么怔怔看着他。
他说的其实也没错,她并不是非陆渊不可。
长时间的沉默后,陆渊黑着一张脸,薄唇紧抿,俯身替她一件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递给她。
“穿好,我送你回去。”
姜栀还在方才的情绪中没回过神,“嗯?结束了?”
陆渊又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
若这个人不是姜栀,他早就将人直接扔出府门。
可若她真不是姜栀,又怎么能将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可你明明还……”她视线往下移。
即使在黑暗中,也张牙舞爪十分显眼。
陆渊脸色更加难看,转身扯过外衫遮住起伏。
姜栀不再说话,接过衣物一件件穿戴好。
这是她今日为了见陆渊特意换的罗裙,质地柔软触手微凉。
方才陆渊急了些,裙摆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衣襟也扯裂不能穿了。
陆渊见状,绷得冷硬的脸上带了尴尬,从衣架上取过披风将她兜头罩住,“走吧。”
送姜栀回去的路上依旧一路无言。
陆渊等着她开口。
只要她说,她想要他留下,她想要和他共度余生。
那么即使抛弃所有,即使当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他也会不管不顾地留在徐州。
可她一个字都没说。
陆渊眸光黯下去,只余一片孤寂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