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等我醒来再战

“不要,我才不要用手。”姜栀摇头握住他清瘦的手腕,制止了他之前做过多次的动作。

“夫子,你不想我吗?”她醉意朦胧的水眸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深夜竹屋内,吸食书生精气的女妖。

她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指尖触碰到一片灼热。

沈辞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那根摇摇欲坠的弦终于啪地一声断裂,理智溃散如烟。

“大小姐,既然这是你想要的,便如你所愿。”

他嘶哑着,想要起来与身上的人位置对调。

却被她按住了肩膀。

“夫子,这次,我要在上面。”

她歪着头笑。

莹白脸上红晕遍布,腰肢纤细,乌发散乱如潮。

沈辞安呼吸都停止。

一切恍如在梦中。

这种感觉和之前的浅尝辄止完全不同。

心口被填满,被柔软紧涩牢牢包裹,炽热而有力地涨大跳动,仿佛要从喉咙口跃出来。

他需要牢牢咬住牙,才能抵挡住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席卷。

“大小姐,大小姐……”他无意识地低喃,从下往上看她。

她仰着头,纤长细软的脖颈伸到了极限,眉头皱起,唇瓣紧抿,呼吸凌乱。

就像那高高在上的女仙,被他拉入凡尘,即使身处无边欲海,也依旧维持着她圣洁矜贵的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吞没着他。

而他心甘情愿地臣服,由她带领着通向那未知之地。

但很快,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皱眉,声音带着慵懒的抱怨,“好累,不想动了,让我先睡会,你乖乖等我醒来再战。”

说完就想从沈辞安身上下来。

沈辞安正任由她缓慢的节奏,忍得辛苦难耐,此刻不上不下地被架在那里,脸上冷汗都滴下来,哪里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偃旗息鼓?

他按住她的腰,让她坐回去。

一翻身,两人方向对调。

她的惊呼声被堵在了唇齿间。

“大小姐休息会,我来即可。”

姜栀混沌的脑袋没料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完全是引狼入室,等她后悔想要挣脱,却已然来不及。

她的退缩和抱怨都被吞没,床帐无声无息飘落,只剩一片春情。

……

……

等姜栀彻底清醒过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屋子内一片漆黑,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但一只节骨修长的手却压在她的腰上,轻柔缓慢地替她按揉。

她想到什么,脸色一白,顿时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她记得自己喝了酒,然后好像看到了沈辞安,抱着他不肯撒手,还霸王硬上弓地坐在了他身上……

混乱又让人脸红耳赤的画面席卷而来,她却只想一头撞死在床柱上。

“醒了?”清冷暗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姜栀闭上眼想要装作没听见,却听到他一声轻笑,“大小姐方才勇猛无比,实在令沈某佩服不已,甘拜下风。”

“夫子……”眼见装睡不成,还被他取笑,姜栀只能尽可能缩小身体,活像做错了事等待挨训的学生。

沈辞安将她的身体掰过来,面对自己。

此刻的沈辞安乌发披散,衣衫半掩,脖颈上胸膛上尽是斑驳印记,足以想见当时的自己有多热情。

姜栀只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

沈辞安见她不敢面对现实的鸵鸟模样,忍不住无奈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会这样。

所以一开始,他并不想要与她做什么。

可惜自己的自制力在大小姐面前似乎从来都没有奏效的时候。

“大小姐不必担忧,是我自愿的,”他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清浅的吻,“与你无关,你不必为此负责。”

“啊?”姜栀惊诧。

“只要确认你安好,就足够了。”沈辞安又啄吻了一下她的唇,替她将脸颊边散落的乌发别到耳后。

他知晓萧玄佑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找她。

若自己找到了姜栀将她带回京都,凭他现在的势力根本无法护住她。

唯一的法子,只有让她继续以纪知雅的身份留在冯家。

而自己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接近她,只能远远地守着。

想到这里,他心口一阵抽痛。

终究是他不够强大,无法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姜栀被他一番话给惊呆了。

沈辞安说的,就像她是一个睡完就不认账的负心汉一般。

她绞着被子衣角,不动声色地盖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身体,视线越过沈辞安落在床榻外。

破碎的衣衫落了满地。

她脸色一红,忍不住哀叹。

果然喝酒误事。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沈辞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吩咐下人取来干净衣物,替她清理后换上。

“我答应了冯小姐天黑前送你回去,如今已然晚了,需得抓紧时间。”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带着餮足后的闲适。

姜栀这才记起,模糊的画面角落中,是自家表妹眼睁睁看着自己在陆渊和沈辞安之间转换,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模样。

回去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解释。

她有一种即将上刑场的感觉。

穿戴完毕,沈辞安刚要打开门的手又忽地顿住,转头看她。

“对了,方才第一次的时候没控制好。”

“在里面……抱歉,我晚些让人给你送汤药来。”

那次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汗颜。

姜栀刚刚消下去的血色又重新涌上来。

他到底是如何能面无表情地说这些话的?

沈辞安的表情太过正经自然,让姜栀忍不住就想撕下他的端庄,“你送来我也不喝,若真有了你替我配副堕胎药就……”

“胡闹!”沈辞安脸色顿时冷下来,“怎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可知女子堕胎对身体损伤多大?”

姜栀被他训了两句,久违的熟悉感涌上来,顿时老实低头乖乖听话,“哦知道了。”

夫子还是那个夫子。

即使有了肌肤之亲,也不会变的。

沈辞安叹息一声,“莫要任性,这件事是我冲动,下次定然注意。”

但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

他难道还在期待着下次么?

是夜。

陆渊端坐在密室内,手中刑鞭鲜血淋漓,满身的铁锈味挥之不去。

面前,是刑架上倒吊着的两个人。

两人深色粗布短打和马裤,外罩布制马甲,一副常年出没的河盗装扮。

这是陆渊从胆敢劫持他那批货的河盗中捉的活口。

但陆渊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河盗。

他们颧骨高耸,厚嘴唇宽鼻翼,皮肤黝黑,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

倒像是常在北境滋扰的北狄。

但为何汴河之上,会有北狄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