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被劫

接连好几天,陆渊白日在自己宅院暗室内秘密审问那两个北狄人,顺便养伤。

到了晚上便偷偷潜入冯府,抱着姜栀入睡,在天亮前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姜栀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习惯,之后只要他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便随他去。

“我明日回京了。”陆渊从身后抱着姜栀,将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处。

姜栀被他四肢缠得紧紧的,根本没有一点活动的空间。

只哼了一声,“那祝陆大人一路顺风。”

陆渊带着薄茧的手掌隔着寝衣落在她腰上,意味不明地揉捏着。

姜栀去掰他的手,反被他握住,强势地与她十指交扣。

他的另一只手转过她的脸,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这几日的姜栀也被他搅得有些难受。

陆渊言出必行,说不做就真的不做。

但从身后抱着她睡的时候,那处却精神十足,耀武扬威地宣示着存在感,让她想要忽视都不行。

包括现在。

可之前他是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素得比那普昭寺出了家的和尚还要克制禁欲,就像被割裂成了两个人。

今天倒是终于忍不住了。

可陆渊除了亲得她一脸湿漉漉的,依旧没有其他的动作。

亲完之后还将她整个人都用被褥裹起来,团成一个蛹,又恨恨地在她鼻尖轻咬了一口。

姜栀又痛又痒,双手却被困在被子里,只能用头在他胸口拱啊拱的,缓解鼻尖的痒。

陆渊倒抽一口凉气,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会被你给折磨死。”

姜栀气得瞪他。

现在到底是谁折磨谁啊。

第二天姜栀起身的时候,陆渊早就离开。

枕边留下了一张他的字条。

“回京,勿念,等我回徐州。”

笔锋苍劲有力,寥寥数语,一如他的行事作风。

汴河之上,陆渊站在船首,看着渐渐远去的码头,任凭冷风灌入胸口,吹得他四肢百骸都冷下来。

现在带了两个北狄俘虏不好再走陆路。

既然自己离开此地,自然也不会让沈辞安在徐州多留,否则极有可能会暴露姜栀的身份,对她不利。

是时候给他找些事情做了。

于是才过了两日,沈辞安便来找姜栀辞行,说圣上急召他回京,和陆渊协同调查杭书玉一案。

沈辞安自然知晓这是陆渊动的手脚。

只是此案的确由他经手过,半分推脱不了,只能动身回京。

离开前,沈辞安将一个小箱子交给了姜栀。

“这是成婚时你带来沈府的银票,我又添了些进去,以及你一些日常惯用的小东西。”

“府中还有许多古玩珍宝太过显眼,若出手会容易暴露你的身份,因此只能给大小姐留这些了。”

他脸上满是歉意。

姜栀抱着他递过来的箱子,整个人已经乐开了花,“多谢夫子!”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她早就打算想要离开徐州,有了这些银票,她想去哪里都可以了。

“但是有一件事,还希望大小姐应允,”沈辞安郑重看着她,“若找到落脚的地方,还请往沈府送信报个平安,让我知晓大小姐安好即可。”

姜栀心下一惊。

沈辞安竟然知道她也要走?

“再怎么说我也与大小姐同床共枕过多日,”沈辞安像是知晓她心思,苦涩一笑,“我知道你早就在打算离开此地了。”

小船在汴河上行了十来日。

船舱内绑着的两个狄人此刻已经不成人样。

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眼珠子被挖出来半只,指甲被拔光,手骨尽断,双腿更是如棉絮般软软垂着。

陆渊端坐在两人面前,慢悠悠摆弄着手中刑具。

这么些时日的用刑,这两人口中终于吐出几句真话来。

原来他们劫持他的货物纯属倒霉。

因着奉命滞留在徐州办事,他们身上的盘缠用尽,无奈之下只能打那些货船的主意。

原本想挑只肥羊,没想到踢到的是陆渊这块铁板。

但具体在徐州办什么事,他们就一句都不肯透露了。

陆渊的耐心也终于被耗尽。

“我不介意带两具尸首回京,既然没用就杀了吧。”

他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示意手下直接动手。

这时其中一个狄人开口了,“时间差不多,告诉你们这些启朝人也没事了。”

“我们是为了找寻在徐州的一个女子,再将她带走。”

“那日我们就发现了她的踪迹,只是盘缠不够,现在肯定早就得手,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在去北境的路上了。”

陆渊心头一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们要劫的人是谁?”

那狄人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姓姜,名栀。首领说了,这个人对我们的战事有大用。”

“啪嗒”一声,陆渊手中的长鞭摔落在地。

姜栀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钝痛。

她看了看四周。

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

车窗已经被钉死,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有颠簸摇晃的感觉让她知道正在急匆匆赶路。

而旁边马蹄声不断,应该有不少人跟着。

她被晃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原本准备好行囊,告别了冯家,正在码头等待叶良泽替她准备好的船只。

没想到后颈一痛,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她的盘缠行囊全都不见,就连身上的首饰也不知去向,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衣物穿着。

是遇到了打家劫舍的强盗?

姜栀努力回忆却一无所获。

这时候行进中的马车突然一沉,一个壮硕的身影打开车门进来,将一块炊饼扔在她面前。

“吃。”

那人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脸上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

姜栀接过,尝试着与他套话,“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我?”

那男子却只是冷笑一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乖乖待着,否则只会多吃苦头。”

他说完看也不看姜栀一眼,关上车门下了马车。

虽然他遮着脸,但从他蹩脚的汉话中姜栀还是得知,他应该不是中原人。

姜栀眉头深深皱起,起身拍起车厢来,“停车,停车!快给我停车!”

一开始并没有人理她,只一味赶路。

直到姜栀锲而不舍地喊着声音都变了调,外面的人才烦躁地上来一把拉开车门,“吵什么吵?再叫唤就把你毒哑了。”

姜栀咬着唇,装出一副难受的表情,“我,我肚子不舒服,想出恭,再不去就憋不住了。”

“麻烦。”那男人的眼神一言难尽,但也不好真的让她在马车上,于是扯出一块黑布蒙了她的眼睛,吩咐所有人原地休息,又指了个人陪她去不远处的树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