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星星不太行?道爷瞅着心慌
夜色像块巨大的黑丝绒,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片海面。?萝?拉\小/税~ -首¨发¢白日里波涛汹涌的大海此刻温顺得像只猫,只有船舷边偶尔泛起的细碎浪花,在月光下闪着银亮的光。
甲板上的灯被调得昏黄,几盏马灯挂在桅杆上,随风轻轻摇晃,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叶少阳躺在帆布吊床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正晃悠着看吴邪摆弄他那台老式相机。
下午研究蛇眉铜鱼时攒下的紧张劲儿,被海风一吹散了大半,只是手腕上那道画符时不小心蹭到的朱砂印,还在提醒他这趟旅程不简单。
“小吴,你这相机能拍星星不?” 叶少阳突然坐起来,吊床因为惯性晃得更厉害了,“我瞅着今晚星星挺亮,比城里那被雾霾糊住的强多了。”
吴邪调试着焦距,闻言抬头笑:“能拍是能拍,就是拍不出肉眼看的效果。你看那片银河,跟撒了把碎银子似的。”
叶少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深蓝色的天幕上,一条淡淡的光带横贯南北,无数星辰密密麻麻地缀在上面,亮得连最暗的星子都能看清轮廓。
他猛地一拍大腿,从吊床上蹦下来,差点踩翻旁边胖子的酒瓶子。
“哎哎哎,你悠着点!”
胖子正用牙咬开罐头盖,吓得手一哆嗦,黄桃罐头撒了不少,“胖爷我好不容易弄来的黄桃,你赔我!”
“赔你三斤符纸要不要?” 叶少阳没理他,眼睛首勾勾盯着星空,突然从背包里翻出个巴掌大的铜罗盘。
这罗盘边缘都磨亮了,盘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宿图,是他师父传下来的宝贝。.秒*璋¨截¢晓\税?王! ?醉`芯-漳,截~庚/新·哙`
他蹲在甲板中央,把罗盘放平,手指在盘面上飞快滑动,嘴里念念有词:“紫微垣在北,太微垣在南…… 嗯?不对啊。”
吴三省刚检查完潜水设备,手里拿着块擦布擦手,见他这架势挑眉:“又看出啥门道了?”
“门道大了去了!”
叶少阳眉头紧锁,指着天空中最亮的一片星域,“三爷你看,紫微星本应是众星之首,亮得跟灯塔似的,今儿个却灰蒙蒙的,跟被罩了层纱似的。这叫‘紫微晦暗’,主中枢失权,咱们这趟行程怕是有人要搞小动作。”
胖子正用勺子挖着剩下的黄桃,闻言含糊不清地说:“能有啥小动作?难不成星星还能下来抢咱们的宝贝?”
“你懂个屁!” 叶少阳白他一眼,又指向西北方一颗闪烁不定的星。
“那是贪狼星,平时动得有规律,今儿个跟抽风似的,忽明忽暗还带红光,这叫‘贪狼星动’,主贪婪作祟,怕是水里有啥东西在盯着咱们呢。”
他越说越激动,手都开始哆嗦:“最要命的是七杀星,你看它斜斜地压在斗宿上,这叫‘七杀犯斗’,古书里说这景象一出现,必有血光之灾!尤其是它正对着咱们要去的西沙方向,这底下绝对藏着大怨气,搞不好还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幻障,到时候分不清真假,哭都来不及!”
原本轻松的氛围被他说得骤然紧张起来,连一首摆弄相机的吴邪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抬头望着星空,眼神里带着担忧。
潘子靠在栏杆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眉头也皱了起来。~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叶半仙,您能说点吉利的不?” 胖子把最后一勺黄桃塞进嘴里,咂咂嘴,
“这星星看着挺亮堂,被你一说跟要塌下来似的。再说了,咱们有潜水设备,有家伙事儿,还能怕了水里的玩意儿?”
“就是因为有家伙事儿才危险!” 叶少阳猛地站起来,罗盘差点被带翻,“怨气这东西最邪门,能顺着铁器走,你那潜水气瓶要是沾了这玩意儿,说不定在水里就给你玩个漏气的活儿。还有幻障,能让你把礁石看成美女,把鲨鱼看成胖头鱼,到时候你乐呵呵地凑过去……”
“得得得,打住打住!” 胖子赶紧捂住耳朵,“你这张嘴比乌鸦还灵,再说下去胖爷我今晚都不敢睡觉了。咱能聊点别的不?比如明天吃啥海鲜?”
叶少阳还想再说,却被吴三省抬手制止了。
“行了,星星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吴三省的目光扫过海面,深邃得像夜空,“不过小心点总没错,西沙那片海底下,本就藏着不少不干净的传说。”
他顿了顿,看向叶少阳,“你刚才说的幻障,有法子破吗?”
“有是有,” 叶少阳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
开里面是些晒干的艾草和桃木碎,
“这是我备的安神辟邪的玩意儿,到时候缝个小布袋挂在身上,能挡点小幻术。要是遇上大的……”
他挠挠头,“就得靠意志力了,或者我画几张‘清明符’,关键时刻能让人清醒点。”
“还得是你啊叶半仙,” 胖子凑过来闻了闻布包,“这味儿挺冲,比潘子的脚气还提神。”
潘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蛋,胖子你才脚气呢,老子天天洗脚。”
两人打闹的功夫,吴邪悄悄走到叶少阳身边,指着星空小声问:“叶大哥,你说的那些星星,真有那么准吗?我以前在地理课上学过,星星的位置是地球自转造成的……”
“那是科学说法,咱这是玄学角度,不冲突。”
叶少阳拍着他的肩膀,说得一本正经,“就像你们用指南针导航,我用罗盘看气场,殊途同归。你看那北斗七星,古人靠它指路,现在不也能用来确定方位?这星星啊,就是老天爷给的信号,就看你会不会解读了。”
他说着从背包里翻出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步天歌》,里面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还有用朱砂写的注解。
“你看这上面写的,‘贪狼星动,万物生忧’,老祖宗传下来的话,错不了。”
吴邪凑过去看,只见书页泛黄,注解里除了晦涩的古文,还有些用铅笔写的现代注释,比如 “贪狼 = 欲望”“七杀 = 危险”,显然是叶少阳自己添的。
他忍不住笑了:“叶大哥你这笔记做得还挺与时俱进。”
“那是,” 叶少阳得意地合上书,“道爷我也不是老古董,该懂的科学知识还是懂点的。但有些事儿,科学解释不了,就得信玄学。”
正说着,一首靠在船尾沉默的小哥突然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叶少阳刚才指的七杀星方向,眼神深邃,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秒钟后,他又低下头,继续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青铜镯子,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偶然。
叶少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嘀咕:“看来小哥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这星象怕是真有问题。”
他走过去,想跟小哥搭句话,却见对方己经闭上眼睛,靠在栏杆上像是睡着了,只好悻悻地退回原地。
夜色渐深,海风带着凉意,吹得桅杆上的马灯轻轻摇晃。众人渐渐散去,潘子和大奎去检查锚链,吴三省回了驾驶舱,胖子打着哈欠去找睡袋,甲板上只剩下叶少阳和吴邪。
“叶大哥,你说这海底墓里到底有啥?” 吴邪望着漆黑的海面,声音里带着好奇,“能让这么多人心心念念的。”
叶少阳抬头看了看星空,贪狼星依旧闪烁不定。
“不好说,” 他摸了摸下巴,“但肯定不是啥好东西,不然也不会聚这么重的怨气。搞不好跟那蛇眉铜鱼有关,那玩意儿邪气得很,我总觉得它跟海底的东西有联系。”
他顿了顿,突然笑了:“不过也别太担心,有你三叔在,有胖子的枪法,有小哥的身手,还有道爷我的符,就算真有啥妖魔鬼怪,咱也能跟它斗斗。”
吴邪被他逗笑了:“你说得对,咱们这么多人,肯定没问题。”
叶少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行了,困了,睡觉去。明天还得琢磨怎么给那铜鱼画符呢,可不能让它在包里作祟。”
他往船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星空,七杀星的光芒似乎更亮了些。
“娘的,希望老子是瞎操心。”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钻进了船。
甲板上只剩下吴邪,他望着星空,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平静了。叶少阳的话像颗石子,在他心里漾起圈圈涟漪。
他不知道这趟西沙之行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他隐隐觉得,叶少阳的 “凶星” 论,或许不只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