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我是你连桥

张景芳今天穿了件锦缎旗袍,上海裁缝的手艺,开衩大胆奔放。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光着白皙大腿,脚上是双白色的小牛皮高跟鞋。

她先去了王府井‘金汉贞’,用火钳烫了个大波浪,完事才坐黄包车去了哥哥家。

要是不去张景惠家还好,只这么一次,就被蹲坑的刘二少爷发现了。

或许是天热火大,也或许是憋了太久,刘二惊为天人。

正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娘儿们,太有味道了!

这天,刘二少爷终于理解了木鱼哥哥,人家的喜好是有道理的,或许只有年纪大一些,才能理解。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长大了。

不只年纪,还有某处。

渐长……

张景芳从哥哥家出来以后,就坐着黄包车去了东城一家麻将馆。

很快,刘二少爷就坐在了她的上家。

“呦?这位小哥眼熟啊!”张景芳斜瞥了他一眼。

要说聪明人就是不一样,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刘铭已经一嘴的京片子。

“是吗?”刘二少爷摸了摸自己的脸,“姐姐瞅着眼熟,难不成是上辈子遇见过?”

扑哧!

张景芳笑出声来。

接下来,刘铭不是‘点炮儿’,就是‘供张’,不显山不露水。

天黑以后,张景芳已经赢了一百多大洋,走时兴高采烈,还问刘二明天来不来。

“来,来也不想再遇到姐姐你了……”刘铭拉着哭腔,一脸的生无可恋。-s?o,e¨o\.!i\n!f.o,

张景芳上了黄包车还在笑。

接下来的两天,再次‘偶遇’,张景芳连续赢钱。

第三天夜里,两个人就去了位于东交民巷的六国饭店,开的是35块银元一晚的一等房间。

同频的人,就是这么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此时此刻,远在哈尔滨的张清脸莫名发烧;而家里喝茶的林元魁,脑门都泛着杯中绿茶的淡淡颜色。

颠鸾倒凤之际,房门被踹开了,冲进来七个纹龙画虎的彪形大汉。

刘铭一时间有些恍惚,要不是知道身下的女人是谁,一定以为遇到了仙人跳。

因为怕张景芳识破其身份,这几天他出来没带枪。

人冲进来的同时,他一个鹞子翻身,灵巧得像只褪了毛的猴子,躲到了大床靠窗的那侧。

探头去看。

本以为是原配林元魁来捉奸,没想到进来个小白脸儿。

大背头、白衬衣、背带裤,进屋就哭:“景芳姐姐,你不要我了?呜呜呜——”

刘铭起身后,高抬着两条大腿的张景芳连忙扯过了薄被,裹在了身上。

“汤老三,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追北京城来了?”

张景芳没惊慌,反而破口大骂。

刘铭明白了,原来是情敌,还是远道来的。

汤老三扑在床前,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刘二少爷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抠了抠耳朵,起身坐到了床尾,腿一盘,问距离自己最近的汉子:“兄弟,有烟吗?”

这汉子也有点儿意思,还真就拿出一盒大前门,还帮他点燃了。+我!地?书+城. !埂*芯?蕞,哙′

大前门香烟诞生于(民国五年)1916年,由英美烟草公司(british-ao company)推出。

其名称和商标图案均源自北京地标‘正阳门’,俗称前门楼子。

10支纸盒装,内衬锡纸防潮。

广告语:大人物吸‘大前门’,落落大方。

大前门属于中高档烟,比老刀牌和哈德门档次要高,定位富裕阶层和精英,因口感醇和,深受知识分子和商人青睐。

场面有些诡异。

奸夫不慌不忙,淫妇张嘴骂娘。

七个汉子抱着肩膀,看得一头雾水。

“瞅啥呢?”汤老三突然停止了哭泣,猛地回头,兰花指一伸,指向了光着身子坐在床尾抽烟的刘铭:“削他呀!”

两个汉子奔向了刘二少爷。

“等一下!”

“住手!”

喊‘等一下’的是刘铭,喊‘住手’的是张景芳。

两个汉子只好停下了脚。

汤老三泪眼蒙眬看着张景芳:“姐姐,你不爱我了……”

刘铭‘呸呸’吐了两口烟沫子,说:“真动了我,你们可别后悔!”

他这么一说,张景芳也好奇起来:“你谁呀?”

汤老三抹了把眼泪:“对呀,你谁呀?”

刘二少爷又抽了口烟:“我是你连桥……”

“削他——!!”汤老三气坏了,兰花指抖得厉害。

说了实话的刘二,被打了个皮青脸肿、狼哭鬼嚎,要不是张景芳喊了好几声‘住手’,估计今晚得爬出六国饭店。

看着他悲惨的小模样,知道出不了力了,张景芳怒道:“都给我转过身儿去!”

七个汉子看向了汤老三。

“瞅我嘎哈?没听姑奶奶放话了吗?都转过去!”汤老三尖声喊。

张景芳翻了个白眼:“你愁啥?服侍姑奶奶穿衣服呀!”

汤老三帮她穿衣服,刘二少爷躺在地上直哼哼。

穿戴利索,张景芳迈步就走。

刘铭拉着哭腔喊:“姑奶奶,不管我了?”

“养好伤,咱再联系……”张景芳‘咯咯’笑了起来。

汤老三屁颠屁颠跟在身后,赔着笑脸说:“姐,明天我请你去逛紫禁城……”

两个人出去了,刘铭大眼珠子开始不停地转。

很明显,这对儿狗男女有奸情!

姓汤的小子一嘴奉天腔,两个人应该是在那边认识的,虽说这小子有些娘娘腔,可明显是个富家纨绔。

自己手里没有枪,就像老虎没了爪子,又光着屁股,根本打不过这七个彪形大汉。

张景芳这个臭娘们,自己三天输了400大洋,刚才又连续两次让她飞上了天,如今见自己受了伤,说抛弃就抛弃。

还想再约自己?

姥姥!

最有可能救自己的人走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斜眼看向了窗户,虽说有两片白色轻纱窗帘,也能看到有扇窗户敞着。

二楼而已,应该没问题。

于是,他开始做这几个汉子的工作:“你们要是放了我,明晚我请兄弟们去八大胡同……”

没人说话,都在揉拳头。

汤老三回来了,刚才还在张景芳面前唯唯诺诺,转脸又张扬起来。

叉着腰,兰花指一扬:“敢和我做连桥?接着削!”

七个大汉怕再动手就得把人打死了,明显有些犹豫,紧接着,就见地上这只‘白条鸡’动作麻利得难以置信。

爬起、箭步、上窗台……

随后用力一扯纱帘,裹着就跳了下去。

嗖——

刘铭落地后,就势一滚,接着爬起来撒丫子就跑。

京城的午夜时分,裹着如白色哈达一样窗纱的刘二少爷,光着脚丫子狂奔在御河桥路上。

白纱在夜色中飞扬,此刻如果有诗人看到,一定能浪漫哭了。

终于有辆黄包车经过。

“大哥?等一下!”刘铭大喊。

黄包车夫吓了一跳,左看右看,怎么看这人也拿不出半文钱来,连忙快跑。

他跑,刘二少爷狂追:“大哥,等一下,我有钱——!”

“你哪儿能放钱?”车夫喊。

“到地方给你!”

“……”

人家明显信不着他,越跑越快。

刘铭跑步速度可不慢,倒霉的是,他遇到的是专业选手。

不一会儿,就被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