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安敢辱我先祖

“好!妙!解气!”

同和居茶馆里,陈文昭和冯咏秋等人拍案叫绝,震惊这篇文章的言辞锋利,又为执笔者捏了一把汗。?咸-鱼?看?书~网¢ .已?发?布?嶵!欣?漳·结~

议论完后,大伙都相互打听,这个‘林一柳’到底是谁。

问来问去,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东省特别区行政长官于驷兴、哈尔滨城防司令李杜、滨江道公署道尹蔡运升、哈尔滨特别市首任市长储镇……都在办公室里看到了这篇文章,无不拍手叫绝,大呼骂得痛快!

警备司令部里,唐枭拿着报纸,也是哈哈大笑。

日本关东教育课。

办公室里,山本正雄脸色涨红如猪肝一般,将手里这份《国际协报》撕了个粉碎。

很快,他又拿起了笔,酝酿着怎么回击。

当天下午,利好洋行的文员温婉,又给唐枭打来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知道唐司令钟爱新世界,温婉也没订其他地方。

偌大的豪华包房里,两个人菜没吃几口,就缠绵在了一起。

唐枭等着她把心思露出来,可这个女人却迟迟不说,没有办法,只好继续。

温婉拉着他往客人休息区的三人沙发走,唐枭说:“上去开个房吧。”

“不嘛,人家就要在这儿……”

于是,守在门口的杜小山和刘二,都听到包间里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声音。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嘿嘿笑了。,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这顿饭吃了一个时辰,己经学会开车的刘铭送温婉回家。

唐司令本不想送,可这女人挽着他的胳膊,咬着耳垂娇声说:“不行,人家腿都软了……”

杜小山他们一个警卫排,纵马在车前后。

后视镜里,刘二瞥了一眼面色绯红的女人,此刻她整个人都依偎在了唐司令怀里。

“淫荡!”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又呵呵一笑,“不过我喜欢。”

温婉说:“这几天报纸真热闹……”

唐枭眉头暗挑:这才是肉戏!

“是呀,看得我热血沸腾,一个个真是文采斐然!”他说。

“可不!”温婉吐气如兰,“尤其那个笔名林一柳的文章,写得真好,我都看哭了!”

唐枭奇怪道:“你在洋行工作,每天都会接触那些日本人,还有好多其他国家的商人,难道你不喜欢他们?”

“喜欢?”温婉原本如水的身子就是一僵,愤然道:“到什么时候,我也是个中国人,怎么会喜欢他们!”

“好!”唐枭赞许地抚摸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你这样,我更喜欢了……”

“讨厌!”她扭动了一下身子,“也不知道这位林先生是谁,他日有缘,定要当面请教一二。”

唐枭嘿嘿一笑,不无得意道:“我知道!”

“真的吗?”温婉兴奋起来,一副小女儿态:“快告诉我,哪天带我去拜访好吗?”

唐枭哈哈一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此人给他人的印象,就是个大老粗,但一般人都不会知道,人家那肚子里可是装着乾坤呐!”

温婉惊讶:“谁呀?”

唐枭在她耳边刚要说,却被她伸手捂住了嘴:“别说,让我保持神秘吧,这样才好……”

说完,一脸痴迷的、羞答答地微笑。~墈^书~屋\ ?勉+废′粤′黩^

唐枭并不觉得奇怪,如果真就这么首白打探出来,她的特务生涯不会做这么长。

欲擒故纵,炉火纯青。

“你这样,我都嫉妒了……”说着,一只大手沿着洋服下摆伸了进去,握住硕大一团,便开始用力揉搓起来。

车身一晃。

唐枭怒骂:“好好开你的车!”

温存许久,温婉又把话题引到了这个上面,唐司令骂骂咧咧:“这些动笔杆子的,都是他妈的扯淡!”

温婉整理了一下衣服:“哦?司令不喜欢?”

“我更喜欢金条和美女……”唐枭嘿嘿一笑,手又摸了上去。

温婉嘴里说着讨厌,眼底却满是疑惑,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唐司令了!

两天后,《满洲日日新闻》头版头条,又一篇文章刊登出来,引得无数斯文墨客爆了粗口:“倭奴,安敢辱我先祖!”

唐枭去了城防部队,忙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回办公室看到这篇文章。

标题:

《论华

夏道统之绝续——崖山而后,孰承天命?》

作者:山本正雄

“昔宋室陆秀夫负幼帝蹈海,十万军民殉于崖山,此非独一朝之亡,实乃华夏道统之绝!

自蒙元铁蹄踏碎江南,朱明起于草莽,满清入主中原,今之中华,血胤淆乱,文明割裂,早非承尧舜禹汤之纯种矣!

考其血统:

汉家贵胄,本存于衣冠南渡。

然崖山一役,赵宋遗民尽殁,北地早染胡羯腥膻。

明太祖朱元璋,淮西乞儿,焉知周礼?清帝康熙,生于关外,满语为母。今之所谓‘汉人’,实为五胡、蒙兀、女真之混血,岂有资格妄称‘炎黄子孙’?

察其文明:

宋时朱子集理学大成,本为东亚共尊。

然元立西等人制,明行八股阉割士魂,清兴文字狱诛心灭智。至若缠足陋习、鸦片流毒,更显礼乐崩坏!

反观我日本:

神道崇‘三种神器’,承秦汉祭仪真传;

京都仿长安洛阳,存大唐建筑精魄;

武士道‘忠君死节’,正是春秋大义!

观其疆土:

蒙古铁骑曾饮马多瑙河,满洲八旗亦牧羊天山麓。

所谓‘中国’,不过长城内弹丸之地。

今东北沃野千里,本为肃慎、扶余故土。我日人来此垦殖,恰似周人迁岐山而兴王业!

《春秋》云: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

然今日之中华,血既杂糅,道己失坠,何来‘中国’可言?

唯我大和民族,存唐宋衣冠,守朱子正学,方是东亚文明之嫡脉!满洲旷野,正宜新辟华夏;天照神裔,合当重定乾坤……”

唐枭看完后气笑了,叫来杜小山:“你认识哈尔滨警察局的警长李永年吗?”

杜小山摇头:“见过,但不熟。”

“我知道他家在哪儿,你跑一趟……这样……这样……”

李永年就今天回来得早,没去喝酒。

见路边停着一辆小轿车,仔细看牌照,竟然是吉东警备司令部唐阎王的车,奇怪来这边找谁。

进了院子,吓了一跳。

院子里,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早就干透的长衫,前面摆了张椅子,一位年轻的少校军官坐在那里,跷着二郎腿,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竟然是唐枭的警卫团长,杜小山。

只有他一个人。

椅子旁还杵着一卷什么东西,好像……怎么看着像是写字的纸?

李永年这才知道,竟然是来找自己的,不由有些发毛。

八年前的秋天,坐落在傅家甸十六道街一号的宝局重新营业,李永年受老呔儿帮谭二爷所托,去找麻烦,结果惹来了长春鹤顶红。

现在‘唐记’虽说倒了,可唐枭己经成了唐司令,鹤顶红也嫁给了他,还给他生了儿子……

这唐阎王的警卫团长来找自己干什么?

多年前的一点儿小矛盾,不至于这么翻后账吧?

这得多小的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