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找刺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找刺的
“刘胖子！”我声音低沉下来。
“这事儿，算我头上，等我揪出那帮杂碎，给你个交代！”
刘胖子那只肿眼里流露出一丝感激，挣扎着想说什么：“谢...谢谢...哥...”
“哥你妈！”我烦躁地打断他，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老子才二十出头！瞅瞅你那张老倭瓜脸！装嫩呢？”
刘胖子被我噎得一愣，肿脸抽了抽。
“小伙子...”他缓了口气，看着我。
“你...你为啥要帮我？”
为啥？我他妈哪儿知道为啥？
可能就是看不得老实人被欺负？
可能是心里那点刚长出来的智力觉得，这胖子以后还能用得着？
我看着他，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转过身，看着脸色同样难看的徐莹和林晚秋。
徐莹眼里的怒火不比我的少，林晚秋则是一脸惊恐。
“走！”我吐出这个字，眼珠子扫过那堆废铁，最后投向红星厂的方向。
目标……红星！
天擦了，下午大太阳的。
走了没几步，我就瞅见路边靠墙根立着两辆自行车。
一辆二八大杠，漆都掉光了，车座子磨破了皮。
旁边是辆二六小坤车，粉色的漆，看着还挺新，车把上还挂着个塑料花，一股子廉价香水味。
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穿着灰扑扑的工装，正靠着墙啃馒头。
男的二十出头，瘦得像麻杆。
女的扎俩麻花辫，脸有点圆。
看见我们仨过来，尤其是我这光头血痂的凶相，那男的嘴里的馒头都忘了嚼。
我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辆二八大杠的车把。
“干...干嘛？”瘦麻杆吓了一跳，想抢回去。
“借你车骑骑。”我眼珠子扫着他。
“行不行？”
瘦麻杆被我盯得浑身发毛，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在我光头上的血痂和身后两个漂亮女人身上来回扫了几圈，最后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行...行...大哥您骑...您骑...”
“陈超！”徐莹在我身后冷飕飕地开口。
“这别人车！你想干嘛？”
我扭过头，一脸无辜：“我干嘛了？”
“我说借，问他行不行，他点头同意了！”
“对吧？”我又看向瘦麻杆。
瘦麻杆赶紧又用力点头：“对对对！同...同意！大哥您用！”
“看到没？”我对徐莹挑了挑眉毛，又转回瘦麻杆，从破工装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拍他手里。
“明天上午！去红星厂大门口取车！保管给你收拾利索！再给你这个数！”
我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瘦麻杆捏着那十块钱，又惊又怕，看看钱，又看看我，再看看那辆破车，最后哭丧着脸，无奈地摇摇头，啥也没敢说。
两辆车。
林晚秋缩在后面，怯生生地小声说：“我...我不会骑...”
“坐后头！”我二话不说，跨上那辆二八大杠，破车座子硌得我屁股上的青紫又疼了一下。
我拍了拍那沾满灰的后座。
林晚秋犹豫了一下，看看徐莹冰冷的侧脸，又看看我，最终还是挪过来，小心坐了上去，冰凉的手紧紧抓住我腰两侧的衣服，身体尽量往后仰，不敢贴太近。
这动作落在徐莹眼里，她鼻子里哼出一声，跟炸了个小炮仗似的。
她几步走到那辆粉色的坤车旁边，一把推开旁边那个圆脸姑娘，动作带着火气。
“哎？我的车...”圆脸姑娘弱弱地喊了一声。
徐莹理都没理，长腿一迈，利索地跨上去，脚一蹬！
坤车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骑得飞快！
车把上那塑料花被风吹得乱颤。
她头也不回，背影透着股老娘气死了的劲儿。
操！
这醋劲！
我也懒得哄，脚下一用力，破二八大杠嘎吱嘎吱响着往前蹬。
林晚秋坐得不稳，车一颠簸，吓得低呼一声，手臂下意识地环紧了我的腰。
隔着薄薄的工装，能感觉到她胸口的柔.软。
香水和汗味混着血腥味往鼻子里钻。
一路无话，只有自行车链条的呻.吟和轮胎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徐莹那辆小坤车骑得贼快，把我们远远甩在后面。
快到红星厂那气派的大门口了。
灯火通明，下晚班的工人正三三两两往外走。
门口站岗的保安，还是昨天那个老保安和歪帽小子，今天帽子戴正了点。
老远就看到我们这奇怪的组合。
一个光头带血痂的凶汉，驮着个穿羽绒服的漂亮女人，骑辆破二八大杠。
前面还有个骑粉色坤车，一脸冰霜的大美人。
老保安眼尖，一眼就认出我了，还有我后座的林晚秋。
脸色唰地就变了，腰下意识地想弯下去。
我蹬着车，速度不减，直接冲到保安亭门口才猛地捏闸停下。
破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车轮在地上搓出两道黑印子！
老保安吓得一个趔趄，旁边那戴正了帽子的保安也紧张。
我没下车，一只脚撑着地，眼珠子冷冷扫过老保安那张惊魂未定的脸。
“怎么干活的？”
“嗯？”
“不管谁来！天王老子来了！都他妈给我一样对待！”
“凶一点！懂不懂？”
“再敢给老子点头哈腰！扒了你这身皮！”
老保安被我眼里的凶光吓得浑身一哆嗦，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听见没有？”我又低吼了一句。
“听...听见了！”老保安猛地一个激灵，嗓子都劈了叉。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挺直腰板。
脸上挤出一种极其僵硬的凶狠表情。
手里的胶皮棍往前一指，对着我和我后座的林晚秋，声音发颤但努力拔高，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在叫。
“干...干嘛的？乡巴佬！带着俩娘们儿想干啥？啊？”
他这一嗓子，动静不小。
本来往外走的工人们，还有门口几个等着进厂上夜班的，呼啦一下全被吸引过来了。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被几十号人围着看，林晚秋吓得把头埋在我后背上，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徐莹也停下车，单脚支地，冷着脸回过头看着这边。
成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老实巴交，甚至有点傻乎乎的憨厚表情，缩了缩脖子，搓着手，对着老保安点头哈腰。
“哎...哎...保安大哥，您别生气，俺们是来面试的...”我指了指身后的林晚秋，又指了指前面冷着脸的徐莹。
“这是俺媳妇儿...那是俺妹子，俺们乡下来的，听说红星厂招工，大...大厂子...想来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