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恋柔情落日长沙

第145章 卢三的真面目

第一百四十五章卢三的真面目

手电光后面,一个穿着皱巴巴蓝工装,叼着烟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狐疑地用手电照了照我的脸,又照了照我们这辆不起眼的丰田海狮,眉头拧成了疙瘩:

“送货?不是说明天一早送到吗?”

“怎么半夜三更跑来了?”

“你谁啊?脸生!”

“嗨!别提了!”我声音提高八度,带着点晦气的抱怨。

“新来的!刚入伙!头儿让我跟着跑一趟,熟悉熟悉路!”

“结果特么的路上车抛锚,耽误了!怕误了大事,紧赶慢赶才过来!”

我指了指身后的面包车。

“货在里头呢!赶紧开门吧!进去卸了货,哥几个还得找地方眯一觉,累屁了!”

那守门的汉子眯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花来。

他绕着车走了一圈,用手电照着车牌号。

应该是之前疤脸男他们报备过的。

他又弯腰看了看车窗里面。

后排黑漆漆的,彪子隐在阴影里。

可能是我们像极了跑运输的,加上我编的理由还算圆,他脸上的疑色消了大半。

“行吧!进去吧!开慢点!里面黑!靠右边停!”他挥了挥手,对着岗亭里喊了一嗓子。

嘎吱……嘎吱……

那两扇沉重的铁栅栏门被缓缓推开。

成了!

梁莎莎挂挡,面包车平稳地驶入厂区大门。

车轮碾过铁门下方的轨道槽。

哐啷!哐啷!

身后那两扇巨大的铁门,又缓缓合拢。

沉重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退路,断了!

我们三个人,像三颗被投入深海的石子,彻底融入了这片巨大,陌生,危机四伏的废弃钢铁丛林。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那扇彻底关闭,隔绝了外界光线的厚重铁门,心猛地一沉。

“彪子。”

“怕不怕?咱仨,可没退路了。”

“这鬼地方,看着人不少啊。”

我指了指窗外那些巨大厂房的阴影,有些地方似乎有微弱的手电光晃动。

后排的彪子沉默了几秒。

黑暗中,只能看到他那只眼珠子在窗外偶尔掠过的昏暗灯光下。

“......怕个球!”他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狠劲。

“今天,要么弄死卢三那老狗!”

“要么,老子就把这条命也撂这儿!”

“值了!”

彪悍!

这股子同归于尽的狠劲儿,听得我后脖子都发凉。

我刚想问问旁边开车的梁莎莎啥想法,一扭头,就对上她甩过来的一个大白眼。

那眼里明明白白写着:

废话真多!

赶紧干活!

行!算我多嘴!

梁莎莎按着刚才守门汉子的指示,沿着厂区坑洼的主路,把车缓缓往右边开。

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像是以前停车的地方,旁边就是一座黑黢黢的,窗户大多破碎的多层办公楼。

“靠边停吧。”我低声说。

车子停下,熄火。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远处不知哪里传来隐约的滴水声,还有风吹过破窗棂的呜咽。

我和彪子动作麻利地下了车。

梁莎莎也推门下来,扫视着周围。

“货呢?”我低声问梁莎莎,扫过面包车内部。

后座空荡荡,只有被捆死的胖子和秋田。

货在哪?

刚才骗守门的时候可说了货在车里!

梁莎莎没说话,直接拉开侧滑门,弯腰钻了进去。

她在后排座位底下摸索着,手指敲了敲金属底板。

咚咚!声音有点空!

“有夹层!”她眼睛一亮,冲我招手。

我立刻钻进去,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果然看到第二排座位底下,靠近车壁的地方,有一块大约半米见方的钢板边缘有些异样,缝隙比旁边大。

我掏出随身带的刀,撬开刀尖,插进缝隙用力一别!

嘎嘣!

一声轻微脆响,一块伪装成车底的钢板被撬开了一条缝。

梁莎莎和我合力,把那块沉重的钢板掀开。

一股更加刺鼻,混合着特殊化学甜腻和工业粉尘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

钢板下面,是一个不大的隐藏空间。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八个鼓鼓囊囊的,深绿色的厚实防水尼龙袋。

袋子口用结实的尼龙绳扎得死死的,但透过袋口缝隙,能看到里面是些白色的粉末状晶体。

冰!

秋田说的货!

纯度很高的冰!

“找到了!”我心头一跳!赶紧示意彪子。

“彪哥!搭把手!”

彪子二话不说,拄着拐,也弯腰钻进车厢。

他力气大,虽然一条腿不方便,但另一只手抓起袋子就往车外拖。

我和梁莎莎合力往外搬。

七八个袋子,每个都死沉死沉的。

很快就在车旁的水泥地上堆成了一个小堆。

“梁莎莎,我怕你被认出来,所以你留下看车!顺便盯着点这俩玩意儿!”我指了指车里昏迷的俘虏,又低声道。

“万一有情况,开车接应!这地方的人...搞不好认识你!”

梁莎莎眉头一皱,显然不太乐意,但看了看地上的货堆,又看看车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扳手。

“行!快点!”

我和彪子一人扛起几个沉重的尼龙袋,朝着旁边那座黑黢黢的办公楼走去。

袋子压在肩上,隔着厚实的尼龙布,能感觉到里面颗粒的摩擦感,那刺鼻的化学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办公楼的大门敞开着。

里面隐约有光线和人声传来。

我们刚走进一楼空旷,布满灰尘的大厅……

“货放这儿!赶紧的!”一个极其不耐烦,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粗嘎吼声从大厅侧面的走廊传来。

呼啦啦!

几个人影从走廊里涌了出来。

为首一人,身材极其魁梧,穿着件紧绷绷的,不太合身的黑西装,敞着怀,露出里面的花衬衫。

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

但最扎眼的,是他那张脸。

一道狰狞的,如同蜈蚣般的刀疤,从左额角斜劈下来,划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右下巴。

他站在那里,像座铁塔,旁边几个穿着工装的小弟都下意识地离他远点。

他嘴里骂骂咧咧,指挥着旁边的人:“你!去点个数!你!准备家伙!妈的,磨磨蹭蹭,耽误事!”

我脸上硬挤出最谄媚的笑,腰都弯下去三分:

“三爷!您吩咐!货都在这儿了,您点点?”

我故意把三爷叫得贼响,想要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