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干一场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干一场
那领头疤脸男眉头皱了皱,显然有点犹豫。
车里东西太重要,交给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头儿!怕啥!”旁边一个看着愣头青的马仔大大咧咧地开口了,指着我。
“这小兄弟看着就机灵!让他停!”
“省得咱再跑一趟!正好离楼下那辆黑不溜秋的大家伙远点!看着就晦气!”
他说的正是我的挑战者。
“对对对!”
“挪远点!停好了明早告诉我们在哪就行!”
“我们睡醒了去找你拿钥匙!”
成了!
我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不动声色,依旧热情:“得嘞!几位大哥放心!好好睡一觉!车钥匙我保管好!明早一准儿给你们!”
心里补了一句:
明早?
明早车在不在化粪池里泡着就不知道了!
老板娘看我们达成一致,也懒得管了,开始跟疤脸男交涉住宿费和房间的事。
就是现在!
溜!
“那老板,几位大哥,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把车挪了!”我丢下一句,身体极其自然地一转,脚步轻快,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
后背能感觉到几道目光扫过,但没人再阻拦。
一步!两步!三步!
我像道影子,几步就蹿上五楼。
砰地推开504房门!
“快!穿帮了!时间不多!”
“下面那帮是送货的马仔!车钥匙还在车上!我骗他们去挪车!咱得抢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俩玩意儿塞后备箱!”
“开他们的车走!”
“咱那挑战者太扎眼,目标太大!”
梁莎莎,彪子,徐莹和林晚秋都看着我,震惊紧张。
但没人废话!
立刻行动起来!
我和梁莎莎再次拖起死猪一样的胖子和秋田。
徐莹二话不说,一把扶起还在发抖的林晚秋。
彪子拄着拐,在前面开路,拐杖点得飞快!
这次下楼快多了!
几乎是小跑着冲下一楼。
旅社老板娘还在跟疤脸男他们几个在三楼走廊交涉,声音隐约传来。
冲出旅社!
那辆丰田海狮面包车就停在门口,驾驶座车窗果然留着一条缝。
钥匙还插着!
“快!”我低声催促,一把拉开丰田车宽大的侧滑门。
梁莎莎和我合力,把还在扭动挣扎的胖子和秋田像塞麻袋一样,狠狠塞进了面包车最后排!
空间够大!
“绳子!”彪子立刻把之前剩下的麻绳递过来。
我和梁莎莎手脚麻利地把这两个家伙的手脚又捆了几道,捆得结结实实!
麻绳深深勒进肉里!
梁莎莎正要把侧滑门猛地关上……
“等等!”我低喝一声,这俩玩意儿虽然堵着嘴,但万一路上醒了闹腾起来,也是个麻烦!
砰!
砰!
我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照着胖子高桥和秋田的后脑勺,一人狠狠来了一记。
俩脑袋一歪,瞬间没了动静,彻底晕死过去。
“陈超!你!”梁莎莎吓了一跳。
“别真打死了!”
“死不了!晕了省心!”我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砰地拉上侧滑门!
锁死!
现在,送人的问题!
我看向徐莹和林晚秋:“徐莹!开我的挑战者!送林晚秋回厂!钥匙!”
梁莎莎自觉的掏出挑战者的钥匙。
徐莹接过钥匙,眉头皱得死紧,看着那辆造型狂野的黑色肌肉车,难得地露出一丝犹豫和...心虚?
“我...我试试?没开过这么大的...”
我:“......”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试试?
现在是你练车的时候吗?
梁莎莎突然开口:“开稳点!别刮了我的漆!”
徐莹没反驳,默默接过钥匙,深吸一口气。
她拉开驾驶座车门,扶着林晚秋坐进副驾,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咣当!咣当!
咔咔咔...
挑战者巨大的引擎发出一阵不甘愿的嘶吼,车身猛地前后耸动了几下,排气管喷出两股黑烟...
终于,像头不太情愿的巨兽,被徐莹勉强驯服,晃晃悠悠地起步了。
车灯划破黑暗,左摇右摆,像个喝醉了酒的壮汉,歪歪扭扭地驶离了旅社门口,一头扎进县城的夜色里。
我和梁莎莎,彪子三人,目送着那辆开得惊心动魄的挑战者消失在街角。
“女司机...”我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低声吐槽了一句。
“别废话了!走!”梁莎莎一把拉开丰田海狮的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动作熟练,显然对这种实用车型更熟悉。
我拉开副驾门坐进去。
彪子沉默地拉开后门,拄着拐坐进后排,顺手把门带上。
梁莎莎拧动钥匙,她放下手刹,挂挡。
黑色的面包车,像一条融入夜色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滑出平安旅社的阴影,调转车头,朝着红星厂那片废弃厂区,疾驰而去!
丰田海狮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车灯割开浓稠的黑暗。
车窗开着一条缝,夜风的凉意一股脑灌进车里。
我吸了吸鼻子,这味儿...
跟胖子身上那点化学品残留比起来,简直是开了盖的化粪池!
前方,一片巨大,沉默的阴影从地平线上拔地而起。
锈迹斑斑的管道盘绕在同样斑驳的厂房墙壁上。
几根孤零零的高耸烟囱刺破夜空。
零星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巨大的厂区里如同萤火虫,只能照亮脚下可怜的一小片地方。
到了。
讽刺!
真特么讽刺!
林晚秋,现在名义上可是这红星厂的大老板!
按说这厂里一草一木都是她的!结果呢?
差点在自己地盘上被人糟践死,被人像拖死狗一样从俱乐部绑走!
怂!
真特么怂到家了!
一点没有徐莹那股子狠劲,也没有梁莎莎那种泼辣劲!
这帮绑她的王八蛋,更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行!
这笔账,老子替她记着!
等把厂子夺回来,再好好调教她怎么当个狠角色!
车子碾过破碎的水泥路,靠近厂区那两扇巨大的,锈成了红褐色的铁栅栏门。
门柱上挂着块摇摇欲坠的木牌,依稀能辨出红星氯碱几个模糊的字。
离门还有十几米,铁门旁一个用破木板搭的简易岗亭里就射出一道刺眼的手电光。
光柱在我们车身上扫来扫去。
“停车!”粗嘎的声音从岗亭里传来。
梁莎莎立刻踩下刹车,面包车稳稳停在紧闭的铁门前。
她没熄火。
我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探出半个脑袋,脸上挤出点不耐烦的笑容,冲着那晃眼的手电光喊道:
“兄弟!开门!送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