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回厂里看看
第一百五十五章回厂里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忘了这茬。
这丰田面包车是疤脸男他们那伙送货的。
这帮小混混是卢三或者说佐佐木千雪手下看场子的?
来找那批货了?
我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糊弄,瘦高个旁边一个黄毛就急吼吼地嚷开了。
“车里的东西呢?那么大几包东西!哪去了?是不是你偷了?”他眼珠子都红了,像是丢了命根子。
“东西?”我脸上挤出点茫然,随即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你们说那些粉啊?哦,卖了!”
“卖了?”
几个混混瞬间炸了锅,眼珠子瞪得溜圆,跟要吃人似的。
瘦高个脸色铁青,一步就蹿到我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我脸上。
“你特么再说一遍?”
“卖了?卖给谁特么了?那是老子的命!”
其他几个混混也围了上来,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旅社门口几个早起买菜的,扫大街的都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热闹。
“命?”我嗤笑一声,抱着胳膊。
“知道那是什么吗?是冰,纯度够高的那种!”
“就你们车上藏的那几大包,够把你们几个的脑袋,在刑场上来回砍个三五回都富裕了!”
我伸手指了指周围看热闹的人。
“大白天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
“想动手?正好,让治安官叔叔来评评理,看看是你们先弄死我,还是你们先吃枪子儿?”
我这话像盆冷水,兜头浇在这几个混混头上。
瘦高个刚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黄毛更是吓得一哆嗦,脸上血色唰地褪了个干净。
周围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也开始指指点点:
“听见没?读品啊!”
“作孽哦!小小年纪不学好!”
“杀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敢喊打喊杀的?脑子被门挤了?”
“就是!大清早的,酒还没醒吧?”
那个黄毛混混腿一软,软塌塌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带着哭腔。
“完了,全完了,东西丢了,那些人会杀了我们的...”
梁莎莎早就不耐烦了,看都懒得看这帮怂货这眼。
直接掏出车钥匙,哔哔两声,旁边那辆黑色道奇挑战者的车门锁弹开。
她拉开车门就坐进了驾驶座。
我也没心思跟这群吓破胆的废物多纠缠,几步走到那辆红色的杜卡迪旁边,一跨坐了上去。
“彪哥,上车!”梁莎莎摇下车窗喊道。
张彪拄着拐,冷冷地扫了那几个失魂落魄的混混一眼,拉开挑战者的后门钻了进去。
“是他们!就是他们!”那个蹲在地上的黄毛像是突然回魂,指着我们尖叫起来。
“就是他们开那辆大黑车撞过我们的!那车...那车老贵了!”
我拧动杜卡迪的钥匙,狂暴的引擎声瞬间压过了黄毛的尖叫。
我扭头瞥了他一眼:
“贵?废话!知道这黑车叫什么吗?”
“道奇挑战者!1970年的款!知道多少钱吗?”
我看着那几个混混茫然又带着点好奇的脸,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七千美金。”
轰!
这话像颗炸弹!
“七...七千?美金?”
“我的老天爷...”
“七千美金...得多少万人民币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和嗡嗡的议论声。
80年代初,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人民币。
七千美金?那绝对是天文数字!
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攒不下的巨款。
那几个混混彻底傻了。
张着嘴,瞪着眼,脸上那点凶悍和委屈全变成了呆滞和不可思议。
看我们就像在看外星人开来的宇宙飞船。
“行了!”我拧动油门,杜卡迪的引擎发出暴躁的嘶吼。
“咱们两清了!你们那点破货,就当是给我们修车的钱了!”
“滚吧!”
话音未落!
呜轰!!
红色的杜卡迪咆哮着冲了出去。
巨大的声浪震得震得窗户都在颤!
梁莎莎也一脚一脚油门,黑色挑战者紧随其后,两辆车卷起漫天尘土,嚣张无比地冲上了清晨空旷的县道,把那些呆若木鸡的混混和看热闹的人群远远甩在身后。
风!
狠狠地拍在脸上。
杜卡迪的速度感太特么爽了,刺激得肾上腺素狂飙。
可这爽快劲儿没持续几秒,心里头那股子邪火气又拱了上来。
佐佐木千雪那张冰冷妖异的脸,还有那句魔音穿脑的魔音穿脑的“嫁给我”,又在脑子里晃荡。
操!
被个神经病霓虹娘们儿给缠上了!
这事儿,真特么操蛋!
杜卡迪的咆哮在厂区门口戛然而止,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短促的尖叫。
挑战者紧随其后,稳稳停下。
清晨的阳光有点晃眼,照在红得发亮的杜卡迪车身上,反光刺得人眼睛疼。
几个蹲在厂门口端着搪瓷缸子扒拉早饭的老工人,眼珠子瞪得溜圆,手里的窝头都忘了往嘴里塞。
“嚯!超哥!这...这铁马子够劲儿啊!”
满手油污的老师傅凑过来,围着杜卡迪啧啧称奇,伸出大拇指。
“比咱们厂里那几台破拖拉机带劲多了!”
“那是!进口货!”我拔下钥匙,随手揣进兜里,肋骨的伤和手上的口子被这颠簸一路震得隐隐作痛,脸上还得装着风轻云淡。
虚荣心?
有那么一点点吧,但更多的是一股子说不出的憋闷,像团湿棉花堵在胸口,佐佐木千雪那张脸在脑子里阴魂不散。
“超哥!彪哥!莎莎姐!回来啦?还没吃吧?正好赶上饭点!”徐莹的声音从食堂方向传来,带着一股子热乎劲儿。
她端着一个堆满馒头咸菜的大铝盆,脚步轻快地走过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脸色依旧有点发白的林晚秋。
“不吃了!先回屋喘口气!”我摆摆手,实在没胃口,只想找个地方瘫着。
丢下还在围着摩托车打转的老工人和看车的梁莎莎,张彪,我径直朝厂子最后面那排低矮的红砖房员工宿舍走去。
推开那扇熟悉的,漆皮剥落的绿漆木门,一股混合着汗味,机油味和淡淡霉味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紧绷的神经才算是真正松了一根弦。
一屁股砸在自己那张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骨头缝里的酸疼劲儿全涌了上来。
刚想合眼眯会儿,宿舍门就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