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姑获鸟之谜!
林婆婆转过头,阴森森地看着她:“女人?女人也疯了,天天抱着个枕头在屋里喊她孩子的名字。没过几天,人也跟着不见了。”
“从那以后,这山里,就总能听见娃娃哭。”
“你……你你你你……别胡说八道啊!”李哲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你个死老太婆,编故事吓唬谁呢!”
他的声音虽然大,却掩不住那股子发颤的尾音。
“老人家,不过是个流传已久的传说罢了,你用来吓唬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子还行。”钱博文端起茶杯。
唐妙语凑到苏御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飞快地分析道。
“苏苏,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其实也可以有合理解释,低温症会引发幻觉和精神错乱,那对夫妻很可能是因为这个才出的意外。至于婴儿失踪,更有可能是被野兽叼走了,比如……熊或者狼?”
“嗯,有道理。”苏御霖应了一声。
他抬起头。
“婆婆。”
他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您说的这户人家,姓什么?”
林婆婆脸上的诡异笑容僵住了。
苏御霖继续问,语速不快。
“孩子是男是女?失踪的具体日期是哪天?您说有人在山崖下找到了男主人的尸体,是谁发现的?报案了吗?警方的出警记录和尸检报告,总该有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刚刚还沉浸在恐惧中的李哲和徐婉都愣住了。
对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啊,出这么大的事,派出所总得知道吧。
这小子不愧是侦探啊。
林婆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御霖,看了足足有十几秒。
她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第一次没了笑容。
“报案?”
“跟谁报?跟山神爷报吗?”
她佝偻的身体,朝苏御霖的方向,微微探了探。
“年轻人,好奇心太重,会把你引到不该去的地方。”
“这姑获鸟杀的人,可不再少数。”
“老婆子我在这山里守了半辈子,见过的事,比你们吃过的盐都多。”
苏御霖头都没抬,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将一小块黑乎乎的菌子夹起,拿在眼前看了看。
“林婆婆,我并非没有听说过姑获鸟的事情。”
“婆婆说的,是《玄中记》和《天中记》里记载的版本,但不算全面。”
他这话一出口,桌上所有人都看向他。
苏御霖自顾自地往下说。
“姑获鸟,原型是产妇的怨念所化,昼化女子,夜变飞鸟,通过血点标记衣物窃取婴儿抚养。”
“姑获鸟最大的特点就是无子,喜取人子养之,以为子。”
苏御霖继续说:“所以,它不会杀死婴儿。它会偷走别人的孩子,带回自己的巢穴。”
唐妙语托着腮说道,“那它还挺有母爱的嘛,就是方式有点……极端。”
李哲想起了昨晚门上那三道诡异的抓痕,试探性的问道:
“所以……,昨晚门上的抓痕,真的是它留下的?”
唐妙语若有所思地抬头,顺着李哲惊恐的视线,望向二楼他们房间的门。
三道深深的抓痕,在昏黄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她下午就看见了,当时只觉得这旅馆的装修风格真是粗犷,压根没往心里去。
毕竟跟苏御霖待在一起,她的大脑就自动切换到了休眠模式,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她负责吃和看戏就行。
可现在,被林婆婆这阴森森的故事一烘托,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
她凑到苏御霖耳边,压低了声音,用专业的口吻小声分析:“苏苏,你看那个抓痕的切面,边缘光滑,没有太多崩裂的木屑,说明下手的东西非常锋利,而且速度很快。”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有点像我们解剖时用的骨锯,划过肋骨的感觉,又脆又利落。”
“真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吗,我居然都没感觉。”
苏御霖没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楼梯口,抬头看着那两扇被毁坏的房门,然后才把视线转回到林婆婆身上。
“婆婆。”
“您刚才说,姑获鸟会留下黑色的羽毛?”
林婆婆点头:“是又怎样?”
“那为什么我们的门上,只有抓痕,没有羽毛?”苏御霖的目光轻轻一瞥,扫过李哲,“你们昨晚在门口,看见羽毛了吗?”
李哲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苏御霖继续道。
“能在一扇实木门上留下那么深的爪痕,这只‘鸟’的体格,小不了吧?翼展张开,怕是得有三四米。”
他比划了一下。
“这么大一只猛禽,吃喝拉撒,动静能小吗?它的粪便,落下来估计得跟炮弹似的,院子里那么厚的雪,总得砸出几个坑吧?”
“最关键的,”苏御霖靠回椅背,“它既然会飞,直接从窗户进来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爬上二楼,像个小偷一样,用爪子去挠两扇门?”
钱博文脸上的笑容不变。“所以,苏先生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我没这么说。”苏御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唐妙语的杯子续满水,“我只是觉得,比起琢磨一只不存在的鸟,还是研究一下身边的人,更有意思。”
“毕竟,鬼怪害人,尚且需要理由。”
“但人害人,有时候,什么理由都不需要。”
“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
众人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那诡异的婴儿啼哭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混杂在风雪里的幻听。
它很近。
“呜哇……呜哇哇……”
“它来了。”林婆婆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
这次是真的婴儿啼哭声。
“砰!”
李哲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椅子被他带得向后翻倒。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指着窗外:“什么东西!外面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婉吓得浑身一抖,双手死死地护住小腹。
钱博文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哭声,确实诡异。
他死死地盯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一旁的顾影像是被吓坏了,双手捂着嘴,身体微微发抖。
“苏苏,”唐妙语凑到苏御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音源很稳定,没有因为风声产生多普勒效应,不像是移动声源。更像是……定点播放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