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问话

*在叶朝华及笄后,一如林纭和叶容九预料的那样,也没什么人想要上门结亲,就连上门打听的人都很少。

虽然夫妻两个也没有这么快把叶朝华嫁出去的想法,但是这件事本身便代表着一种态度。

但说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吧,又不至于,至少叶容九知道这不是一件在现在拿到谢梓煦面前说的事情。但是也不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当京城的人默认把叶朝华和谢怀灵放在一起时,时间久了,就会根深蒂固,怎么也分不开了。

对于叶朝华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令夫妻俩都没想到的是,在叶朝华及笄后没几天,宫里便传来了旨意,让叶朝华进宫一趟。

这一道旨意可是让林纭和叶容九有点不安起来,只是宫里传来的旨意,没说是皇后还是皇帝。如果是皇后的话,叶朝华还能硬气几分。

但如果是谢梓煦,那叶朝华只能见招拆招了。

相比于父母的担心,叶朝华反而显得很镇定,还有空余的心情安抚父母:“爹,娘,放心吧,只是进宫一趟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是怕进宫了就回不来了。

如果真的逼急了谢梓煦,这人是真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不要以常人的思维来揣测谢梓煦,这是林纭和叶容九在十多年前就领悟到的真谛,尤其是现在谢梓煦做了皇帝这么多年,谁知道这个性子有没有变本加厉。

林纭和叶容九对视一眼,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亲自送叶朝华到了宫门口。

照例收了叶朝华随身携带的匕首,这次还把叶朝华的荷包和香囊也收走了。

叶朝华想,那应该就是去面圣了。

果不其然,过来接她的人就是谢梓煦身边的人,带着她到了御书房,姿态恭谨:“县主,陛下就在里面,奴才就先退下了了。”

叶朝华点了点头,推门进去。

出乎叶朝华的预料,御书房里不仅仅有谢梓煦,还有谢怀灵。

“朝华来了。”谢梓煦抬眼,没有停下手里的笔。

“臣女参见陛下、太子殿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虽然叶朝华不明白怎么有两个人,但是该有的礼节并不会因为人数的多少而敷衍。

“平身,赐座。”谢梓煦下巴微抬,示意叶朝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叶朝华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坐在了谢梓煦示意的位置上。

谢怀灵站在谢梓煦身边为谢梓煦研墨,明明是垂着头,却还要偷偷看叶朝华和谢梓煦的脸色。

毕竟是这个御书房里年纪最小的人,脸上还藏不住多少事,没一会儿就被谢梓煦发现了,不由得停下笔,没好气地瞪了谢怀灵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叶朝华。

叶朝华察觉到了谢梓煦的眼神,赶紧正襟危坐。

虽然早就猜到谢梓煦把她叫过来要说什么,但是事到临头,叶朝华仍然有点紧张。

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所以她一定要抓好。

“朝华,你应该清楚朕今天把你叫过来的原因了。”谢梓煦也没有打算和叶朝华绕圈子,虽然只是一个小姑娘,但是这小姑娘的爹是叶容九,没那么容易被绕进去,还不如直接一点。

叶朝华神色一肃:“是,臣女知道。”

“朕其实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思,但是听皇后说,你未来的夫婿,要么在医术上高你一头,要么在武艺上胜你一筹,是吗?”谢梓煦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朝华。

叶朝华嘴角抽了抽:这不是之前她拿来呛皇后的话吗?她不信谢梓煦不知道她的意思,现在提出来,无非也是警告她罢了。

“是,臣女认为,如果没有胜过臣女的地方,凭什么让臣女倾心?”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这话都摆在谢梓煦面前了,也由不得叶朝华解释否认了,还不如就顺势承认下来。

闻言,谢梓煦的神色不变,他笑了笑:“那你说说,依你的眼光看来,京城,和你这三年走过的地方,可有让你遇到这样的人?”叶朝华垂着眼帘,硬着头皮道:“现在没有,或许未来就有了。”

“现在没有,难道你未来就会动心了吗?”谢梓煦不依不饶。

叶朝华咬了咬牙,苦笑一声,道:“陛下,臣女这是推脱之言,您还不知道臣女吗?”谢梓煦笑眯眯的,一点都看不出方才步步紧逼的迫人气势,“可是朕很早就希望和你爹结亲家了。”

这话一说出来,叶朝华都还没什么反应呢,一旁的谢怀灵倒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

一想到自己要和叶朝华朝夕相对,谢怀灵就充满着痛苦。

这不是乱伦吗?他真的只是把叶朝华当姐姐看待啊,他和叶朝华的关系,甚至还不如他和叶朝楚的关系呢。

这个画面,简直不敢想啊。

“陛下爱重,臣女和爹爹都很高兴,只是臣女和爹娘都知道,什么东西都是适可而止就好。”叶朝华头疼,但是面上还是不惊不慌,搬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说法。

闻言,谢梓煦挑了挑眉:“所谓适可而止,好像没有谁规定在哪里停止吧?”

叶朝华暗自“啧”了一下,她是真搞不懂谢梓煦要做什么,看上去是对他们国公府的无上恩宠,实则是穿肠毒药。

偏偏谁都能看出来,他们家的拒绝之意都很明显了,谢梓煦还不肯放弃。

“陛下……”叶朝华刚要继续打着官腔拒绝,谢怀灵忽然开口了:“父皇,可否听儿臣一言?”

谢怀灵一开口,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谢梓煦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道:“说。”

谢怀灵抿了抿唇,明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热闹谢梓煦,还是说出口了:“父皇,其实不仅仅是肃国公要学会适可而止,父皇也是。”

闻言,谢梓煦原本淡下去的笑意又浓郁了几分,只不过怎么看都充满着寒意,他拍了拍谢怀灵的肩膀:“你的意思是,朕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