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去问话
见洛剑这么识趣，林纭走进了仓房，把门关上，也隔绝了洛剑的视线。
因着是傍晚，而且仓房里只有一个很高的小窗户，光很难透进来，里面很暗。林纭进来前便找到了油灯的位置，一进来就凭借着记忆，拿出火折子把油灯点燃。
坐在地上的程竹元依旧是下午的样子，只不过衣服上很多灰，脸上也是，蹭了不少尘土，看上去有些狼狈。
林纭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能坐的地方，干脆席地而坐，坐在了程竹元的对面，平视程竹元。
程竹元也有些意外林纭会就这么直接坐在他的对面，好一会儿才低笑出声：“茵陈姑娘还真是不拘一格。”
林纭望着程竹元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都服用过那些毒药？”
闻言，程竹元的脸色僵了一瞬，好似是没想到林纭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一点迂回的余地都不给。
“茵陈姑娘问了，我就一定要回答吗？”好一会儿，程竹元才道。.8*6-k.a,n~s-h*u*.′c\o.m¨
“不一定。”林纭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了程竹元的意料，可不等他说什么，林纭便又道：“但是我会让你不得不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只不过后果是什么，我也管不了了。”
程竹元望着眼前这个容貌昳丽的女子，好似这才开始认识她。
“比起回答茵陈姑娘的问题，我更想知道，若是我不回答，茵陈姑娘打算怎么来逼我开口呢？”程竹元一点都没有惊慌，哪怕林纭已经说出来近似威胁的话。
林纭也没有很意外程竹元的抗拒：“研究毒的人，会想过自己有哪一天死在毒下吗？”
“当然有。”林纭的声音几乎和程竹元同时响起。
林纭蓦地噤了声。
程竹元扯了扯嘴角：“每一个学习毒术的人，都应该想过，自己哪一天会被这些毒反噬而死。”
“你说得对。”林纭点了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对你用毒没用是吗？”
“我可没这个意思，茵陈姑娘莫要误解我。”程竹元并不会承认，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纭，好似要看看林纭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林纭深深吐出一口气，道：“有些毒，不一定会要人命。′?*小&%说￠÷￡C>|mˉ#s?? ¤已x发u=布o最~>?新?′章′??节)??”
程竹元神色不变：“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没有药方，不然整个寨子早就是你的人了。”林纭忽然笑了，“不巧的是，我有，而且我也有药。”
程竹元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他的眼神闪了闪，好似在想林纭这话的真假。
“现在我问你话，有些问题你可以避重就轻，也可以说假话来骗我，这些我未必能分辨出来。但我若是上药了，你私房几何我都能问出来。”林纭说得轻轻巧巧，好似一点都不在乎程竹元会怎么选。
至于这毒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呢？
程竹元终于下定了决心：“茵陈姑娘算是走了一步险棋吗？”“没有啊，一点都不险，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拿你的血去研究，只不过要麻烦些而已。”林纭歪头笑了笑，一点都不给程竹元看穿自己的机会。
“你服用过什么毒药，现在可以说了吧？”林纭又问了一遍。
程竹元把自己服用过的那些毒药说了出来，都是些很常见的毒药，偶尔有几个比较不那么常见的，但也是在江湖上有名声流传过的。
令林纭有些意外的是，程竹元服用过的那些毒药中，没有一个是出自望风谷的。
“就这些，茵陈姑娘可还有疑问？”程竹元说完后，便看向林纭。
林纭想了想，问道：“你在服用的时候，不害怕吗？”“只要能达到目的，害怕是不会有用的。”程竹元摇了摇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纭：“难不成茵陈姑娘会害怕？”
两人对对方的情况都有几分猜测，对于程竹元的问题，林纭也不意外，她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可是，一般人不会想着去服用毒药的。”
“我有师门，难不成你也有？”
程竹元笑了笑：“师门？没有，只有幼时跟着一个游方郎中学了一点，也算吗？”
林纭也笑：“事到如今，你难道不觉得我问这些话有些太针对了吗？你真当我一无所知？”程竹元眼神一沉，面色却越发温和：“这样吧，不若茵陈姑娘和我同时说一个名字，如何？”
“不用。”林纭摆了摆手：“你想说望风谷，对吗？”
程竹元着实是没碰到过林纭这种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林纭望着程竹元的眼睛：“如果我没猜错，告诉你服毒可以改变体质的，也是望风谷吧？”
“甚至告诉你用毒撑死烛寒澈体内的蛊虫，也是望风谷做的。”
“目的是……吸引我，对吗？”
闻言，程竹元低低地笑出声，好一会儿才停止，他注视着林纭的眼睛，道：“既然茵陈姑娘都猜到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觉得戏耍我很好玩吗？”
林纭垂下眼帘：“我并非在戏耍你，其实我也未曾确定，是听了你服用过的那些毒才确认的。”顿了顿，林纭又道：“虽然大多都是些普通毒药，但是后面那些有名有姓的，都是望风谷里的人拿给你的吧？”
反正也被识破了，程竹元也不装了，点了点头：“是又如何？”
闻言，林纭轻叹一声。
她知道为什么那个望风谷要把她钓出来了，因为方才程竹元报的那些毒药，后面那些全部都是写在她师父那本手札上的。
而且手札上写得清清楚楚，是她师父当年自己一味一味试出来的药，虽然是毒药，但也是保证普通人用毒药来改变自己体质的时候，不被毒死的关键所在。
可是这些药却出现在了程竹元的口中，林纭很清楚这本手札只有自己这里一本，那望风谷那边是怎么得来这个办法的？
如果不是和自己师父有那么点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偷看过手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