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有关系

因为手札是林纭看着自己师父在人生的最后几年一点一点写出的,而在师父死后,这本手札便到了她的手上,所以林纭可以很肯定绝对没有除了她和叶朝华外,第三个看过手札的人。+3+5_k+a.n¨s+h+u-.′c′o!m¢

那么,只有第一个选项了。

不管对方是从哪里得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但是林纭在此刻无比肯定,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或者说是冲着师父来的。

不过,对方是怎么知道能够通过烛寒清来找到自己?难不成是因为对方的目的最开始只是叶朝华吗?

林纭的思绪有些发散,不得不说,对方这步走得相当不错,因为她不可能真的不去管这件事。

江湖和朝廷虽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站到对立面去。

只有捉贼,哪有防贼的,那她岂不是要累死了?

而且……如果对方是真的从林筱那里得来的消息……

想到这里,林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神也随之变得暗沉了几分。

面前打的程竹元察觉到了林纭有那么一会儿的出神,不过他没有打断林纭的发散,反而看着林纭有些出神的脸,眼里时不时闪过一丝沉思。¨5-s-c!w¢.¢c\o~m/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而且在他颇为自傲的用毒方面,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地摧毁了他的自信。这一点,是一年前的尹朝都未曾做到的。

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一号人物?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按照那边的要求,对烛寒清说了京城的事情,难不成这就是烛寒清从京城找来的人?

因着对朝堂局势不算特别熟悉,而且身为一个“土匪窝”里的军师,对于京城总还是有些难以言说额抗拒,反正只要朝堂不是太天恨人怨,京城怎么样,影响不到江湖上来。

程竹元没想到烛寒清真的能找到这么一号人来,早知道他就先派人把京城的情况打听清楚,也不至于此刻落得如此被动。

林纭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一抬眼便看见程竹元的眼神几乎是黏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笑了笑:“看来程军师对我的来处很感兴趣?”

“茵陈姑娘在毒术上的造诣极高,之前却从未在江湖中听说这么一号人物,自然是对茵陈姑娘很好奇。”程竹元也并未掩饰自己的心思,甚至眼神更露骨了些。?j_w¢x*s?.^o¢r*g^

“出名未必是件好事。”林纭意有所指,“不过现在看来,哪怕是不出名,也会被人盯上。”

程竹元不置可否:“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留意。”

“或许吧。”林纭耸了耸肩。

“你应该不是里面的人吧?”忽然,林纭问道。程竹元没想到林纭的话题跳得如此快,愣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替他们做事罢了。作为交换,他们会给我看一些并未流传出来的药方和毒方。”

林纭想了想,道:“有蚀骨吗?”

程竹元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有。”

林纭之所以会问蚀骨,是她想起了之前烛寒清在京城中了蚀骨,而且前世叶容九也是因为中了蚀骨死去。这两件事足以证明蚀骨并非只有她手里有。

“那灼心呢?”林纭又问道。

程竹元却忽然笑起来:“茵陈姑娘对这些毒很熟悉吗?”“遇到过,所以知道。”林纭也没隐瞒,至于是在哪里遇到的,又是怎么认出来的,很重要吗?

林纭目前为止遇上的,不是从自己手里流出去的,属于望风谷的毒药,只有灼心和蚀骨两种。

前者是在刘府尹的大儿子身上遇到过,当时是被商鹤卿那帮人用作钓她出来的诱饵。

等等,商鹤卿那些人手里为什么会有灼心?就算是有林筱趁着她不注意偷了她的毒药,也不应该偷得这么准确,一偷就是望风谷的毒药。她怎么会知道这个毒药不是见血封喉的呢?

林纭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触碰到解开真相的那一根绳子里,可是中间始终隔着一层蒙蒙的东西,好像还差了点什么让她始终无法触碰到。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就和这些人扯上了关系呢?

可,不是还有茯苓吗?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和一个不熟悉,不信任的势力合作,茯苓完完全全忠于商鹤卿。

而且,为什么偏偏等到现在,都十五年过去了。难不成是现在才想起来这回事吗?

程竹元自然看不出来,在短短的时间内,林纭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么多得到念头,他望着林纭,道:“他们的目的是茵陈姑娘,现在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纭回过神来,眼神冷静得可怕:“还没有盖棺定论,程军师最好还是不要给我下结论才好。”

说着,林纭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打算离去。

“茵陈姑娘。”忽然,程竹元喊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林纭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程竹元。

程竹元笑了笑:“茵陈姑娘应该知道我是这个寨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对吧?”林纭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有件事,想摆脱茵陈姑娘。”程竹元道,“不知道现在我被抓起来的消息有没有传到那些普通的人家耳朵里,若是没有传到,劳请茵陈姑娘告诉我娘,我离开寨子云游去了,一年之后让烛寒清告诉我娘,我死在了外面。”

“如果传到了呢?”林纭面上倒是没什么意外的神色。

程竹元扯了扯嘴角:“那就说,我勾结外面的人,想要对烛寒清动手,触犯了寨子的条例吧。反正也不是假事,向谁打听肯定都是这幅说辞。”

林纭望着程竹元,道:“你太急了,做事也不够干脆。”

这话不是在提醒程竹元,毕竟她和程竹元是站在对立面的。只是在京城待了这么久,程竹元的这些计谋在她眼里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如果程竹元能够干脆一点,在烛寒清上京的路上设下埋伏,或者干脆狠心一点,直接除去师兄弟两个,或许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一个下场。

当然,也就无法完成对方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