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漠城势力与小奥休眠
回到简陋的洞府“幽竹居”中，林安盘膝坐在冰冷的石台上。?萝?拉\小/税~ -首¨发￠窗外竹影婆娑，清冷月光洒下一地碎银。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神沉入气海丹田。
在那里，一颗莹白如玉、婴拳大小的人形内丹悬浮着，上面的容貌赫然是林安的样子，散发着柔和的化神初期气息。这光芒温润，然而道基上的伤痕无声诉说着其虚假本质——是奥陌陌揭示的“假婴”，其力量源自这片被污染天地的“元力”。
林安闭上双眼，识海中《天工开物》十八卷的玄奥文字流淌而过。他锁定其中“粹精”卷记载的古老秘法——非为炼器或淬丹，而是针对修炼者本源的精粹压缩之术。此法凶险，如同抽髓剥筋。
他神念如刀，精准无误地切入内丹表面！嗡！沉寂的假婴如同感受到巨大威胁，猛地爆发出强烈反抗！一股澎湃却充满杂质的灵力洪流失控般在筋脉内横冲直撞，‘蒸发’着体内残留的元力物质，而这给林安带来山崩海啸般的撕裂剧痛！
五脏六腑都在瞬间移位抽搐，骨髓像是被无数冰针反复穿刺又融化。冷汗瞬间浸透林安后背的衣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无间心经》经文在心间无声流淌，强行定住几乎溃散的心神。他死死维持着神念之刀切割的轨道，一点一点向内丹核心刻印下“粹精”卷的核心符纹。每一次神念刀锋划过，都伴随一声灵魂层面的刺耳尖啸，那是虚假元婴本源被剥离时的惨嚎。
狂暴的灵力洪流被符纹的力量强行束缚、压缩，如同无形的巨锤，反复锻打着这片痛苦的空间。灵脉在这极限高压下被痛苦地撑开、撕裂，又在强大的生机和秘法作用下勉强弥合……周而复始。
时间在剧痛中失去刻度。不知过了多久，一轮残月已移至中天，月光透过窗格，将林安清瘦而毫无血色的面庞照得近乎透明。
气海内，那原本饱满圆润的假婴已硬生生缩小了一圈！虽然形态依旧，体积却凝缩至婴儿拳头大小，原本莹润的光芒也变得极其内敛，甚至有些黯淡，如同过度淬炼后流失光华的顽石。
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迹从林安嘴角溢出。他缓缓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神情却是一片虚脱后的释然。境界，成功跌回了结丹圆满。但神念沉入体内，他能清晰感知到那曾经纤细坚韧的筋脉壁膜被强力拓展的痕迹，一种隐忍而强悍的力量潜流在紧缩的内丹之下悄然涌动，仿佛沉睡的江河。
这便是“粹精”的初效——为真正的新生拓宽堤坝。代价是浑身筋骨经脉残留着仿佛被拆解重装的隐痛。
翌日，漠城的喧嚣扑面而来，混杂着烟尘、汗水以及各种低阶妖兽血肉的奇异腥膻气味。宽阔的西城主街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铺、酒肆、器坊，各族的修士、力士掺杂在商队驮兽与凡人之中，构成了一幅万族混杂的硫阳道州缩影图。
林安没有御空，步行汇入这片斑驳的人流。他的目标是打听青鸾、毕方的消息，以及探访漠城的宗门坊市。空气中弥漫的不安，比昨日更浓了几分。
转过几条街巷，一处驿站门口的长龙吸引了他的目光。足有百丈的队伍缓缓蠕动，里面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身影：肌肉虬结、背负巨斧的石魁族力士；身披鳞甲、手持淬毒鱼叉的沼妖；额头生着肉瘤的独眼蛮人；还有更多气息驳杂、穿着粗陋皮甲或布袍的人族散修。他们大多面带风霜，眼底蕴藏着忐忑与渴望。一面破旧却显眼的兽皮告示贴在驿站斑驳的门柱上：
【漠城修真军团——招募初处】
“老人家，”林安微微拱手，向一位排在队伍中后、拄着紫藤拐杖的人族老者探问，“见此处万族皆聚，不知这‘修真军团’募兵，是为哪一方势力驱策？”
老者抬起满是皱纹的脸，浑浊的眼中透着无奈与叹息：“哎，道友定是初到漠城吧？这是散修联盟办的‘征募处’。!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东边的妖域，西边的酆都溟土，再加上地下九幽魔城里的那些鬼东西，这些年头闹得越来越凶……活不下去了呀！
联盟弄这个，给大伙一个挣命的地方，军功点可是硬通货，能换丹药、符箓、灵石，甚至好点的功法。像老头子我这种没根脚的散修……也就搏一搏这微末的机缘了。”
正说着，驿站门内传来一声粗哑的呼喝：“结丹期的体修，还有会使点术法的散修，都他娘的跟上那位执戟士官走！元婴期及以上的爷，这边请！剩下的都别乱挤挤挨挨的！在院外老老实实等着测试！”
队伍里顿时一阵骚动，夹杂着低低的抱怨和议论。
“唉，今年再不过，可就真没脸再来啦……”
“啧！快瞧！又是那老倔头！我那个刚蒙幸运进了内卫营的小舅子说，老头每回都来，可每回测骨龄那关就刷下去了！”
“嚯，是他？听说筑基都快到头了，寿元也没几年了吧？还折腾啥？”
“为了他那个没爹没娘的小孙女儿呗！听说老家伙觉得自己熬不住了，想搏一把破境，哪怕多活个几年，也能多替小妮子挣点家底儿……”
林安循着议论望去，看到一个身影佝偻得几乎缩成一团的灰衣老者，孤零零排在队伍最末尾。在林安隐晦的神念探查下，老者枯竭的丹田里，筑基中期的灵力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气息飘忽散乱，根骨已近油尽灯枯。
一丝淡淡的悲悯无声地在林安心底滑过。即便如他这般气运滔天之辈，回想昔日林乾安挣扎求存的本尊，从一介凡人向着仙途逆行而上，又何尝不是步履蹒跚，每一步都是凶险万分？眼前这些资质欠佳，没有机缘的散修，若想靠自己修得元婴以上，还真是难如登天啊！机缘造化，虚无缥缈。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带着几分机械感的童音突兀地在林安意识深处响起，微弱的电弧感一闪而逝：“漠城主城势力：城主府其背后为瑶池星宗，散修联盟背后为洛元宗，灵霄门背后为天宫院，魔法师公会背后则为龙魂法师会。”
“小奥？”林安心念中瞬间涌起一丝欣喜。自从昨日那交流时询问小奥关于月星矩阵一事时，那祖蛇的影像自意识中掠过后，奥陌陌就一直沉寂着。
“我核心能量无碍”那童音回应，带着一丝少有的凝重，“但我系统受到深度干扰源入侵，源头无法锁定，干扰模式未知。林安，你的道路在前方荆棘深处，我不能成为你的保姆，让你处处依赖于我。为降低信息暴露风险，我近期将进入深度休眠。若非生死关头，勿要强行意念呼唤我！”那黑白虚影般的熊猫脸似乎在意识中白了他一眼。
林安沉默片刻：“明白。有焱煌剑与焱武甲在，非金仙中期，以我目前的战力，可保无虞。”底气源自无数次生死磨砺的自信。
“保重。”奥陌陌的声音迅速淡去，如同信号不良的残音，最终彻底消散在意识海深处，只留下一种冰冷的电子杂音般的余悸。
林安尝试连接遥远虚空中的契约烙印——毫无回应。′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青鸾、毕方、安吉布玛……他们仍陷在某个未知的危险秘境中吗？心头那份沉甸甸的牵挂又重了一分。
他穿行于漠城的巷道。在嘈杂的食坊外花了些下品灵石，购得几卷粗糙刻录漠城轶事与残缺道州地图的玉简，信息粗陋且年代模糊，聊胜于无。
脚步漫无目的，直到喧嚣渐渐淡去，淙淙水声带来清凉。一条澄澈小河潺潺流淌，穿过一片灰瓦土墙的凡人村落。此刻，长长的队伍竟从河边一架古旧木桥延伸至不远处的三间简朴木屋，在落日余晖下勾勒出渔舟唱晚的画卷，宁静得与道州的烽烟格格不入。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药香。队伍尽头，一个身着瑶池星宗内门弟子青袍的年轻男子，正利索地将木盘里的褐色药丸分发给排队的村民。神念扫过，结丹后期修为。
“莫急莫急，一人一粒！小家伙，拿好！”男子笑容爽朗，声音清亮。
“大哥哥！”一个扎着羊角辫、眼睛亮晶晶的女童捧着一粒丹药，声音清脆如铃，“这药可厉害啦！我爷爷吃了腰都直起来啦！再给我一粒好不好？爷爷腿也痛呢！”女孩的眼神清澈如溪水，满是期待。
男子弯下腰，刮了下她的鼻尖：“药可不能多吃哦，肚子会闹腾的。明天爷爷还疼，你再带他来找我！”
林安的视线越过排队领药的人影，落在木屋敞开的窗户内。一位素衣女修正安静地分拣着面前大堆药材。她十指纤细，指尖流转着淡淡的翠绿灵光，凡俗草叶在她拂动下如同获得生命，自动跳跃、分类，精准地飞入不同的粗麻布药包，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律。
林安驻足片刻，身形悄然越过小桥，沿着河流逆流而上。越往上，草木愈是繁茂生机盎然。就在远离村落约半里之处，一片芦苇遮掩的河湾旁，他的神念敏锐地捕捉到一点异常的灵气汇聚点。
无声无息地拨开茂密的芦苇丛，赫然显露一口古井模样的泉眼！直径不过三尺，以某种非金非玉的暗青色条石垒砌，井口离水面不
足三寸。奇异的并非泉眼中涌出的是异常清冽澄澈、蕴藏丝丝生机的灵水，而是笼罩在古井上方三尺之处的一道无形屏障！
林安的神念小心触碰过去，如同撞上了一层冰冷坚韧、毫无缝隙的弹性水膜。一层层淡不可见的青灰色符文阵纹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勾勒出某种古老、严谨的五行封禁之阵，将泉眼的生机与外部环境彻底隔绝。
隐秘！强大！绝非瑶池星宗现有路数的法阵风格！
林安瞳孔微缩，瞬间移开目光，悄然退出芦苇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未知的因果比明面的刀光剑影更凶险。他毫不留恋地转身，遁光投向云雾深处瑶池星宗的山门方向。
漠城的喧嚣被林安甩在身后，「锦云血衣」流淌的微光无声收拢，当他踏入瑶池星宗门庭时，已非本相。筋骨轻响，皮囊微变，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应龙寒冽之气透体而出。白发张扬，眼瞳化作竖立的金线，下颌微抬，傲慢与阴冷如同实质的霜雾缠绕周身，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滞。
他来到了内事堂，向内事堂弟子探询宗门坊市去处。内事堂几个弟子含糊的口述和残缺地图的指引下，林安消耗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在星宗外环的苍茫群山深处，找到那座被巨大透明琉璃穹顶笼罩的宏阔建筑群——宗门坊市“星罗坊”。
而在林安离去之后，其中一名弟子问道：“此应龙族老者是六峰之人吗？不知名讳”
“这位老者不是你所认识的吗？你们刚才还很熟络”
“我方才以为这位老者与你相熟。心里还挺纳闷，这位老者定然是哪位前辈，在星宗里竟然还不知晓宗门坊市所在”
林安踏入坊内，喧嚣热浪混杂着奇异气味裹面而来！这并非凡人集市，而是群星遗骸的熔炉。一座座琉璃构筑的塔楼拔地而起，悬浮的玉台被各色光影托举于空，其上盘坐着闭目养神或高声吆喝的商贩。
道路宽阔，但足以容纳丈许高的巨魔与身披虫甲的数米高妖物摩肩接踵。地摊连绵如怪诞的星河，摊位前闪耀着雷纹符箓、跳动着异种心脏的血瓶、悬浮在半空中的诡异矿石……空气中震荡着低沉或高亢的各种非人语言讨价还价。
林安目光掠过那些铭刻着各族徽记的高级店铺，落到一栋用某种暗金色金属铸造、外形如蹲伏巨兽的奇特建筑前。“万宝竞流阁”几个扭曲的兽族古文在门楣流淌。这里只做交易，不问来历。
他大步前行，无视沿途弟子投来的复杂目光。一开始，他倒觉得并无异常，修真界杀人夺宝之事实属平常，何况在这酷似上古修仙界的硫阳道州，故而换个皮肤只是为了便于寻得所求之物后，不被人惦记，即使遇到尾随的宵小之徒，也便于换回自身容貌后逃脱。
可是渐渐地，他发觉自己变换应龙族的容貌似乎是一种失策，没想到应龙族拉的仇恨挺多。那眼神之中有敬畏、有妒忌，更多的则是敢怒不敢言的愤懑。偶遇几个内门弟子擦肩而过，为首一人回头瞥了一眼那孤高绝尘的背影，压抑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
“哼，应龙族人？不过是托庇在先祖‘助黄帝战蚩尤’旧荫下的蛀虫！看他那副模样，真以为自己是应龙嫡血？骄横跋扈至此，此族血脉早已稀薄如烟，一代不如一代，徒惹人笑罢了！”
另一人低声附和：“就是！在星空试炼中想一手遮天？还不是土鸡瓦狗一般被宰！此人境界不过结丹，若非仗着种族余威和不知哪里搜刮的战利品堆积积分，哪能压过我等化神期根脚的……”
林安暗自轻摇头颅，不过此亦非坏事，既来之则安之。林安将这些碎语抛在身后，嘴角甚至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符合应龙身份的冰冷弧度。他需要的正是这份“敬而远之”。来到星宗专设的“聚珍阁”——一处并非拍卖，却行拍卖之实，专为高阶修士交易大宗珍稀战利物而设的地方。
在管事略带敬畏的接待下，林安甩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里面是从“星空试炼秘境”那尸山血海里搜刮来的万名“试炼者”的遗产。法宝残片、不明材料、堆积如山的初阶丹药、各色染血的兵刃兽骨……如同倒垃圾般倾泻在隔绝气息的禁室中，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与硝烟混合的死亡味道。
“清点。”林安的声音冷硬，模仿着记忆中螟影的腔调。
管事强忍心惊，仔细检验。这批货虽杂，胜在量大，尤其是一些罕见的凶兽晶核和地底矿石颇具价值。最终折算，林安换得一大袋上品灵石，又在聚珍阁内用灵石购置了一批炼制高品质丹药所需的“千年冰魄莲”、
“九阳真火芝”、“星陨铁精”等灵植药材与神矿。
他目光在几味标注着“养魂木源果”、“轮回草籽”、“混元一气胎藏”的玉盒上停留许久，最终移开——价码之高，让他这刚到手的大笔灵石也显得杯水车薪。真正能修补道伤、凝固神魄的“太初紫府源气”，以及助他重返元婴的资材，更是连影子都未见到。
掂量着手中代表贡献点的令牌，数字停在“7213”上。林安眉头微蹙。七百多点贡献，在物价飞涨、灵石购买力日渐式微的星宗内部，仅够兑换两三本普通功法或几瓶中阶丹药。后续所需的天材地宝如同深渊巨口，这点积累远远不够。
他再次抬头看向窗外，法财侣地，诚不我欺，其心绪万千，似乎宗门任务大殿中那冰冷石碑上的高危悬赏，似已隐隐向他招手。随后林安微叹口气，此事回去宗门研究下再做计较。
第二日。
天光微熹，炼霞谷内已是丹气氤氲。
林安以巫咸族的“白苍”面目早早抵达。此地并非山谷，而是一片奇异悬浮的云海平台，其上错落着无数燃着无形灵焰的“小天地”，散发着或炽热、或温润、或森寒的气息，正是炼丹的“火眼”。
今日授课的丹阳长老，乃四峰丹道魁首，鹤发童颜，道袍无风自动，周身气韵与炉火隐隐共鸣。他甫一开口，声音便似古琴振鸣，直叩神魂：
“丹道之始，非匠气揉搓，乃窃天工，合造化！”
他一指面前虚空，不见丹炉鼎镬，却见天地灵炁骤然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介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旋涡。谷中蕴含的太阳精气（金）、草木生机（木）、地脉寒气（水）、熔岩地火（火）、坤元厚土（土）被无形的力量精准剥离、抽取，化作五色流光汇入旋涡。
“御六气之辩，首当衡五行。五行流转，生生不息，非简单克制，乃动态交融，周天轮转！”丹阳长老指诀变幻，五色流光如听敕令，相互激荡又彼此蕴养，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再生金，循环之势形成刹那，中央一点混沌氤氲诞生。
“纳精气以孕丹元。此气非后天浊气，乃天地本源一缕先天元精，非蛮力拘拿，需心合神引，如磁石摄铁，自然而然。”
旋涡中央的混沌开始坍缩、凝聚，丝丝缕缕的雾气被抽离，散逸到谷中滋养草木；精纯的、泛着暗金色光泽的核心液体旋转凝结。不到一炷香时间，一枚龙眼大小，表面天然铭刻着五行纹路、萦绕六气霞光的丹药凭空成型，落入丹阳长老手中。丹成刹那，四周灵气自发涌向丹药，形成短暂的神曦。
正是传说中的“五行归元丹”——信手拈丹！
“以天地为炉，自身神意为引，以万道为材。炉鼎有形终是外物，唯道心常在，方得丹魂！”丹阳长老看着掌心浑圆天成、宝光内蕴的丹药，如同阐述大道至理，“尔等当精研药性，然更要明悟这‘纳精气’‘御六气’‘衡五行’的根本。否则，终其一生，匠而已矣。”
林安心神剧震。丹阳长老这堂价值千点贡献的课程，不仅仅讲炼丹术，更触及了某种深层的天地法则运转之妙！那“五行交融，混沌孕生”的过程，隐隐与他压缩假婴、灵脉重塑所需的极致平衡与毁灭再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假婴是“假”，根源在于本源失衡、有瑕。若能借鉴这“天地炼丹”的法门，在自身“天地炉”中，重衡五行元力，引纯净先天精气重塑根基……一个关于如何真正“结婴”的朦胧思路，如同穿透乌云的晨曦，悄然在他识海浮现。
三个时辰的讲道醍醐灌顶，谷中霞光由明转暗，授课结束。
林安混在离场的人流中，心思沉浸在对炼丹法理与自己道途结合的推演里，步履却不自觉慢了几分。刚踏出流霞谷界碑形成的淡淡光幕，前方原本流动的人群却突兀地停滞了。